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大旋涡
“怎么回事？”
道正司之人一到，便看见众人瘫坐在地上，还有人不幸被杀，当即展开问询。
很快，他们便知道事情的大致原委，然后大吃一惊：
“文曲星？”
文曲星不是天上的星宿吗，怎么可能是一团光？
不过，根据众人的描述，这团光确实很神奇，即便不是真的文曲星，用“文曲星”命名，也不算太离谱。
随即，他们根据众人举报，先是顺藤摸瓜，将瘌痢头控制，然后又找来光团的原主周书生。
这位周书生，正是之前许晨在酒楼遇到的，那个据说是文曲星下凡，要不了多久，就能连中三元的周公子。
周书生听说家中宝物丢失，整个人都懵了，等反应过来后，疯一般地冲向瘌痢头。
若不是道正司阻止，他要当场将对方打死泄愤。
道正司负责问询的，是一高一矮两个人，矮个子将周书生拦住后，直接询问：
“说说，你这个东西，是怎么得来，或者说发现的？”
“祖传的。”
“你确定？道正司有专门用来测谎的法器，若是发现撒谎，不仅有权没收那东西，还可以向知府和学正大人反映，将你在府试中的表现，判为作弊。”
“我没有作弊！”
“有没有，你可以与知府和学正大人说。”
“我……”
见周书生依然支支吾吾的不愿交代，道正司的矮个，继续对其恐吓道：
“你是不是以为，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我告诉你，这并不是宝物，而是一件邪物！”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看到那边尸体没有，现场有许多人都反映，这人一死，光团就发生变化，给在场之人灌输了不少学识。
这意味着，它的某些能力，要靠杀人来激活。如果你不配合，那我们就有理由怀疑，你的学问，是靠杀人，向其献祭得来的！”
在威逼利诱，以及一些特殊手段下，周书生最终还是将自己，如何得到光团一事，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据其交代，这个光团，是从一处民宅得到的。
每年府试，凤仙郡城中都会挤满考生，以致客栈住宿费暴涨，尤其繁华地段，更是涨得让绝大多数书生都望而却步。
周书生家境贫寒，连来郡城的盘缠，都是东拼西凑借来的，自然没能力住客栈，于是找了户人家借住，只需支付很低的房费即可。
住在这户人家，房费是省了不少，可条件也相当差。
别的不说，单说夜间，连盏油灯都舍不得给，让他想温习功课都不成。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发现墙边透着一丝光亮，顿时意识到，是隔壁人家点了油灯。
这人家，也是豪横，那油灯一点，竟直接点到天明。
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想相仿先贤，行那凿壁借光之事，他也悄悄凿了一个洞。
结果发现，隔壁破败不堪，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更不可能有人点灯。
碰到这种情况，普通人可能会被吓到，以为自己见诡了。
偏偏，周书生却是个胆大的，不仅不害怕，还绕到外面，悄悄摸了进去，然后看到……
那光，竟是从悬浮在墙上一个光团发出的。
之后，他借助光团之能，学业大进，在府试中大放异彩，不仅得到知府大人的青睐，还得到一众同窗吹捧，以及富户投资。
有钱后，他第一时间买了个宅院，再将光团悄悄转移。
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很好，谁都不知道，他是如何从一名平平无奇的穷书生，忽然变成文曲星下凡的，直到瘌痢头闯入他家……
交代完这些，周书生才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当即满含怒意地看着对方。
谁知，矮个子理都不理他，只是眉头紧皱，叹了口气：
“这下麻烦了。”
一旁的高个，也是愁容惨淡地附和道：
“是啊，麻烦了。”
“什么麻烦了？”
周书生不明所以，还有些不安，忍不住询问。
道正司的两人，在对视一眼后，还是由那名矮个子，轻咳一声，再慢条斯理道：
“你知道，我们凤仙郡，离现在最近的状元，是谁吗？”
“恒毅公？”
“不错，正是恒毅公。你发现光团的宅子，不是别人的，而是恒毅公……”
“是恒毅公的？”
周生飞快地抢答，同时兴奋得差点蹦起来：
“我知道了，当初恒毅公能考上状元，靠的也是光团对不对？
六十年前，光团选择了后来的状元文恒毅；六十年后，光团选择了我。
这意味着，我就是天定的状元！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光团，说是文曲星，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然而，无论他如何兴奋，道正司的两人，却始终不为所动，直到他意识到不对劲，才由那矮个子，将自己未说完的话说完：
“那宅子，不是恒毅公的，而是属于恒毅公的一位同窗挚友。
据说，六十年前，他们一起来参加府试，那挚友的表现，比恒毅公还好。
但最终，恒毅公在之后的科考中，一路过关斩将，连中三元，成了声名远播的状元郎。
而他那位挚友，却早在府试结束后不久，便销声匿迹，再未出现过。
自此之后，那宅子就空了下来，再也没有人入住，也没有人敢将之破坏、发卖。”
“你是说……”
周生心里一惊，忍不住想到一个可能。
矮个子却摇摇头：“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想提醒你，那个光团并不简单。
关于它，你要是想到什么，或者后面有什么新发现，一定要及时告知我们。
因为就在前几天，恒毅公留在凤仙郡的族人，忽然在一夜之间，全部暴毙。
你觉得，这只是一种巧合，还是某个人为制造的巨大旋涡？”
“……”
周生悚然而惊，正想再问个明白，却见两人已经押着瘌痢头，向其倒塌的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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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里外的一座宅子里，许晨看着眼前的“大灯泡”，陷入沉思。
之前，他吃完饭准备回家，却被光团发出的白光吸引。
结果赶过去，远远一看，发现是一群普通人，像着了魔一样地争抢，还闹出了人命。
他以为光团是什么可以迷惑神智的邪物，当即想都不想，直接拿回家里。
不料，这东西一脱离法力屏蔽，便迫不及待地想给他补语文课，各种四书五经和诗词歌赋的内容拼命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