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秘闻
“教授，非常感谢您的慷慨！”
高恩眼中立即闪烁着激动的光，惊喜、兴奋而又仍有些酸涩说道，“我很想马上答应，这对我而言无疑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机遇，我必须抓住它。但这件事太突然了，我真的需要时间考虑一下，也有一些事需要处理妥当，才能给您一个确切的答复。您能给我两天时间吗？”
“当然。”
德肖恩·史密斯毫不犹豫点头，“别说两天，两周的时间都可以。你手里有我的名片，可以随时打电话联系我，或者直接来我办公室找我。”
“太感谢您了，实在太感谢您了！”高恩闻言，顿时摆出喜出望外的模样，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嘉莉和奥黛丽两个家世优渥的女孩子，有些不太能理解这种激动。
不明白在白头鹰联邦，一个拿着全额奖学金上大学的机会，对于“高恩·罗杰斯”这样原生家庭连中产都算不上的人来讲，有多么宝贵！
史密斯教授却见多了，并不意外，还贴心问道：“你说有事情要处理妥当，方便说一下是什么事吗？我或许能帮上一些忙。”
高恩抿了抿嘴，毫不犹豫回道：“教授，您能给我一个机会，已经非常感谢您了，这件事我自己能处理好的，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好。”
史密斯教授想了想，点头说道，“那我就等你来找我，再详细聊一聊那个……海姆里克腹部冲击法。”
显然，德肖恩·史密斯是一位很有节操的人。
在没有给出承诺的报酬之前，不打算提前拿走这门急救手法。
“就这么说定了，教授，我这就去处理事情。”
高恩摆出急着把事情敲定的姿态，口中这般说着，同时停下脚步。
欠身微微鞠躬，用实际行动表示感激，他转身就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德肖恩·史密斯站在原地，深深地看着高恩的背影，待到看不见了，方才带着两位学生回隐山大学。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史密斯教授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试管，递给奥黛丽：“把这个喝了。”
这是一瓶治疗内伤的强效超凡药剂，价格不菲，100鹰元才能买到5毫升。
奥黛丽接过试管，拔开塞子，仰头饮尽管中的橙红色液体。
清清凉凉的“气流”很快生出，在脏腑间转了一圈，消除可能存在的暗伤隐患。
嘉莉看着奥黛丽的脸色彻底恢复正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想起了什么，声音轻柔开口：
“老师，你好像很重视刚刚那位高恩·罗杰斯先生，又是邀请加入‘急救技术推广协会’，又是给全额奖学金的。”
德肖恩·史密斯掏出一个沙芬石楠木烟斗，没有塞烟丝便叼在嘴边，正色说道：
“那套帮助奥黛丽咳出异物的急救手法，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海姆里克这号人物，我也从来没听过。他说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你猜，是他自己发明的概率可能存不存在？”
“好像是欸！”嘉莉皱起小脸，陷入沉思，仔细回忆自己看过的各种书籍和文献，做个对比。
德肖恩·史密斯又补上另一个理由：
“另外，不要轻视真灵巫师的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这么做，我当然要这么做。”
奥黛丽这时把塞子塞回空试管中，关注点却不在什么急救手法上，什么人物上，而是嘟着嘴说道：
“老师，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们举行启灵仪式啊。要是我已经成了真灵巫师流派的学徒，刚刚绝对不可能差点被一块鱼骨头噎死！”
德肖恩·史密斯瞪了口无遮拦的高挑少女一眼，右手摘下烟斗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布下一层无形的魔力结界，笼罩住卧铺包间，防止交谈声音外泄，方才不悦斥道：
“奥黛丽·爱德华兹，跟你强调了多少遍，说话做事不要那么毛躁。联邦政府现在还没有彻底放开管制，谈到涉及超凡领域的话题，必须先布下魔力结界！”
奥黛丽挨了训斥，立即缩了缩脑袋，口中却低声嘟囔道：“我都还没有魔力，怎么布？”
嘉莉赶紧扯了一下闺蜜的衣袖，给了一个“你给我闭嘴”的眼神，然后走两步来到德肖恩·史密斯身边，脸上堆起笑容，双手虚握拳，轻轻柔柔地捶肩，同时说道：“老师，消消气，不和奥黛丽这个鲁莽的家伙一般见识。”
“哼。”
德肖恩·史密斯喷出一个鼻音，重新叼起空的烟斗，撇过脸不去看奥黛丽，却没有真的生气。
嘉莉察觉这一点，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嘻嘻问道：“老师，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我和奥黛丽半个多月前就通过了您的考核，却一直没有举行启灵仪式吗？”
一旁缩着脑袋的奥黛丽赶紧竖起耳朵。
超凡职业：巫师有三大流派，秘药、真灵、血脉。
真灵巫师流派通过举行启灵仪式，使人诞生魔力，增长精神力，与集体潜意识大海产生交互，获得巫术。
德肖恩·史密斯叹了口气，方才说道：
“不是我不给你们举行启灵仪式，而是集体潜意识大海最近一段时间掀起了一场剧烈波动。别说我这个二阶巫师，就连那些六阶超凡者，都不敢在这种时候轻易与之交互，更别提在其中行走了。除非是有神祇庇佑的神眷者，或者手持神器的高阶超凡者，否则谁在这个节骨眼上进集体潜意识大海，谁就会倒大霉！因此，我才一再推迟给你们举行启灵仪式的时间。”
“啊？”
奥黛丽惊咦一声，对这个令人无奈的理由感到颇有些愤慨。
嘉莉则皱了皱鼻子，疑惑问道：“我记得老师说过，集体潜意识大海非常稳定，一般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这一次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是有其他职业的高阶超凡者搞事吗？”
德肖恩·史密斯脸上的表情陡然变得沉重：
“特调局给出的说法是，一尊邪神……复苏了！他们正在积极联系几大正神教团，希望能促成合作，趁邪神复苏之初实力还没恢复的时机，在集体潜意识大海中设个陷阱找到对方。如果能打场伏击，将祂驱逐或封印就更好了！”
“啊？”
奥黛丽和嘉莉两人异口同声惊呼，嘴巴张得老大，能进塞一颗蛋。
灵潮再起二十六年，各种隐秘存在、邪恶神祇的传说多有流传，信奉者屡见不鲜。
但是除了灵潮再起之初就复苏的那几位历史上鼎鼎有名、信仰一直延续至今的正神，就没再听说过真的有哪尊邪神复苏了！
不过……既然是特调局给出的说法，可信度非常高。
片刻后，嘉莉眼中满是担忧，邪神复苏，肯定会让邪教徒们为非作歹。导致多少普通人丧命！
奥黛丽却恨恨嘟囔道：“早不复苏，晚不复苏，偏偏老娘要启灵的时候复苏！该死的邪神！”
“闭嘴！”
德肖恩·史密斯霍地站了起来，眼神阴沉地瞪着口不择言的高挑少女。
“奥黛丽，注意你的言辞！”
嘉莉也几乎同时出声，提醒向来直爽但不至于鲁莽到这种程度的闺蜜。
奥黛丽察觉到自己犯了大错，整个人一点一点缩了起来，像只鹌鹑一样，果断认怂：“对不起，老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德肖恩·史密斯被这么一气，彻底不想说话，叼着空烟斗闷闷地走到窗边，背对着两位学生。
嘉莉没好气地瞪了奥黛丽一眼。
后者吐了吐舌头，拉起嘉莉的手悄悄退出办公室。
不赶紧跑，留下来挨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