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9.汉哀帝时的另一美男子息夫躬

讲到汉哀帝，一定会讲到美男子董贤，他与哀帝留下了“断袖之癖”的典故。其实同时期还有另一个美男子息夫躬，他可没那么幸运，因为他和董贤属于水火不容的两派势力，遭董贤排挤，最后离奇暴死。他留下的《绝命辞》，在中国文学史上举足轻重。这篇辞赋风格很接近屈原《九章》中的《惜颂》，被后人誉为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佳作，如果不是他的人品问题，他本该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息夫躬，字子微，河内郡河阳县人（今河南省孟州市）。年轻时是博士弟子，学习《春秋》，博览传记及诸子百家学说。息夫躬容貌俊美，俊美得让人称奇。口才伶俐，但为人奸险。当时汉哀帝刚即位，息夫躬与皇后的父亲孔乡侯傅晏是同乡，关系很好，息夫躬通过傅宴的引见，在京城交友广泛。当时长安人孙宠以善于游说出名，在担任汝南郡太守时被免职，他与息夫躬狼狈为奸，两人向朝廷上书，被征召听候皇帝的命令。

当时哀帝身体不好，有人告发中山孝王太后冯媛以巫术诅咒皇帝，冯媛和弟弟冯参因此自杀，这件事最终查无实据。此后，无盐县危山上有一块大石头自动立起，闪出一条通道，之前汉宣帝继位之前，就出现过类似的事情。息夫躬认为这是一个上位的机会，就和孙崇谋划说：“皇上没有子嗣，身体又不好，关东诸侯都想谋取皇位。现在无盐县有大石自动立起，听说那些邪妄的大臣假托往事，认为宣帝兴起于民间时也有大山石自立。东平王刘云就和他的王后日夜祷告，诅咒皇上，想求得皇位，而东平王后的舅舅伍宏因懂得医术，得到信任，可以自由出入宫廷。看来霍显当年的阴谋又会出现，荆轲谋刺的危险又将重演。形势如此危险，告发一定会成功。揭发国家的奸臣及谋害皇上的人，这可是封侯的大好机会。”

于是息夫躬、孙崇就和中郎右师谭，一起通过中常侍宋弘向朝廷告发东平王谋反。哀帝非常愤恨，把此案交给有关部门审理，东平王刘云和王后、伍宏等全部被杀。哀帝提拔孙宠为南阳郡太守，右师谭为颍川郡都尉，宋弘、息夫躬为光禄大夫兼左曹给事。哀帝宠爱董贤，想封他为列侯，就下诏书说：“息夫躬、孙宠是通过董贤告发阴谋的，封董贤为高安侯，孙宠为方阳侯，息夫躬为宜陵侯，各享受食邑一千户。赐右师谭关内侯的爵位，也有食邑。”丞相王嘉对东平王案持怀疑态度，在朝堂上争辩，想阻止董贤等受封为列侯。王嘉一再强调董贤过于嚣张，孙宠、息夫躬是奸佞小人，不加制止，一定会祸乱国家。王嘉因此得罪了他们。

息夫躬好不容易得以亲近皇帝，赶紧趁热打铁向哀帝展示自己的才华。他经常向哀帝慷慨陈词，直接指出事情的利弊之处，一点也不怕别人讨厌自己。朝中大臣都害怕息夫躬这张嘴，见了他唯恐躲避不及。息夫躬上书，逐个诋毁朝中公卿：“丞相王嘉过于刚强又急躁，不可重用；御史大夫贾延懦弱，难以胜任；左将军公孙禄、司隶校尉鲍宣虽然有刚直不阿的虚名，实际上愚蠢，不熟悉政务；各曹以下官员都才能平庸，不值得一提。官员都这么不给力，一旦有强劲的弓弩围城，锋利的长戟指向宫阙，陛下您能依靠谁？如果东方发生叛乱，匈奴铁骑饮马渭水，边境危机，天下骚动，京师虽有勇敢的士兵和精良的兵器，谁能带领他们迎敌呢？到时候，告急的文书如同雪片般飞来，这些平庸之臣、懦弱之徒，面对危机将不知所措，就算有几个忠臣孝子也只会引咎自杀，您即使灭了他们全家，也解决不了国破家亡的危难！”

息夫躬不仅很敢说，还很敢想。息夫躬说：“以前秦国开凿了郑国渠，让国家富强起来。现在京城土地肥沃，完全可以因地制宜，兴修水利，以利农业灌溉。”哀帝于是让息夫躬持符节，负责三辅的水利。结果，息夫躬建议要凿通长安城墙，开凿运河，把粮食通过运河直接运进太仓。这可把大臣们吓坏了，认为不可行，才作罢。

息夫躬可谓话不惊人语不休，那他还有啥惊世骇俗的言论呢？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