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看我眼色行事
梁宗羽离开烧烤摊，剔着牙，刚走过拐角。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娇小的身影突兀地映入他的眼帘。他微微眯起眼睛一瞧，竟是邓恬恬倚着墙角靠在那里。
“你不是说去打工了么，怎么还在这？”梁宗羽有点疑惑，眉头微蹙，不禁奇怪地问道。。
“我在这里等你啊，刚刚我不是给你使眼色了么？”邓恬恬扬起下巴，一脸的理所当然地说道。
“……”
梁宗羽顿时无语，心中暗自腹诽，就你刚才眨巴那几下眼睛，谁能知道那是什么鬼意思啊。
“所以，你等我做什么？”梁宗羽再次开口问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爸的故事么？我可以跟你说说。”
邓恬恬明亮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认真，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两人来到力哥的奶茶店，找了个角落的僻静位置坐下。店里人比较少，一般也没人专门过来打听。
不过因为说的是隐秘的往事，邓恬恬的声音不自觉的压低下来。
邓恬恬轻抿了一口奶茶，微微颤抖的手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然后开始缓缓说起了她父亲邓安健的过往。
邓安健当年是义安镇中心小学的总务处主任。
当时由上级拨款，学校里开展操场改建工程。邓安健作为主任，就负责工程质量的监督。
当时承包工程的是校长的外甥，陈德旺。
两人之前甚至并不认识。
只不过，陈德旺承包工程后，邓安健发现当时的陈德旺根本没有承揽工程的经验，用料之类的就更是能扣则扣，能省则省，甚至以次充好。
两人不止一次在工地有矛盾。这些当时的学校教职工们都是知道的。
然后，邓安健失踪那天，有人见过邓安健去了学校，也有人见过陈德旺他们几个人去学校工地了。
所以，邓恬恬一直怀疑，陈德旺他们谋杀了她父亲。只不过，她一直没找到实际性的证据。
梁宗羽静静地听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邓恬恬打听到的情况。与邓安健（鬼魂）跟他说的，基本一致。
只是，他是有现场主角解说，而邓恬恬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一个人去找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去了解线索，这其中的艰辛和困难可想而知。很多人可能甚至没把这小孩当回事。
“而且，陈德旺那伙人，前不久还找人警告过我，让我别随随便便翻那些陈年旧事出来。我就肯定是他们干的。”
邓恬恬补充了一句。
目前也都只有猜测，基本上等同于没有实际进展。
最后，邓恬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说道：“可以去找一个人，赖才茂。”
他是当时学校的会计，负责当时操场改造工程的进度核算和款项结算。
也有人说邓安健失踪那天，赖才茂也去过学校。
最重要的是，他举动怪异。在邓安健失踪之后，一个月后，赖才茂就从学校辞职了。
“所以，赖才茂肯定知道什么。只不过，每次我去找他，都只说不知道。”邓恬恬失望的说。
这倒是条新发现。
“好的，谢谢。这次由我去探探他情况吧。”梁宗羽直接说。
“我带你去，他就在旁边那条街上开蛋糕店。”邓恬恬兴奋的说。
本来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去查爸爸的过往，四处调查却没有其他人愿意帮忙，就连母亲和叔叔都不想她多介入其中。
现在多了个人要查找当年的真相，她顿时觉得有了同伴了。
只是马上就被浇了一头冷水。
“不用，他认识你的话，说不定有防备心，不愿多说，不如我自己去。你留在店里好好打工吧。”梁宗羽解释道，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邓恬恬只能撇着嘴，看着梁宗羽一个人走出了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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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早上，南街，赖记糕点铺。
店铺内，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板，他无精打采地坐在收银台边，眼神空洞，似乎在想着什么，也可能只是单纯在发呆。
梁宗羽和邓安健（鬼魂）确认了，虽然十年过去了，样貌有些许改变，但他应该就是当年的学校会计赖才茂
根据邓安健的说法，老赖当年就比较谨慎，或者说胆小。
梁宗羽自己又不是帽子叔叔，要是单刀直入，估计人家不会搭理。
只能先观察观察，找机会聊聊，试试搭话的时候能不能挑点话头到当年的事上。
进度店铺，店面不大，门口旁边就是收银台。
收银台后面一张木质的方桌，上面放着一个个木板做的小格子，格子里面就是各式糕点：
洒满芝麻的开口笑、卷成条的麻花、满是白糖的糖饼、香脆可口的甜脆、夹心饼、耳朵饼、米花糖、云片糕等等。
四周有玻璃柜装着种种零食，
薄荷糖、话梅、陈皮、柿饼、甜梅等等。
店铺是传统店铺的装饰，卖的东西也是有一定年代感的老点心了。
怪不得店里顾客稀稀寥寥，现在的小孩，喜欢的大多是精致的蛋糕之类的点心，这类古早糕点，早就不在受欢迎的行列里面了。
估计也就一些老人给小孩买零食，才会考虑这些。
梁宗羽随便捡了点开口笑之类的零食，分几样各都拿了一点，拿过来收银台称重。
“老板你这店，有点年头了吧？”
趁着称重的间隙，梁宗羽开始找点话题闲聊。
“没多久，十来年吧。”老板的回答有些敷衍，目光依然游离。
“哦，那老板是本地人吧，跟您打听点事。”梁宗羽微笑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随意。
“听说镇上的小学要改建，这个拆房、建筑垃圾处理啥的，您懂不懂找谁商量啊？”
听到小学改善，老板赖才茂低沉的眼睛才抬起来一些。看向梁宗羽，似乎想看清他打听这些事的来意。
“你是外地人？那我讲，包工程之类的，别参合。轮不到你们的。”赖才茂的语气有些生硬。
“为什么？”
“甭打听，想知道原因自己问别人去。”赖才茂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再看梁宗羽，似乎不想再多说。
“那个，听说老板以前是在学校教书的？”
“你听谁说的，我没教过书。”赖才茂扫了他一眼，似乎在警惕什么，冷冰冰地拒绝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