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马丁
当米莱捂着肩，独自返回花册街警署的时候，杰弗里第一时间迎了出来。
他脸上堆着笑容，握住米莱的左手用力晃动：“哎呀，米莱老弟，这会儿可真是帮了大忙啊，我属下都给我说了，不仅查出布拉莫死因，还顺带揪出一个犯罪团伙，你真厉害啊！”
说罢，竖起大拇指。
也别管米莱精神是不是有问题，他只要能破案，别说神经病，就是身份有问题，杰弗里也愿意保他。
“别扯这些，我不想出名，像娜娜米一样，对外就宣称是你的功劳。”
米莱摇头，他一开始决定了，真相要查，但他的身份能不暴露还是最好别大肆宣扬，名头越大，是非越多。
更容易引来针对。
能瞒多少算多少。
“唉，这多不好意思。”
杰弗里脸上笑容更灿烂几分，随后注意到米莱肩头渗出的血，便关切起来：“你看你，为了办案不顾自己，这伤口该是崩裂了吧？我这就派人送你去医院好好治疗，放心，医疗费我包了！”
“不着急，审讯我不在行，希望你们能好好审，我来只为一件事，找出那个在警署中的内鬼。”
米莱面色微白，他却实这会儿有点虚弱，但还是坚持着，直勾勾望着杰弗里：“我需要两份名单，第一份是搜查DD侦探事务所的所有警员名单，第二份是我和娜娜米同时出现在警署内时所有在场警员的名单。”
第一份名单内有人偷走y字枪，随后藏在莱克顿桌底被娜娜米拿到。
第二份名单关乎娜娜米被袭击。
这应该对应同一个人。
“这……”
杰弗里面色有些为难：“这不符合规矩。”
“杰弗里，你听着，你可以当我是疯子。”
米莱面色认真：“三天前我告诉你今天会下雨，今天我告诉你有人会死在审讯室，现在大雨下了，距离死人还剩几个小时，人随时会死，你考虑好要不要帮我找出那个最有可能杀人的内鬼！”
杰弗里皱眉，他看着米莱，最后缓缓点头：“老弟啊，看在你帮我解决麻烦的份上，我可以帮你第二次，但你要是乱来，这第一件事我可就压不住了。”
“什么第一件事第二件事？”
米莱皱眉，但低头一看怀表，时间已经来到9点12分，这让他心头紧迫起来：“先不管这个，快带我看名单！”
“行，跟我来吧，出勤名单在我办公室呢。”
杰弗里转身带路。
两人进入办公室，米莱催促：“名单在哪？快给我。”
“喏。”
杰弗里从抽屉一踏文件中抽出11日出勤名单和警署14值班名单递给米莱。
米莱拿起第两份名单，眼神快速扫过。
“桑塔弗茨”
这个出现在两个名单中，嫌疑很大。
“马丁y莱文”
米莱皱眉，这个叫马丁的不仅出现在两个名单中，而且名字里还有一个y，这让他很怀疑。
“杰弗里，他的名字为什么有子母y？”
“名字只是为了让别人记住你，当然想怎么取都是自己的事，你怀疑马丁？”
杰弗里耸肩，似乎想起什么：“对了，我抽屉里还有一个盒子，刚才一个女人托我交给你的，等你忙完就打开看看，她特别叮嘱我要在12点之前让你打开。”
“女人，盒子，十二点之前？”
米莱眉头越皱越紧，下意识刚想详细的询问杰弗里。
但杰弗里的办公室却恰巧在这一刻被敲响。
笃笃——
“大人，您在里面吗？我看见您和那位侦探一起进去了。”
温和的男人声音穿透木门，杰弗里走了过去：“巧了，马丁来了，有什么问题咱们当面问问吧……”
这句话一出，米莱瞳孔一缩，下意识喊道：“别开门！”
可惜，已经晚了。
杰弗里前脚刚打开门，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就伸了进来，直接抵住杰弗里脑门。
“嘘，别惊讶，在你们喊人前我会先开抢，到时候子弹击穿头颅，脑浆会从后脑勺飞出来。”
马丁笑着说出威胁的话，走进办公室后随后顺手将门关闭反锁：“警长大人，听说您在和侦探先生玩抓内鬼的游戏？”
