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雨天路滑
他,可以说是邵栩艺术事业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宋矜并不知晓这段过往,还以为蔺柏之是在无声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她潋滟着水光的唇轻抿成线:“蔺总,是我的做法哪里不合适?您可以直接跟我指正。”
“不是这个。”蔺柏之表情复杂,“宋小姐,这件事……”
他双手交叉,似是难以启齿:“恐怕要比你想象中的错综。”
“那我能帮你们什么?”宋矜压力山大,为自己给他人造成诸多不便而羞愧低头。
蔺柏之望向会议室窗外的阴沉乌云天:“如果可以的话,替我去看看邵栩。”
明明刚刚还是一番艳阳。
宋矜双眸轻睁,里头的慌乱一掩而过,赔笑着道:“蔺总,这我没带伞,不太方便?”
她已经决心和邵栩划清界限,私下能不见面就不见。
“这样吧,邵总的女朋友是我同事,我让她……”
蔺柏之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颀长身型压下半片阴翳,竟是和窗外乌云同般压迫人心。
“宋矜。”蔺柏之喊了她的名字,掺杂着过多不能说的秘密:“现在,只有你。”
只有她?
宋矜真恨自己那天晚上喝多了酒。
以至于知道了邵栩家该怎么走。
紧赶慢赶着到达富人别墅区,天已渐渐飘起雨丝。
那保安还拦着她不让进。
宋矜一手捂着头挡雨,边迎风扯嗓向保安解释:“师傅!我来看我老板!你就让我进去吧!”
保安背身负手而立,身躯伟岸:“没有门卡,不能进。”
他,是小区保安,保卫小区平安,义不容辞!
轰隆——
滚滚闷雷像是被捂在被子里的鼓,发出不满低吼。
宋矜急了,把整个包往保安室里扔:“您先让我进去!我把我身份证和手机都押在你这儿,行吗!”
“不行!”铁面无私的保安,直接将包扔回出来。
宋矜一个跳跃,稳稳接住自己的手提包,正想冲保安灿烂一笑,可瓢泼的大雨就盖满了她的脑袋。
眼前一黑,宋矜还呛了口水。
嘿!她就不信今天进不去这扇门了!
鬼机灵的杏眸咕噜一转,她大喊:“保安!你就让我进去吧!我老母亲怕打雷……我们家狗!我们家有条狗也怕!我今天就是出门忘记带门卡了!”
保安甩来白眼:“我们这是面部解锁!你刚才还说看老板呢!”
“……”这么高级呢啊?
雨珠淘气地往她脖子里钻,在凹出深弧的锁骨上逗留片刻,又往更神秘的地方钻。
没一会儿便将她的衣服全部打湿,吸附在身上,依稀可见乳白色的小可爱。
凉风吹拂而过,激起冷栗。
雨幕之中,一道撑着黑伞的人影缓步走来,伞沿挡住了他大半的面孔,只留了个下巴尖尖,光洁干净,惹人心动。
低哑的嗓音夹杂着雨声,缓缓传至耳边:“过来。”
是邵栩。
宋矜心跳欲欲狂增,胸口被禁锢住的小鹿又开始不安分地躁动,那点被雨淋过的清寒,顿时烟消云散。
雨景悠悠,却不及身前人万分之一诱人。
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被邵栩带回别墅的。
只记得门关上那刻,邵栩直接把她逼在了玄关处,身上湿冷坠落的雨珠他也不管,伞被随意扔在脚边,他的手轻柔地捏住了宋矜的脖子。
被拿捏住的不适让她微拧黛眉:“嗯……邵总,您还好吗?”
邵栩筋骨毕露的手上沾着从宋矜身上挂下的水珠,微沉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惹起栗栗轻颤:“我为什么不好?”
两人之间身高差悬殊,宋矜只能踮着脚尖:“刚才蔺总让我来看您。”
她用食指猛掐拇指指腹,警告自己别多生心思。
宋矜抬手,推拒他抓着自己脖颈的手:“既然您没什么事,那借一下伞,我先回去了。”
肌肤相贴的瞬间,却似火柴擦过砂纸,迸发无尽星火,热意传荡全身。
明明轻轻就能推开的手,却如有千斤重,无法捘动。
脖颈被人来回摩擦:“你衣服都湿了。”
“没关系。”宋矜白净的脸上露出点淡笑:“我到家再换衣服。”
邵栩手依旧不见松:“这里,到你家,两小时起步。”
两人的手还贴在一起,宋矜试探性地戳了戳:“那您借我辆车?”
邵栩又压了近些,他身上的雪松香几乎无孔不入:“雨天路滑。”
宋矜鼻息间的气息又增大了些,男人高挺的鼻梁压在她颊肉上:“可我……”
邵栩只用气音打断了她:“又要丢下我吗?”
丢下?
她什么时候丢下过他?
明明是他拒绝的求婚!
宋矜眼睫疯狂颤抖,她不敢和邵栩那双凤眸对视,那里面的光景太易让人沉沦。
滴答……
一丝不属于雨珠的冷,滴在宋矜手腕上。
她垂眸去看,这一眼,直接吓得她瞳孔地震!
竟然是血!
宋矜连忙去抓他的手臂:“邵总,你受伤了吗?!”
邵栩转了下胳膊,云淡风轻撤回手,声线微哑:“不是要走?”
她是要走,但那是他没有问题的情况下!
眼下这都流血了,她怎么可能走呢?!
宋矜湿着身体把他往里推,宽敞而简约的屋内装潢,让她一眼便能找见所有物品位置。
她拿了医药箱,重新走回邵栩跟前:“邵栩,你哪里受伤了?”
此刻再看,她才发现,邵栩的唇色很不对,近乎惨白。
砸在地面上的血珠触目惊心,宋矜不能再等,焦急冲着男人道:“邵栩,你撩一下袖子。”
“宋矜,你刚才说要走的。”邵栩却固执地不动。
像个幼稚的孩童,不断重复刚才她犯过的错误。
“对不起,是我不好。”宋矜盯着邵栩那张惨却依旧绝美的脸蛋,实在没忍住,上手擦了擦他的脸:“你袖子能撩起来给我看一眼吗?”
“你去洗澡。”邵栩不为所动。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洗澡!
“你一会儿血都要被放干了!”宋矜声音拔的有些高,在空旷的屋内不住回荡。
邵栩却突兀地灿笑:“你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