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捡到宝了
“唔！？”
即便只是一介女流，但顾晓棠再怎么说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在发现自己受制的时候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发动反制。
然而就在她正准备将自己脚上那宛如尖锥一般尖细的高跟狠狠踏进对方脚面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嘘！晓棠，别声张，是我！”
此话一出，顾晓棠整个人便愣了一下，硬生生地把已经高高把腿收了回来，一脸困惑地问道：“主任？你这是……”
“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尽管尚不清楚这孙耀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顾晓棠却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他离开了办公大楼……
转过天来，中野久勇刚一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小林副官打过来的电话。
随即便立刻马不停蹄地带人赶到了76号。
“这就是你们昨晚截获的电波信号？”中野久勇看着手上的那份电文问道。
小林副官则立刻打了个立正，朗声回道：“哈依！”
“具体的时间呢？”中野久勇又问。
“大约在凌晨1点钟左右。”
“嗯，辛苦了……”中野久勇微微颔首，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玩味地自语道，“……看来这个代号‘银狐’的家伙，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了！”
一旁的小林副官也赶忙附和道：“课长英明，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段电文的加密方法实在是太过复杂，我们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没办法将其破译……”
“嗯，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这样好了，即刻致电军部，看他们能不能抽调几个这方面的专家过来，如果不能的话，就只能由我们自己来想办法了。”中野久勇沉吟了片刻后说道。
“哈依！”
……
半小时后，万里浪的办公室内。
“‘银狐’？没听说过，想必应该是刚刚启用的新代号吧！”万里浪看着中野久勇带来的那封电文，眉头紧锁地说道。
然而听到万里浪这么一说，那中野久勇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而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判断了。
就在那中野久勇还在因为自己的判断洋洋得意之际，就见那万里浪已然抓起了面前的电话，“喂？胡秘书吗？是我，立刻致电总部那边问一下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截获过落款为‘银狐’的电文……对‘银狐’，好，就这样！”
电话挂断，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报告！”
“进来！”
话音未落，胡恩鹤便推门走了进来，正要开口，就看到了坐在万里浪对面的中野久勇，随即便不由得下意识地迟疑了一下。
这样的举动自然令那中野久勇稍微有些不满，不禁皱了皱眉，万里浪则故意把脸一板，佯装生气地训斥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中野课长又不是什么外人，没什么好避讳的！”
“是！”有了万里浪这句话，那胡恩鹤心里立刻便有了底，随即便打了个立正汇报道，“报告区长，总部那边回电，目标人物转移当晚，的确拦截到了一段落款为‘银狐’的可疑电文。”
说着，便将手里的文件夹递到了万里浪的面前。
然而万里浪却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开口说道：“电文我就不看了，直接交给中野课长就好。”
胡恩鹤则立刻会意，转身便将那个文件夹恭恭敬敬地递到了中野久勇的面前，“中野课长。”
中野久勇也不客气，二话不说就接了过来，脸上的神情则越发地得意起来。
万里浪见状立刻适时地送上了一记马屁，“不愧是中野课长，这才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取得了如此巨大的进展，实在是令在下佩服不已啊！”
中野久勇则谦虚地摆了摆手，“诶！万区长过奖了，本课长不过是比较在意那些微小细节罢了，再说这里面也不光是本课长一个人的功劳，万区长也是出了不少力的，你放心，到时候案子破了，功劳簿上绝对少不了你万区长的名字的。”
“哎呀呀，既如此，那在下的前途可就全指望中野课长您了！”
“好说，好说！”
直到送走了中野久勇，万里浪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奸计得逞的微笑……
与此同时，另一边。
许宝正拿着一张纸条，在城南附近那犹如迷宫一般的废旧仓库之间快速地穿行着。
尽管春节刚过，上海的天气还尚未回暖，但此时的许宝却早已经跑得满头是汗了。
“不好意思，这位大叔，请问72号仓库是在这边吗？”
“多少号？”
“72号仓库，是在这边吧？”
“不知道，你再去问问别人吧！”
“好吧，谢谢您了。”
然而就在许宝准备换个方向继续找下去的时候，身后总算是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宝爷！真的是您啊，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啊！亏您还能找到这来，这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已经晕头转向了。”
“还说呢，就你留的这什么破地址啊！害得我在这鬼地方转了一个多钟头！”许宝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有些抱怨地说道。
阿波则是一脸地无奈，“我也是没办法呀，宝爷，您又不是不知道上面查得有多紧，不这么搞的话也没法弄啊！”
听阿波这么一说，原本还一肚子气的许宝便瞬间没了脾气，没办法，谁让自己做的事见不得光的生意呢？
想到这，许宝也没在多说什么，就这样跟在阿波后面，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件废旧仓库的门口。
说是仓库，现如今内部却早已被偷偷改造成了一间厂房，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里面那老旧机器运转的时候所发出的“咣当咣当”的声音。