杰弗里举着双手，额头渗出一排冷汗，一步步后退，勉强笑着：“哪的话？米莱老弟只是犯病了，我觉得把这个胡言乱语的侦探送进精神病院治疗一下或许不错。”
前脚老弟后脚神经病侦探，杰弗里的变脸堪称教学。
可马丁似乎并不买账，他摇摇头：“你们抓了我的手下，断了我的财路，这费劲力气打开的局面闭合了，该怎么赔偿？”
“这这这……”
杰弗里汗流得更多，可势比人强，值得赔笑：“咱们好商量，别那么大火气，先把枪放下。”
“果然，你就是那个杀死J的家伙。”
米莱松开左手，名单飘落，两个怀疑对象已经排除一个，他盯着马丁，心跳不由加速。
这个家伙就是那晚袭击娜娜米的人！
男人头发疏理整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皮鞋锃亮，衣服没有褶皱，给人万事准备十足，胜券在握的从容感。
比起怕得大汗淋漓的杰弗里，他更有警署管理者的派头。
米莱一字一顿：“杀手y就是你。”
“抱歉，你可能误会了什么，名字只是涂鸦，对我这种人来说即用即弃，y只是巧合。”
仿佛是听到什么好笑的是，马丁忍俊不禁，随后摇摇头，却反而露出欣赏的眼神：“不过有一点是我判断失误了，比起那个小女孩，威胁更大的是你，不愧是那里来的人，能力还不错。”
下一刻，另一把枪掏了出来，左手的枪指着杰弗里，右手的则指着米莱，马丁声音发冷：“当然，如果能别当着我的面搞这些小动作就最好了——把手举起来。”
米莱动作一僵，他左手几乎要碰到桌上装墨水的玻璃瓶，本想靠言语刺激吸引注意力，但现在看来对方并不吃这一套。
他右手缠着绷带，左手缓缓举过头顶。
局面刚僵持，又一道敲门声响起。
笃笃——
“杰弗里大人，服装店的老板莱克顿醒了，根据您的话，他现在是重大嫌疑人，要立刻开始审讯吗？”
马丁看着杰弗里，枪未挪开分毫，下巴扬了扬，示意杰弗里回答。
杰弗里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刚想开口，但办公桌后的米莱抢先一步，大声道：“请等一等，我和杰弗里警长大人在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五分钟后再出来接管对莱克顿的审讯。”
杰弗里额头冒汗，惊讶于米莱的大胆，扭头一看，马丁的脸色果然阴沉几分，但很快又恢复从容，仿佛根本不在意。
警员有些疑惑：“杰弗里大人，能开门吗？”
杰弗里刚想说话，马丁的声音却压过他：“放心，就按米莱侦探的办，我们五分钟后见，对了，杰弗里大人说要同时审问偷窃犯霍米和莱克顿两人，你就把他们安排在一间审讯室好了。”
“哦，是马丁啊，这些包在我身上。”
警员显然认得在这里工作两个月的马丁，虽然奇怪这个命令，但以往杰弗里的命令都是马丁转达，他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杰弗里终于能说话了，他咳嗽一声：“所以马丁啊，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想销毁和自己有关的档案。”
米莱拿出怀表，注视着指针跳动：“不过现在只剩五分钟，你能抢救多少呢？”
马丁笑着，手指按在扳机上：“你搞错了，这群蠢货只需要塞点钱就能放松关卡，所以我的资料从一开始就是伪造，名字也是假的，我不叫马丁y莱文……我来不过是为了你，而五分钟的时间，足够了。”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米莱瞳孔紧缩。
他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