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过五关斩六将
“不过这个不成文的条件我在这湖上划了这么多年了，倒是还未听闻有一人重现呢？”
若是一般的人，他老头子是不会白白的费那么多的口舌和他废话的，在这个船上划了不少年，什么文人墨客没见过，哪怕是朝廷的大相公，说句不谦虚的，他当初也是拉过的。
人年纪大了，什么都不行了，唯独这双眼力见儿变得愈好了。
他在这湖上便觉得这几位哥儿不同了，否则他也不会主动的上前搭话了。
说是觉得这几位哥儿身上的文采气质有多浓厚，有多突出是假的，这他老人家的眼神隔那么老远哪能看出来，说实话能看出了大概的轮廓就不错了。
要说他为什么感觉他们可以呢？说实可能就是因为觉得他们够怪吧？
毕竟谁家的郎君大张旗鼓的嚷嚷着来看这扬州瘦马，恨不得全扬州城的人不知道一样！这就算了，若是晚上来，也不乏一些浪荡子这样耀武扬威，可是大白天的，倒真是闻所未闻了。
而且他老头子看他们也不像个浮夸宣扬的，便想着他们是些许不同的，毕竟那些话本子里的大人物少时哪个没做过一两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敢问老伯，这过五关斩六将是如何个过法？”
白烨早就迫不及待了，他在东京可从未听说过这样有趣的，于是在一旁连忙问道。
“你看，那湖中有三座船舫，也是有讲究的。
中央的那个最炫目的是自然最好的，但轻易是不接客的，左右两旁的，与之相比是次之的，但也是有条件的。
左边的非大富的不可入，右边非大贵的不能入，而那中间的则就是大贵大富都要有的，郎君你们要找的扬州最好的扬州瘦马就在那最中间了。”
船夫也是起了兴，大庭广众之下也是毫不避讳，谈起了那扬州瘦马。
“要想过五关斩六将，首先就要在左右两船任选一艘开始挑战，若是胜了就可到另一艘，若是再胜就到中船挑战最后一关了，这便是过五关斩六将了。
我看各位郎君大富大贵都是担得起的，若是寻常个晚上进那中船自然是容易的，不若晚上各位郎君再来看。”
船夫也是觉得这个条件难极了，纵使那些文采斐然的举子，还是成名已久的诗词大家最多也是过了一艘船而已，没听说谁是最后了到了中船的。
盛长柏也是犯了难，这一二十年都未有人打破的，他们几个舞象之龄的少年又怎能做到。
“若是不可，我们晚上再来也是一样的！”
白烨早就踌躇满志，跃跃待试，又怎会轻易的放弃，“长柏，我们不是要一起完成我朝未竟的功业的吗？那可是百年以来都未有人做到的，这只是近二十年未有人打破的而已，如果今日就试谈放弃，他日又要放弃吗？
况且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盛长柏还是犹犹豫豫的，他转向另一旁看着淡漠的王弃疾，“弃疾，你觉得如何？”
王弃疾本就是也可也不可的，不过遇到了这般有趣的事情，他还未曾体验过，心中也不免有些好奇。
见着他不说话，盛长柏就知道了他的态度，虽是中立，但还是略略偏向白烨的。
不过三个人不同的态度也反应了各自的底气，白烨身份神秘，疑似也是来自东京豪门，自然行事毫无顾忌，而王弃疾也来自世家清流，祖父更是配享太庙，身份尊贵，有着底气。
而盛长柏呢？他祖母虽是勇毅侯独女，身份尊贵，但他家真正发家也不过三代，勉强够得上个清流的名声罢！所以盛长柏为人处事自然要万般周全，思虑周全。
但想着来看个“扬州瘦马”而已，就算过了这五关斩了六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况且他心底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他也不好扫了另外两个人的兴。
“那就好吧！”
不过这老伯的船却是坐不下那么多的人，王弃疾三人上了船，又各自带了些亲随，小小的船便拥挤得坐不下了。
“你们若不就先回去吧！”盛长柏临走着对岸上剩下的人吩咐着。
但留在岸上的人却是不敢听吩咐，谁叫他们大娘子和老夫人在离府的时候是特意叮嘱过的，要寸步不离的，照顾好几位哥儿的安全。
“大少爷，大娘子吩咐过的，小的们不敢违命，我们就在这岸上你们吧。”
盛长柏听了一句，也知道他们的苦衷，也不再强求了。
“郎君，注意了，起船喽！”老汉手中一根长杆轻轻一撑，满载着六七个人的小船便游动了，要不怎么说这老伯是有一二十年经验的呢？
手中一根长杆，举重若轻，左右腾挪，王弃疾他们感觉不到丝毫的摇晃，如履平地一般。
等船行了一段距离，兴致满满的白烨却没来由的来了一句，“你们的学业成绩如何？”
盛长柏虽不知道虽是不解他问这有什么目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除了策论好一点，其他的都挺一般的。”
王弃疾看了一眼白烨，既然盛长柏已经说了，他也不好不说，“我身体较弱，自幼便是在家里进学的，至于学业，家师说可以试试今科的省试，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此言一出，盛长柏和白烨也是深吸一口气，他们是遇到了什么天才啊！十四岁下场省试，若是过了便是十四岁的举人，这份天资在本朝也只有晏相公可以相比了。
见着白烨久久不说，还是王弃疾问了出来，“白兄，你呢？”
白烨挺挺了胸，给人一种很厉害的感觉，摇了摇头，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刚进学两三年而已，如今连个秀才还不是！”
这却把另外两人都惊呆了，他们不说成绩如何，但毕竟都是有个秀才功名在身上的，而白烨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却是个叫得最欢的，原来不是他出力是吧！
不过船都已经快行到了船舫了，要回去也来不及了。
好一招兵法，怪不得把他们骗上了船才问，真是交友不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