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豢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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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黄粱烟枪

郝瘸子打了个酒嗝说:对,狗肉,你来块尝尝?

说罢郝瘸子放下酒瓶,撕了一条子狗肉,扔了过去,霜丘候泥人一见狗肉飞来,吓得红色眼珠子掉在了地上,泥人瞬间化了,往底部大元苞泥里缩。

狗肉条正好仍在泥人未来得及缩回去的背上,这时泥人只剩下锅盖大小一个泥包,狗肉仍在泥包上,像是往地上泼了一瓢硫酸,吱啦吱啦冒泡泡,烧的整个泥丘不住的晃动,那是一种剧痛。

不一会那条狗肉化成了浓水,和地表的泥混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盘子大的紫色斑点,更像是泥上生了一个大疤痕,整个泥丘剧烈的抖动着。

郝瘸子立刻意识到,狗肉能克元苞泥,得物类相感之妙。这就是刚才泥丘吞了自己,又急忙吐出来的原因。

当即就把狗腿外层的黄纸撕掉,店老板虽然剔掉了大骨头,但还有有一条小退骨没剔,郝瘸子攥着小腿骨,蹲在泥丘上威胁道:霜丘候,你把人全给我放了,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作势要把狗腿骨往泥丘上叉。

霜丘候造化的泥人已不复存在,但那两个红色的眼珠子却静静的躺在泥面上,看得见郝瘸子的所作所为。如果霜丘候不是因为孕育小元苞泥,伤了根本,此时不能动,郝瘸子就算知道狗肉能克元苞泥也没用,霜丘候会走,若是没有孕育小元苞泥的情况下,受到威胁它就地遁而走,然后伺机干掉郝瘸子。比如能用湖底的淤泥,喷射郝瘸子一脸,地面上瞬间钻出个泥人,用石头打掉他手中的狗肉,或是用湖底红泥整个把狗肉包住将郝瘸子陷进泥浆淹死,方法多得是。

可现在霜丘候庞大的泥身根本动不了,只能任由郝瘸子收拾,狗肉的滋味它是不想再尝了,使了一个小手段,将所有陷在泥中的人顶出了地面。

郝瘸子攥着狗肉对从泥里脱身的众人说,你们赶紧上船等我,我来断后。

陆晨和花帘月还沉浸在生离死别的浓重情绪之中,手拉手站着看泥表面那块伤疤,感觉不可思议,惊叹物类相克如此玄妙,一条子狗肉就把无法战胜的霜丘候给威胁住了,真是天意啊。

秋飞白见他俩傻站着,上前拉花帘月一把,说:快上船,你俩还真想死啊?

陆晨这才反应过来,拉着发呆的花帘月往船上跑,陆晨和花帘月都不想死,只是形势所迫没有办法才会选择死,挖断人家泥胎血脉,毕竟是陆晨的责任,闯下祸必须敢于担当,陆晨和花帘月不是那种小家小气的人,陆晨是因为天性纯良,知道是非,花帘月从小受的是贵族教育,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气度,即使去死,也不会和有些人一样吓得丑态百出,贵族气质中,最讲究责任担当,而不是炫富。

能逃生,两个人当然要逃,这会顾不上春水尚寒了,陆晨拉着花帘月直接跑进水中,先把花帘月抱上了船。回头一看,只有二傻子跟着陆晨下了水,笨手笨脚的爬上船,劝陆晨花帘月赶紧逃命的秋飞白却留在泥丘上没走,陆晨看见她蹲在泥丘上不知忙活什么,喊道:秋飞白,你在想什么?快上船啊。

秋飞白急忙站起身,向岸边橡皮艇跑来,手中抱着刚才二傻子一锹挖出的元苞泥胎。

她跑到水边,也顾不得优雅上船了,直接蹚在水里,先把元苞泥胎扔上船,随即被花帘月拉了上来,泥胎血淋淋的,血迹混合着众人上船带进橡皮艇里的水,殷红一片。

花帘月有些晕血,远远的看见血还不要紧,血水就在脚下,让她感觉天旋地转,脸色苍白,四肢发冷,呼吸急促,也顾不得陆晨身上的金鲈斑了,靠在陆晨肩膀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问秋飞白:你拿这东西上船做什么?我有些恶心。

陆晨也道:秋飞白你还嫌咱们的娄子捅的不够大?

秋飞白说:你们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是个开妖方的,号称天地圣手周鸿的井传弟子,我觉得我能把这泥胎医活,就算医不活,至少也要试试吧?

花帘月已经不敢看脚下了,只得闭着眼睛把头埋在陆晨的肩膀上。

陆晨一听,觉得这是大事,该试试,万一能让庄经艺彻底死掉呢,也算弥补它三百年来的期盼,便点点头没再说话。

郝瘸子见众人都上了船,放下心来,仍在泥丘上不依不饶,举着狗腿对霜丘候说:现在,我要你把所有收藏的好东西都交出来,包括虾壳舟,要命还是要东西,你自己选。

霜丘候气氛已极,却又无可奈何,元苞泥现在十分虚弱,不能遁走,郝瘸子持狗肉威胁,只气的霜丘候硕大的泥块,不住的颤抖,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郝瘸子蹲在地上等了两分钟,见元苞泥无动于衷,小泥人早就缩进大泥里,不再出来,只有刚才那条狗肉造成的伤疤还在泥皮表面。

郝瘸子又拧开酒瓶盖子,咕咚喝了一口酒,狠劲上来,举起手中的狗腿插进了泥里,整个泥丘像地震一样颤抖起来,泥丘表面忽然生出无数条细细的泥触手,痛苦的伸向天空,这些触手都有一人高,在空中蜿蜒,像一条条的大虫子,船上的人看了,都觉十分恶心。

这是霜丘候表达痛苦的一种方式,它已经痛苦至极,郝瘸子见自己周围全是蜿蜒的泥触手,虽然酒醉,也害怕起来,主动把插在地上的狗腿拔了出来,

那些张牙舞爪的泥触手蜿蜒的幅度顿时小了,慢慢的缩回泥里,不一会,泥面上开了一个大口子,慢吞吞顶出四四方方一个宝匣,匣子是石制的,有一台电脑主机大小。

石匣子上还有一个细长的铜盒子,上面满是稀泥,也没掩住盒子表面斑驳的锈迹。

与此同时,那根会发声的竹筒伸出泥面,吃力的说:这是虾壳舟和黄粱烟枪,我只有这两件东西了,你拿了快离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若不信,随便你把我身体烧烂,我真的只有这些东西了。

说罢,竹筒慢慢沉了下去,不再搭理郝瘸子,此时的霜丘候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死也死不了,想杀人又被人用元苞泥相克之物镇住,而且这帮人不是有意带狗肉来的,这都是天意,自己杀不了萧童,是天意!他只想静一静,让这些打扰自己的人快走。

郝瘸子虽然酒醉之中,但刚才蜿蜒的触手吓到他了,人死不过头点地,还要怎样?拿了东西快走吧。

郝瘸子搬起石匣和铜盒上了船,来不及打开看,二傻子急忙抄起铁锹划水,三五下划到了对岸,也顾不上狼狈不狼狈,反正身上都湿了,直接蹚水下船,大家上了岸才长处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