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惊鸿一瞥又一瞥
“演戏好累！”
走回贝鲁奇俱乐部的途中，高恩不由得发出一声慨叹。
先前与德肖恩·史密斯教授三人打交道，他在前半段是循着直觉做事，并不麻烦；后半段起了得失之心又要顾及少年的人设，说话便不自觉变得别扭起来。
他不知道教授和两位女生有没有听出来，但他自己心里清楚。
所以才仓促结束交流，匆匆离开。
“不过收获不错，居然误打误撞，让一位系主任主动发出全额奖学金的邀请。”
想到这里，高恩眼中流露出惊喜的神色。
倒不是他对读大学有什么特殊情怀，而是人在社会上生存，必然要有一个身份，越体面越好。
在白头鹰联邦，持有大学函授教育文凭，和持有正儿八经的大学文凭，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不同阶层。
举个例子，前者在贝鲁奇俱乐部里顶多当上个球童总领班，后者却有成为贝鲁奇俱乐部会员的基础！
一个是服务他人的角色，一个是享受他人服务的角色，不应该摆在同一个层面讨论。
现在，高恩便是要直奔人事部，扫清拿全额奖学金入读隐山大学的最后一个障碍！
相信有了隐山大学医学院药学系主任的名头，自己狐假虎威，肯定能提前解除聘用合同，成功辞职！
只是进了侧门，踏上林荫小道，离行政楼和城堡群越近，高恩越觉得自己先前有什么地方忽略了。
“会是什么地方忽略了呢？”
高恩眉头紧蹙，使劲开动脑筋，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路过之前坐过的长椅，他想着自己心里藏了事，也不好和人家谈话，干脆坐下来，把问题想清楚再过去。
便走到长椅边上，就要坐下。
动作做到一半，视线落在侧前方的城堡群上，忽地愣住了。
这里离城堡群的直线距离，不到一百米，超过戏法学徒普遍的精神力感知范围。
但，在高恩的感知范围内！
虽然做不到特别精细，误差颇大，但是肯定能够感应到与自己强相关的气息或物品的存在。
“所以，引发第二次心底咆哮的，或许不是那张照片！”
“而是另一件带有血杯气息的东西，或者……”
“干脆就是血杯本身？”
意识到这一点，高恩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做出一个大胆猜测——
有与血杯强相关的人或物，之前就在贝鲁奇俱乐部里！
仔细一想，这个猜测并不是胡乱瞎猜。
拥有金杯并知道燃魂仪式的亨利·托雷斯，正是贝鲁奇俱乐部的会员，时常来这里打牌、打球、喝酒。
被选中夺舍的“高恩·史密斯”是贝鲁奇俱乐部的球童。
特调局在发现亨利·托雷斯的死亡存在疑点后，第一时间来贝鲁奇俱乐部排查。
贝鲁奇俱乐部存在感这么强……高恩心中感慨着，直觉很有一种可能，亨利·托雷斯就是在这里拿到手的金杯和燃魂仪式！
等等，直觉……高恩直起身，不再往下坐，暂时先撇下血杯相关问题与猜测，转而思考起自己现在超级敏锐、超级灵验的直觉。
“从我穿越以来，我其实一直在遵循直觉做抉择。虽然事实证明，每次直觉都是对的，但……这么敏锐、这么精准的直觉来自哪里？”
“‘万灵之灵、空想之主、不朽的虚无主宰’本应有的某个权柄或神通？”
“或者只是单纯的神的位格的加持？”
高恩心里一时间思绪颇为杂乱，冷静不下来，心绪浮动，毛毛躁躁。
他自己也意识到这种状态绝对不正常！
像是……
像是冥冥中的直觉在拖住他的脚步，让他别那么快去到行政楼！
“那里现在有什么危险吗？”
“还是说候在这里能有什么发现？”
高恩怔怔想道，随后一屁股坐在长椅上，耐心等待时间流逝。
等待自己的心绪安静沉稳下来的那一刻。
奇妙的是，这么一坐，这么一等，还真的就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束住了先前飘飞的思绪。
只是冥冥中的异样直觉依旧若隐若现，没有消除。
直到半个多小时后，一辆高尔夫球车停在2号城堡外面，从车上走下两个人。
高恩远远望去，发现其中一人是高尔夫球场球童总领班特里·欧文，另外一人身形魁梧，身高两米有余。
瞬间，他回想起了血杯禁锢的诸多怨魂传递的那个凶手剪影！
“会是他吗？”
高恩瞥了一眼，立即把视线挪开，不敢盯着看。
普通人被盯着看久了，都能生出感应，更何况超凡者？
从之前抢夺怨魂的艰难看，这个不知超凡职业是什么的凶手的位阶绝对不低。
或许多看上一眼，又或许眼神稍有异样，对方就能有所察觉。
低头的一瞬间，高恩忽然又发现，特里·欧文给他的感觉与之前很是不同，倒和“高恩·罗杰斯”在某个神秘学爱好者聚会上见过的一个人很像。
这个聚会，便是“高恩·罗杰斯”窥到神秘侧一角的地方，也是他被亨利·托雷斯发现的地方。
“巧合？不可能！”
穿越而来尽管没有几天，但是经历过几件事情以后，高恩不相信在灵潮再起、超凡回归的蓝星，存在什么巧合。
“所以，特里·欧文参加聚会的时候，是用了改变相貌和形象的神奇物品，还是本身拥有某种超凡能力？”
“我也是触发了那种直觉才能发现！”
“不管是哪种情况，特里·欧文与魁梧壮汉的身份都很可疑。”
“两人说不定与亨利·托雷斯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和关系！”
“幸好我没有贸然使用亨利·托雷斯准备的假身份！”
“另外，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两人应当是不知道亨利·托雷斯把夺舍目标放在‘高恩·罗杰斯’身上的，不然不会是现在的这个反应。”
“但是仍然是个隐患，必须尽早解决！”
呼……
高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不再枯坐，起身走向行政楼。
即将进楼的时候，动作自然地往四栋城堡组成的建筑群方向瞥了一眼，发现魁梧壮汉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正从2号城堡离开。
行李箱的厚度，非常适合容纳血杯！
“就是他。”
高恩心中笃定，视线没有多停留，同时步伐自然地走进行政楼，直奔位于一楼最东端的人事部。
咚、咚、咚，客气敲门。
“进。”
上午那位人事小姐姐抬头看清进门的高恩，嘴巴跟开了机关枪般快速说道，“你来得正好，你的工作调动已经批下来了，从后天开始，你就可以去自助餐厅……”
高恩脸上浮现复杂的神色，语气稍有些不好意思但态度坚定打断人事小姐姐的话，开口说道：
“那个……我还是来辞职的。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因为某件事，我得到了隐山大学医学院药学系主任德肖恩·史密斯教授的赏识，给了我一个拿全额奖学金去隐山大学读书的名额。”
“啊？”
人事小姐姐闻言震惊，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旋即感到疑惑。
有这么一张俊脸，不去刷钢丝球赚钱，读什么书啊！
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