简单在里面转了一圈，许宝的脸上这才总算是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怎么样，宝爷？还不错吧？全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办的。”
“嗯，还不错！”然而紧接着许宝却话锋一转，“只是这个什么‘雨花台’是不是太秀气了点啊？”
不想话音未落，那阿波就赶忙摆了摆手说道：“宝爷，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要说这年头谁的钱最好赚?自然是女人的钱了，尤其是那些富家小姐和阔太们，这些人追求的是精致与独特，不满足于寻常之物。而咱们的‘雨花台’香烟，则正是为这样的女性量身定制的。”
说着，那阿宝便直接从生产线上拿了一盒，递到了许宝的手里。
起初许宝还真就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一开始许宝就没想那么多，只是为了更好地打开“飞马牌”香烟的销路，同时又不引人注意而重新包装，套个新牌子而已。
然而就在他接过那盒新鲜下线的“雨花台”香烟的时候，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轻咦了一声。
怎么这么轻啊？难到阿波这小子暗地里背着自己将原本的飞马牌香烟偷工减料了不成？
一想到这，许宝便气不打一处来，连忙二话不说就撕开了外包装，然而下一秒，就有些看傻眼了，闹了半天，这小子竟然真的把原本食指粗细的卷烟全都给换成了小拇指粗细的细烟，难怪拿在手里那么轻呢！
“阿波，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这么干的？”
眼看着许宝的脸色已经被气得铁青，阿波便连忙解释道：“宝爷，您且先息怒，听我慢慢讲给您听。”
说完，还不忘从一旁拉了一把沙发椅过来让许宝坐下。
许宝也不客气，拉过那把沙发椅便一屁股坐了下来，沉声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阿波则先是狠狠咽了口口水，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继续说道：“那个……宝爷，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咱们这款香烟是专门以富家小姐和阔太为目标群体所量身定制的，那自然就得格外注重她们的需求，您说对吧？”
“嗯，说下去……”
“而与男性相比，女性的手一般都是比较纤细的，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法子，以旧时烟馆里专门为女性提供的那种细烟枪为灵感，将原本的飞马牌香烟一分为二，由粗改细，这样一来，那些女性在吸烟的时候，夹在手里就不会显得特别突兀了，您想，当她们在享受悠闲的下午茶时光，亦或是在牌桌、沙龙、舞会上与友人相聚时，轻轻取出一支咱们的‘雨花台’牌香烟，优雅地点上，缓缓地吸上一口，再轻轻将嘴里烟雾吐出……啧啧啧……那将会是一种怎样诱人的画面啊！想想都让人觉得刺激，是不是？”
听到这，即便是许宝也不禁轻轻地点了点头，尽管听上去似乎有那么一点猥琐，但不得不说，阿波的这一番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继续……”
“其次，将原本的粗烟改成细烟之后不仅极大地为咱们节约了近乎一半的成本，还让我发现了一个连许多大牌烟厂或许都未曾留意过的好处，那就是香烟的便携性。据我的观察，一般而言，那些富家小姐和阔太们出行的时候虽然都会随身携带一只手包，但这只手包通常都不会太大，通常情况下也装不了太多的东西，而这个时候，我们这款‘雨花台’香烟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不但能够在吸烟的时候彰显出女性所独有的魅力和品位，平日里带在身上还十分地小巧轻便，不占地方。可以说近乎完美地契合了她们对高雅生活的追求。”
阿波越说越是兴奋，说到最后甚至都有点手舞足蹈起来，“不仅如此，我还通过一个同乡找到了一个曾经在南京卷烟厂干了十几年的老师傅改良了配方，在原本配方的基础上添加了朗姆酒和茉莉花香，使其口感更加柔和，回味也更加甘甜，更加适合女性，这么跟您说吧，只要是尝试过咱们这款香烟的，再抽其他牌子一定会感觉索然无味，至于剩下的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行啊阿波，之前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特娘的是个人才啊！”
听到这，就连许宝也不得不由衷地发出了这么一声感叹，真没想到，这个阿波竟然还是个营销鬼才，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是捡到宝了，想不发财都难了。
阿波则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宝爷，瞧您这话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想当初要不是您拉了我一把，我现在还在办公厅门口讨饭吃呢！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表现的机会，我阿波自然要尽心尽力了。”
“嗯，说得好！”然而话音未落，许宝却又猛地话锋一转，看着手中的那盒‘雨花台’自言自语道，“不过即便如此，我总觉得似乎还差了点什么……可具体是什么，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不知不觉间，许宝便陷入了沉思，而一旁的阿波也合适识趣地没有打扰，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整个车间就只剩下了那台老旧的包装机所发出的“咣当”声……
不知过了多久，许宝的脑海里突然猛地灵光一闪，紧接着便几乎是从沙发椅上弹了起来，神情激动地说道：“我想到了，是广告词！”
“广告词？”
“对啊！一个品牌，尤其是刚刚上市推出的新品牌如果能有一个朗朗上口的广告词，自然就能被更多人记住了，就好比之前的‘仙女’，‘老猫’还有‘哈德门’一样，咱们的‘雨花台’也该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广告牌，这样才能在那些富家小姐和阔太们之间一炮打响，站稳脚跟！”
“宝爷就是宝爷，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阿波听了连忙下意识地拍了一句马屁，但紧接着却又犯起了难，“只不过就我肚子里那点墨水，连字都还没认全呢，更别提设计什么广告词了啊！”
“别看我，虽然我比你多认得俩字，但实际上也没比你强到哪去……”正说着，许宝的眼睛突然间猛地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便赶忙对阿波说道，“有了！快，先把你身上这套衣服给我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