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互有算计
“陈郡守，我杨氏虽然名头挺大，但其实我们是以诗书传家，这土地方面，倒是不多。”杨固开口说道。
杨固这开口第一句，陈亮的弦就拉起来了。
陈亮：我说怎么这么痛快呢，在这等着我了。
“哦，那这个不多，是多少呢？”
陈亮饶有兴致得看着杨固，等着看他说出来多少数。
“自从族叔从三公的位子上退下来，我杨氏这些年也是越来越走下坡路了。
前几日陛下旨意通传郡国，我赶快把杨氏田亩数量统计一番。
哎，这不统计不知道啊，没想到我堂堂弘农杨氏竟只剩两千七百亩地了。”
杨固摇着头，看上去很是难过。
陈亮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了，但还是被他们的无耻给震惊到了。
两千七百亩，他是怎么敢说出口的，来的时候陈亮已经让人打听过了，杨氏真实土地绝对不止这么点，至少有三万多亩。
“哎，真没想到杨氏已经衰落的这么厉害了，我颍川陈氏还有小两万亩地呢。哎，真没想到，堂堂杨氏，哎。”
陈亮疯狂摆头，同时阴阳怪气。
杨固的脸已经有些垮了，但他还是忍住了，接着说：
“郡守大人，既然是为陛下分忧，我杨氏自当也尽一份力。
我给郡守准备了三万钱，多出来的部分就算替交不上税百姓垫上一些。
毕竟疫病还未过去，百姓也没有余钱交税。”
陈亮气急反笑，“那要按文华公此言，这些百姓还得谢谢您了？！”
杨固说道：“诶，不敢当，这都是杨氏该做的。”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在下先行告退。”陈亮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呆了。
“陈郡守不如今日在杨氏住下，明日也好继续谈事？”杨固说道。
“不了，亮怕把杨氏吃垮，这个罪责我可担当不起。”
陈亮起身，挥起衣袖，负气离开。
待陈亮走后，一直没说话的杨倦说道：“看起来他不想让咱们好过啊。用不用我派人...”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还不急，毕竟还年轻，他也是士族一员，会明白该怎么做的。大不了之后多给点儿，就当看在陈寔的面子上。”
“要是他还不肯罢休呢？”
“咱家和羌人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了，大不了用这笔钱找几个羌人部落，让他们出面。
咱的人，能不动，就不动。
反正现在羌乱闹的厉害，咱们去西边的商队都被劫了几回了。
他要是死在羌人手里，朝廷肯定会重兵讨伐这些羌人。
可惜了这么年轻的郡守了。”杨倦咂咂嘴。
“看他自己怎么选吧。反正就这些钱，他要拿走，相安无事。要是不拿，那就是买他命的买命钱了。”
陈亮走出杨氏，余怒未消，身后的郭嘉与射援也是忿忿不平。
“亏的我以前还来过几次杨氏，实在是没想到他们如此无耻。
我家在扶风也不是什么大族，尚有千亩良田供人耕作。
这华阴怕是半城都姓杨，他居然敢说只有两千七百亩。”射援直接骂道。
“果然无耻，我刚才恨不得上去给杨固两拳。”郭嘉说道。
“我都想给他两拳！先走，找个地方落脚，再商议对策。”
陈亮去了华阴的驿站，带着亲卫们进到驿站里，掏出印信。
驿站的啬夫见状，赶忙上前招待。
“这位官人，请问有什么需求？”啬夫弯着个身子，恭敬地问道。
“麻烦给我们上一些吃食和酒水，这钱你先拿着。”陈亮给啬夫差不多两百钱。
啬夫拿了钱，便去后厨催厨师做饭了。
“子瑜，这杨氏你打算要怎么办，不可能忍过去吧？”郭嘉问道。
“当然不会，文雄，你在扶风有熟悉的羌人部落吗？”陈亮转过头询问射援。
射援脸上有些慌张，连忙用手捋了捋自己的短须，连声说道：“没有，我怎么会认识羌人呢？”
陈亮一看，知道是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现在凉州正闹羌乱，自己现在问他认不认识，也难怪他赶忙撇清。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这要是华阴北边出来羌人，和杨氏扯上点关系，你猜会不会有人上奏，说杨氏也参与韩、边的造反呢？”
陈亮把自己的意图解释给射援。
射援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让人假扮羌人，与杨氏接触，然后拿到证据后来要挟杨氏，让他们乖乖把钱吐出来。
放心，扶风那边有几个一直挺安分的部落，一直心慕王化，从不生事，我去叫他们来。”
“注意用词，咱们是正义的一方，不要用要挟这种词。
我只要几个羌人来教授一些羌人的习惯，以免叫人看出破绽。
至于直接用他们，还是算了，毕竟羌乱现在势大，万一引狼入室就不好了。”陈亮说道。
“我就知道子瑜有办法，那咱们这些人谁去扮羌人？”郭嘉十分兴奋。
“肯定不是咱们这些已经路过面的，长文兄长怕是也有人认识。这件事得要一个机敏的人来。”
陈亮脑筋转动，想着合适的人选。
他想起之前去许县城外探听黄巾军情报的棘祗，但是光一个棘祗不够，还得要一个武力高强的人给他保驾护航。
有了，戏志才。戏兄武艺高强，而且做事心细又不是个嫉贤妒能的人。
他俩来做此事，一定能成。
陈亮想好人选，和两人说了。
射援倒是没和两人有过接触，不好评价。
郭嘉对戏志才肯定是十分放心，但他也没听说过棘祗。
不过当陈亮说了棘祗去黄巾大营探听消息后，郭嘉也就没什么担心了。
啬夫端出来几盆汤饼，放到每桌上。。
“您先吃着，我去给您拿酒。”
啬夫又端来一盘刚煮好的羊肉，放到陈亮这桌。
陈亮呼噜噜地吃着汤饼，又加了几筷子羊肉拌到汤饼里，吃的全身发汗，好不爽利。
这时酒也上来了，三个人边吃边喝，一会儿便吃饱喝足。
“行了，吃的差不多了。咱们先回弘农，明天文雄你去杨氏打个招呼，就说弘农有紧急公务催我回去，等我办完再回来。”
“遵命。”射援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