第16章 父亲
清晨的拉卡姆市略显繁闹，经过了一夜的休息整座城市似乎恢复了精力。
天刚蒙蒙亮，为了讨生活的苦力们都出了门，开始为了一天的口粮奔波。
刚刚在警局值了一夜班的泽特·汉纳打着哈欠走在回家的路上。
最近孕妇袭击案频发，警局的破案压力很重，夜班根本不让偷懒，琢磨着应该再攒点银币，给负责排班的小队长送点礼物。
天天熬夜班也太苦了，整个人越来越没有精神，不过幸好妻子特别理解他，每天对他的态度都好了很多。
刚转过一个路口，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眨眼间钻进一个小胡同不见了。。
泽特·汉纳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正仔细的观察，身边又掠过一道白影。
吓得泽特·汉纳一哆嗦，手中拎着的面包和牛奶掉落在地。
最近拉卡姆市内各种恐怖故事都在流传，目击各种诡异而报警的人层出不穷，虽然基本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也传的满城风雨。
“我这不是见鬼了吧？！”
泽特·汉纳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条沾满茉莉花香的雪白手帕，擦了擦眼角的眼屎。再仔细观察，却连一个影子也看不见。
等把手帕塞回兜里的时候，却发现口袋里多了什么。
摸索着掏出，一个鎏金的打火机映入眼帘，那繁复的狮子纹饰泽特见过，在警局开会的时候，就摆在局长的桌子上。
没敢细看，泽特·汉纳顾不得回家，连忙转身向着警局跑去……
……
兰斯正领着几个教徒匆匆而过，没有在意身边路过的小警察，他和手下又不是艾伦斯那种没脑子的莽夫，为了力量可以不顾一切。
普通人的外表和明面上的贵族身份让他无惧于任何官方的盘查，除了异常调查局。
沿着戒指的指示，兰斯跟随何塞很快钻进了城北的道尔特区。
道尔特区本来是二十几年前工厂用人正多时兴建的工人居住区。
但近些年工业革命兴起，各个工厂引进了大批的机器，失业的工人渐渐增多，道尔特区也渐渐的凌乱了起来。
各种各样没有工作的人整天游荡在街面上，偷窃、斗殴、卖淫、谋杀、违禁药品的案件层出不穷。
经过一段时间的无序后，几个黑道帮派也达成了暂时的平衡，将各种违法行业垄断，进入了自治。
警局在这里的影响力几乎不存在，当然邪教也一样，在造成过几次血淋淋的惨剧后，每个道尔特区的孩子都被告知了宗教的危害。
除了圣光教会偶尔会进来布施救济食物和药品，根本见不到几个信教的。
何塞踩着泥泞的街道追进道尔特区的时候就被街上的扒手盯上了。
没有什么别的理由，他穿的太骚包了。
连温斯特戏院的男伶都没他那么讲究。
可扒手们仔细一看何塞正在追逐的东西，又都纷纷偃旗息鼓。
从小都听说过诡异故事，能追的诡异逃跑的人，不是他们这种小喽啰能够惹得起的。
扒手们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刚刚缩回墙角，等待着下一个肥羊。
兰斯就领着手下闯了进来，几人的穿着打扮虽然没有何塞那么夸张，但也都光鲜亮丽，和道尔特区格格不入。
一个打扮破旧却长得却还算秀丽的女孩似乎在被什么追赶，对着兰斯几人撞了过来，结果被几个大汉撞了个跟头。
被阻挡了道路的兰斯看着女孩秀丽的容颜没有发火，而是彬彬有礼的将女孩扶起。
女孩道了谢，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兰斯一把拉住了手臂。
“呀！你干什么……啊！”
女孩的惊呼刚传出来，隐藏在角落里的同伙正准备冲过来。
一道剑光闪过，女孩的头已经掉在了地上，喷洒而出的鲜血溅了兰斯一脸。
脸上还带着微笑的兰斯温和的上前，从女孩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铅制盒子。
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带着几人继续追踪着何塞，而兰斯身后的教众也早已习以为常了自己领导的作风。
直到众人离开，隐藏在角落里的扒手们才满是惊惧的去报告自己老大，虽说各自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染着血腥，但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的家伙还真就镇住了他们。
何塞追逐着黑影，不紧不慢，信息已经送出去了，他心里也没了负担，单纯就是好奇这个黑影去干嘛。
穿街越巷，黑影最终在太阳升起之前没入了一户简陋的房子。
“当当当！”
何塞轻轻的敲响了大门，耐心的等待，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这也许就是黑天鹅餐厅那个被海洋魔女爱丽丝嘬没了，尸骨无存的老帅哥家。
等了半天没人开，何塞推了一下房门
门打开，没有锁，何塞看还是没人出来，索性就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家具都很陈旧，破损的地方也都被细心的修理起来，房间内很整洁，只是地板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烬，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进来了。
穿过狭窄的客厅，何塞在一间卧室里发现了黑影的踪迹。
他正捧着那瓶万灵药向着床上躺着的少女喂去。
而他黑黢黢的身影却正在慢慢的消散，最终托不住那瓶他用命都没换回的药剂。
药瓶跌落，淡蓝色的药剂撒了一地，从始至终一滴也没有进到少女的嘴里。
因为少女早已死去，虽然已经是微凉的初秋，但已经呈现了巨人观。
淡黄色的尸水将粉色的床单浸透，尸臭味引来了各色的蛆虫在不停的蠕动。
只有那蕾丝花边的睡衣能看出，曾经她也很爱漂亮。
“你在看什么？”
兰斯捂着鼻子四下的打量，试图找出线索的痕迹。
“看你们这帮邪教徒造的孽债。”
看着黑影彻底消散，何塞也没有了留下的欲望转身就走。
“你等等！跑了这么远……”
兰斯一把拉住何塞。
“咯吱～”
木质小床的晃动声传来，似乎他们惊醒了这里的主人。
兰斯皱着眉转过身，看着站立在他面前的腐尸怪。
一把银色的细剑落入手中，剑光一闪，腐尸怪的身体碎成了四瓣。
“跑了这么远，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交……”
一条臃肿的手臂重重的搭在兰斯的肩膀上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