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知从哪来的一支强悍的精锐部队袭了过来。主上现在怕是焦头烂额,集中兵力去对抗。”
“我听说,主上背后也有个大人物,否则怎么屡屡被灭的时候都有别处的人马出手。”
“不知道啊,不过有夜少和宋少这两高手,谁打得过。”
旁边几个小喽啰嗑着瓜子,喝着酒的闲聊,堪堪传入黎沫鸢的耳朵里。
黎沫鸢闭着眼,暗自谋划着什么。
而下一秒,两个人拖着鲜血淋漓的刀疤刚好从他们面前走过,吓得他们一惊一乍的。
那刀疤两只手都被剁成肉泥了,而身上还有不少鞭痕和火炭烙印过的伤口,连两条腿都被废了,走不了一点路,人已经没了意识,只能任人拖着,淌下来的鲜血在地上硬生生拖出一道血迹。
“真是没劲,”夜殇看着拖出去很远的身影叹了口气,似乎很遗憾,却眸光嗜血:“玩两下就死了。”
“他不死,记忆倒迟早要恢复起来。”
炎枭拆着他台,又不禁发表感慨:“不过这种人活着也是污染空气。”
那另一边那些宋岩楹的人,见状是啧啧几声,他们都已经知道昨晚主殿的事,议论纷纷。
“夜少也是个狠角色,刀疤落入他手中哪有什么好下场……”
其中一个人手里抓把瓜子在嘴里磕着,刚转头便似乎看到了夜殇,惊得他再瞥了一眼,还真是夜殇,顿时惊慌失措。
“听说宋岩楹抓了个人,我们来看看。”
夜殇旁边的炎枭人畜无害地笑着,却字里行间满是威胁的语气。
奶奶呀,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那小喽啰眼珠子一转,害怕刚才讨论他的话被夜殇听到,这要来对付他了,于是慌慌张张:
“那个……夜少啊,我家里还有点事,我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就先走了啊。”
众人见状也嘴上说着有事,推脱着溜了,一刻也不敢停留。
“夜,你的威慑力越来越大了,还没开口人就被吓跑。”
炎枭打趣道,大爷似的坐在刚才小喽啰们坐的椅子上,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听见炎枭的话,黎沫鸢睁开眼睛,来人此刻也在看她,四目相对,夜殇没有躲。
她眼神里的情绪被夜殇尽收眼底,忧郁却又深邃。黎沫鸢并不喜欢这种被看穿了一样的目光,便很快移开眼。
“你来干什么?”
“路过,顺便看看你这只小绵羊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炎枭听见夜殇这一句“路过”,被口中的酒呛了一口,直咳嗽。
路过,你都不知道路过多少次了。
黎沫鸢淡淡扫了他一眼。
——昨晚那个喝住刀疤的人。
“夜少这种大忙人,能路过这么多次也算有缘分了,要不你顺便再救我一次?好人做到底。”
黎沫鸢语气没有多大认真,半开玩笑,眼睛却温柔如水,噙着浅浅的笑意。
听到这个语气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称谓,他挑起眉梢。
“可以啊,”对方又抬眸看了她一眼,才听见他平仄而戏谑的嗓音,“求我?”
只见她睫毛垂了下,看不出什么情绪,却没再开口。
夜殇乐了,但是他知道她不会开这个口,他还想说什么。
半响,又听见那女孩的声音,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一样平淡。
“我不是什么小绵羊。”
答非所问。
闻言,他愣了一秒,再去看她的时候,眼底那股高不可攀的劲儿又上来了,那双眼睛和上一次看到的一模一样。
漂亮,又危险。
那么一瞬间,夜殇的世界是安静的。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近,或许是因为视觉感太强,他把周围其他的一切都忽略了,他眼里仿佛也只剩下那双眼睛。
夜殇嗤笑了一声,没再应她。
走之前,夜殇只留下个背影给她:
“我不清楚你是什么人,能喊来这么一支精兵强将,但是你的人未必能够进得来。地狱来客组织地魔气笼罩,地形复杂,身后也一定有人,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黎沫鸢顿了顿。
能从那么毒舌的人身上听到一句真正好心提醒的话,还真是难得。
……
本来以为被抓她能爆发出那天在森林里看到的那股力量,现在仔细想了想,就算隐藏也没必要藏得这么深,自己都小命不保了,似乎真的不是她。
难道还真是高看她了?
