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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竹林清溪公子奇盈

九月初九,重阳节,陈牧到达国子监。

正值秋季,北京比南方又格外冷些,陈牧从车上下来,裹着披风,还难免咳嗽了两声。

他心里翻了个白眼,暗自抱怨这是穿越到了个什么病老鬼身子……

国子监坐北朝南,按照“左庙右学”规制,东边便是孔庙。

指引官员先带着陈牧到了孔庙祝拜了至圣贤师孔圣人,后带着陈牧到国子监各处逛了一圈儿,最后带他到寝室。

“陈相公,这里便是您的住所了。”

官员打开房门,请陈牧进去。

陈牧环顾着四周,房间布置很是精致,比他大学时候住的宿舍还要好,光是一人寝,就是他那宿舍比不了的。

他打开一个小门,里面有一架屏风,后面是浴盆,旁面是一个架子,上面放着洗脸的铜盆,东墙上有柜子,上面摆着干净的毛巾,还有皂角粉,甚至还有香皂,以及熏香。西边墙上还挂着一面大铜镜。

“一人寝,还有独立卫浴!”

陈牧不由得惊叹道。

官员:“相公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

陈牧自知食言,轻轻咳嗽了一声。

官员笑道:“若相公没事,卑职便就先退下了。今日时间相公可自行安排,明日就会有专门人员带着您去听博士讲课了。”

“知道了,大人慢走。”

门被轻轻关上,陈牧伸了个懒腰,接着一头栽倒在床上。

“坐了这些天的车,可累死我了。英子,快给我揉揉腿。”

谢英放下包袱,坐在床边轻轻给陈牧揉着腿,饶有兴致说道:“主子,这北方跟南方看起来,还真不一样呢。南方年年花红柳绿,四季如春的,自打上了北方来,风也大,雨也大,这里的人也都粗犷,一个个生得那样结实魁梧,咱们经过山东的时候,那里的葱竟然有人那么高!”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天,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跟着我出来,见世面了吧。”

谢英点了点头,又问道。

“主子,咱们进北京城的时候,街上人人喝的那东西是什么啊,看着好香。”

陈牧想了想:“豆汁儿吧,是不是还有一叠小咸菜,还有一叠焦圈儿?”

“对对对,就是那个东西!主子吃过?”

陈牧摇了摇头,笑道:“没吃过,不过听说外地人乍吃吃不惯。”

“可我看他们吃的很香啊。”

陈牧笑着拍了拍他的头。

“真想吃?”

“有点儿……”

“那走吧,正好也饿了,先去尝尝,要是吃不惯,咱们吃烤鸭去。”

“哎!”

谢英大喜,急忙扶着陈牧起来。

……

国子监在嘉靖二十年的时候翻修过,之前颇为死板,处处都是亭台楼阁,连根草也没有。不过如今大不相同了,各处都长着奇花异草,瀑布流水,楼阁布局也随从自然,各抱地势,勾心斗角,像是一处园林一般。

陈牧和谢英,出去逛了一趟北京城,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回寝室要经过一片竹林,天边是鲜红的晚霞,身边是潺潺流过的小溪,时不时几只飞鸟略过水面。

“好惬意啊,真想一辈子呆在这里。”

陈牧长呼了口气,随后又打了个饱嗝。

突然一声悠扬的笛声传来,如山间小溪,清澈见底。

谢英:“主子你听,谁吹笛子呢。”

“管他谁吹呢。”

陈牧蹲在小溪边,看着里面甚是清澈,里面甚至还有几尾鲤鱼。

“水至清则无鱼,这水清澈见底,竟然有这么多的鱼。”

谢英也蹲下身子,一眼就看中了一条大红色的鲤鱼,有人手臂三分之二那么大。

“主子,你看那鱼大不大,咱们捞上来吃了吧?”

“你怎么这么馋啊。”

陈牧拍了他一下,笑道。

“这是谁的鱼都不知道,你就敢弄上来吃?当心人家找你。”

“反正又没人。”

谢英卷起裤腿要下去,突然身后传来一男子颇为不悦的声音,干净清澈。

“谁说这里没人了?”

二人回眸,只见一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正板着脸站在他们身后,一身白衣,仙气飘飘。眉若刀裁,中间一粒朱砂痣,目似朗星,唇如弯月,不过是向下瞥的那种,站在那里,倒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芙蓉花,通身散发着清冷的贵气

对,就是美得像花一样。

陈牧看着他,不禁看得呆了,他从来没见过世上有这样好看的人,尽管他的取向没有任何问题,但初见时的那一瞬,他的心还是扑通跳了一下,耳朵也渐渐红了。

那人冷冷地瞥了一眼呆住的陈牧,随即又看着卷着裤腿要下水的谢英,心里暗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乡下土包子。

“这些鱼是我养在这里的,你们要抓要杀,可曾问过我?”

陈牧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只玉笛,这才知道方才那阵悠扬的笛声是他吹的,看他穿的虽然简单,却胜在干净,而且那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便知道他至少是位世家子弟了。

“在下应天松江府陈牧,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称呼就免了。”

那公子冷冷说道。

“我只是来护着我的鱼,并不是来和你交朋友,我也没心思和你们这种人交朋友。你今后知道了,自此两下安好,便就是了。”

“你这人……”

谢英气不过,要给陈牧出头。

陈牧伸手拦住他,微笑道。

“兄台说话甚有个性,既然说这些鱼是你的,我们自然不要。只是陈某问兄台一句,什么叫我们这种人?”

公子扁了扁嘴,不与多言,转身要走,却被陈牧给一把扯住。

“你干什么?”

公子不满道。

陈牧表情并不和善。

“方才捞鱼是我们有错在先,可鱼到底还没经过我们的手,公子出言提醒,我们也收了手。既然如此,事情就算完了,公子偏偏又出言讽刺,陈某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若公子解释不明白为何讽刺我二人,咱们就到主簿那里解释,若还不行,就去找司业,找祭酒,我有的是时间。”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公子气得浑身颤抖。

谢英上前:“主子,这家伙看起来是有背景的,咱们刚来就得罪了,不上算。”

陈牧低声冷冷道。

“得罪就得罪,怕什么,还能杀了我不成。”

说着,他依旧死死拽住那人不妨,板着脸凝视着他。

“前面是谁吵闹啊?”

不远处一个小书童跑了过来,对陈牧二人说道。

“张司业让两位过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