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对孩子下手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冯生不想去楚府，也不想回家。
十四娘···，心姑娘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但冯生并不想就这样放弃。弥补亏欠已经成了他脑子里的执念。如果不能真正帮助心月狐，他一辈子都会沉沦在自责中，无法自拔。
可现在问题是，冯生不知道如何做才能帮到她。
正在他想办法的时候，忽然街边的巷子口人群聚集，嘈杂纷扰，周围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看大家的神情，似乎有人在做什么坏事，甚至还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
好奇之下，冯生凑了上去。
在人群外围，冯生看到楚雄带着两个下人在拉扯着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而女孩的母亲跟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想要保护孩子。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是两个壮汉的对手，三两下便被推倒在地上。
“住手！”冯生情急之下见义勇为，站了出来。
人群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过去，见到冯生，大家纷纷压低了声音，小声议论着什么。而被呵了一声，那两个壮汉仆人也放开了手，安静下来，那对母女挣扎着抱在一起，相拥抽泣。
“楚兄，你这是在干什么？”冯生直接找到了‘罪魁祸首’。
又是这副悲天悯人的鬼样子！
楚雄压下心中的厌烦，面带微笑，“冯兄稍等。”
说完话，楚雄抬高声调，不慌不忙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劝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有了指令，两个仆人凶神恶煞的驱赶着人群，推推搡搡，叫骂道，“散了吧！散了吧！都看什么看！”
见这两人不好惹的模样，百姓们大都不想惹事，便三三两两各自离去。
撇了一眼地上的母女俩，楚雄眼神冰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冯兄，不要大惊小怪的，有失读书人的身份。走！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虽然很气愤，但如今这座城依旧在舅表叔的掌控中，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既然楚雄暂时放过那对母女，冯生也安心不少。思考片刻，他决定先按照对方的意思，找个没人的地方详细聊聊，问清楚他为什么做这样的事儿。
见冯生没有反驳，楚雄翻了个白眼，心中吐槽一堆脏话。
半炷香后。
两人找了一个茶楼，来到二楼的包厢。
门还没关，人还未坐定，冯生已经率先开口，“现在能说了吗？你为什么要抓那个无辜的小女孩？”
楚雄慢悠悠的关上门，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茶，又小心翼翼的抿了抿，似乎茶水的味道回味无穷。
冯生气得坐了下来，“快说！”
“说什么呀！”楚雄冷笑着驳斥道，“古田县就这么大，势力就那么几波。我为谁做事，你一清二楚。在我面前狗叫算什么本事？有能耐找正主儿去呀！”
三两句话下来，冯生哑口无言。
拿起点心闻了闻，楚雄又扔回桌子上，“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冷静了不少，冯生询问道，“什么意思？”
楚雄邪笑着，吐了吐嘴里的信子，“虽然是血缘亲戚，但既然得了好处，自然要有所付出。不然天上掉下的馅饼凭什么砸在你的头上？”
冯生额头上的鳞片闪了闪，“这几句话我更不明白了，他到底要做什么？”
“抓童男童女···，额，不是抓，是在父母同意的情况下，把童男童女带给你的舅表叔。”楚雄眼神诡异，“阁下自诩清高君子，呵呵，先看看屁股有没有擦干净吧！”
“童男童女？”冯生一下子站了起来，“都是些无辜的稚子，怎么向他们下毒手？”
楚雄吐槽道，“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你的舅表叔就是个怪物。被黑气包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要抓孩子自然合情合理。”
“可是···”冯生激动的质问道，“他让抓孩子，你就去？你刚刚没看到孩子的母亲有多可怜？别忘了，你也是人！也是娘生父母养的！”
“我有什么办法？”楚雄也来了火气，“我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条狗！随时可以替换掉。这件事就算我不做，自然也有其他人去做，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
冯生一时语噎，“你···”
“况且我带走那女孩是公平交易，他父亲在赌场输了钱，没能力偿还，说了要典当女儿来抵债，我这才上门的。”楚雄补充道，“这也是你舅表叔要求的，呵呵，道貌岸然，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看来这事儿真有点复杂。
冯生重新安稳坐了下来，“不管怎么样，不能伤害孩子。那个男人欠多少钱？我替他还！”
“升米恩，斗米仇。穷苦人那么多，冯家有多少钱？能救多少人？”楚雄瞪了一眼，讥讽道，“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样子，伪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恶！”
“不管你怎么说，那孩子我一定要救。”冯生坚定的说，“能救一个是一个，既然碰到了，便不能不管！”
“那你要怎么向他解释？”楚雄又问道。
冯生再次低下头不说话。他知道，虽然舅表叔对自己和和气气，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杀了自己。况且这次是自己‘多管闲事’，坏了他的好事。
一时间，冯生陷入纠结当中。
不再理会，楚雄端着茶杯来到窗边，欣赏街上的车水马龙。
“最喜烟火气，街景醉人心。”楚雄眼睛划过，忽然一愣，见到街上有一位白衣素纱的女子，“十···，不是她！”
恍惚间，楚雄的眼前出现了辛十四娘的脸，那天的对话在耳边回响。
屋子里安静了良久，
楚雄忽然转过身来，“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吧！”
疑惑着抬起头，冯生不明白对方要干什么。
“别这么紧张，”楚雄坏笑着，“先听听不迟，也许我是真心为了那些孩子好呢！”
虽然保留了警惕之心，但冯生确实没想到其它办法，所以他还是选择甄别一下。
放下茶杯，楚雄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