这么弱还能逞强。
犟。
夜殇暗忖着,又听见身边的炎枭又开始不正经。
“啧啧,刚才两个人挨得那么近干嘛呢?光明正大调戏小姑娘?看不出来你喜欢这种类型。”
“喜欢是什么东西。”夜殇扯了扯唇角,像听到什么好笑话一样,“这种情愫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我没这兴趣。”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无上权利和强大力量能让他所追随。
炎枭也习以为常,又笑了笑。
“我看她这几天吃了不少苦头,性子倒是高傲得很,疼也没见她吭声过,不哭不闹。”
“那我倒是好奇,她会在什么时候妥协。”
夜殇饶有兴致地看着远处,像狼盯着猎物一样的眼神。
“但是我可提醒你啊,这小萝莉的身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暴露,留在组织越久就越危险。”
言外之意,对夜殇来说很明显,要么救下她,让她死心离开,要么杀了她。
“我当然知道。”夜殇顿了顿,眸子深不见底。
只是,他这个人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夜殇走后,那些宋岩楹手下的人懒懒散散好一会才回来,倒是丝毫不怕黎沫鸢会逃走。
而一回来也没什么好事,这几天宋岩楹和刀疤不在,他们反而更肆虐地欺负、虐待人,以此为乐,干的龌龊勾当一样也不比宋岩楹他们少,还时不时鞭打她。
此时此刻,他们又从一个笼子里找到对看得不顺眼的情侣,把那男的打得出气多进气少。
几个在旁边等着看好戏起哄的,而前面两个色眯眯的男人已经摸上那女人的大腿,不怀好意地盯着她,任由旁边那女人的男友一直叫嚣着,却被人重重踢了一脚。
“咳咳……”
黎沫鸢佯装着意识模糊醒来的样子,柔柔弱弱地咳出声,一张脸苍白得好似生病,“我有点难受,可以给我一点水喝吗?”
“你这小妞想耍什么花样?!别打扰老子兴致否则要你好看!”
引起那些小喽啰的注意,想要过去给她点教训,又见她一副极其害怕的样子,紧紧咬得红艳了的下唇,可怜兮兮。
“其实……咳咳咳,”黎沫鸢糯软的嗓音轻颤,眼神也有些楚楚动人,“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你们能不能放过那位姐姐?”
身子单薄得摇摇欲坠,灯光将她的肌肤映衬得如玉般细腻无瑕,配合着乖巧漂亮的鹅蛋脸,媚态入骨,很容易激起别人的保护欲或破坏欲。
那几个男的看她的目光都深了深,狠狠抓着那女人双手的男人更是觉得突然对怀里的人都没了兴致。
“嘿嘿,这等尤物我早就想上了,没想到你倒是……”为首男人的猥琐目光不断在她身上游走,嘴里吐出污言秽语。
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突然恢复理智清醒的男人叫住,“她可动不得,你忘了上次那刀疤!”
那男人显得有点为难,舍不得眼下的美人儿,又害怕像上次一样,或是直接被人抓住。
“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过那位姐姐,可以去屋里吗?我害怕……”
两个男人听到黎沫鸢的话顿时眼前一亮,已经被迷得团团转,冲昏头脑,迫不及待扑上去给她开锁,扯着她就往旁边的屋里走。
“一看就是个雏,味道肯定销魂。”
那被救下的女人感激流涕,恨不得原地给她磕头,却又担忧恐惧地目送他们的身影。
而其他几个男人顿时也蠢蠢欲动,又只好不甘心地等在门外。
此刻,炎枭一脸无奈地背靠着一边门框,扶额。
“你那小萝莉果真厉害,想英雄救美,结果自己搭进去救人,被宋岩楹那几个手下拉进屋子里了。”
夜殇也是气笑了。
“不用理她,那就让她自生自灭。”
……
“销魂吗?怎么样?”
两个大男人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一张病床上,显得有些拥挤,不断扭动着光溜溜的身躯,满脸写着恐慌,而嘴里塞着块布,只能发出惊恐尖锐的唔唔声。
而身上的衣服都被鲜血染成红色,手筋脚筋被割断,稍微动弹一下就会扯到动脉。
他们都开始后悔惹到这尊大佛。
始作俑者已经摸上一根烟,打火机吧嗒一声点上了。
那是从他们口袋搜出来的。
“刚才不是说教教我这个黄毛丫头怎么伺候人吗?”
说着,她深吸一口烟,将烟灰随手磕在旁边那男人的伤口上。
男人痛得直瞪大双眼流泪。
“伺候得还满不满意?”
女孩甜甜地笑着,眼睛像月牙一般微微弯起,如同可爱的小天使一般,忽略眼下行为的话。
而那些绑在床上的男人反而觉得来人像个索命的魔鬼!
“我看平时你们都是这么伺候人的,我可是学的有模有样呢,”黎沫鸢很快抽完一根,没看一眼便将烟头摁在另一个男人手上,语气还是那般温柔可人,“不夸夸我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