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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奇怪的少女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那个时代没有连载小说。狄更斯、柯南道尔还有陀思妥耶夫斯基他们的许多作品最初都是以连载的形式发表的。

但是他们之所以能通过这种形式发表作品,并且还能赚很多钱,就因为他们是狄更斯、柯南道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同时代的其他作家,无论有名还是无名,可就没有他们那样幸运了。

爱珐怜穿越到的这个世界也是一样。

因为书籍印刷成本较高,加之阅读也不是什么大众化爱好,通过收取大量借阅费,来赚取利润的会员制图书馆因此应运而生。

这种方法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确实是当今主流的阅读方法之一。各种大大小小的图书馆也是出版社的主流顾客。

而资本为了利润最大化。

在将作者图书出版时,通常会分将其分为上中下三卷依次发售。

因此,作者想要获取稿酬,要么等全书出版后出售版权,要么自费印刷获得销售的利润分成。

“啧……”

想着想着,女孩撇了撇嘴,突然有些不爽的抱怨了一句:“要是有钱就好了。”

是的,如果有钱就好了。

因为像爱珐怜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想要出版小说,只有三种方法。

一:花钱找一个靠谱的文字代理商(经纪人),由代理商和出版社洽谈,为作者争取最大利益。

二:联系出版商,自费出版。

至于第三:

拿着自己的稿子,去向出版商聘请的审稿人(编辑)毛遂自荐。

这是最麻烦的一种,也是许多作家未成名之前出版自己作品的唯一方式。

然而这种方法也是有前提的——爱珐怜不可能只拿着两三万字就去投稿,这样十有八九第一轮就会被刷下去(中短篇小说除外)。

所以爱珐怜今天才这么努力。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快要流落街头了,而且也快要没钱吃饭了。虽说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但爱珐怜实在不想扮小猫在夏芙尔那里卖萌求收留,除非真的活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爱珐怜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荷包,检查了一下存款。很快爱珐怜就得出了结果,十一又1/2克朗。

“唉……”

虽然知道不会很多,但在清清楚楚认识到自己的贫穷之后,爱珐怜还是叹了一口气。

贫民窑的房子虽然便宜,但也不会这样便宜,而且……她还需要写作,贫民窟可没有那样安安静静的单间。

更别说写完小说到投稿还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不仅要考虑缪斯女神这样虚无缥缈的问题,还需要考虑写审稿人不喜欢她的小说这样的现实问题。

综上,爱珐怜得出最后结论:

她需要像巴尔扎克、卢梭等前辈一样找风投。用通俗一点的语言来讲,就是吃软饭。(划掉.)

她需要去找一个工作,作为拿到稿酬前的过度。(正确.)

“走吧,诺忒娜。”

片刻,爱珐怜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有气无力的说:“我们先去物色一个桥洞,明天再慢慢考虑工作的事。”

诺忒娜:????

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报酬获得的周期会那么漫长?为什么有钱就好了?为什么要去找桥洞、找工作?

这和出版小说有什么关系啊!

诺忒娜脑子里一堆问号,却又没法问出口,总感觉自己说出来会显得很笨的样子。

于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恶魔小姐,只能生着闷气,憋屈的握住了拳头。

.

“咕……”

爱珐怜的肚子叫了叫。她闻到了一股薄饼和炖汤的温暖气息。

鼻尖轻轻抽了抽,女孩抬起脑袋,很快就找到发出香味来源。

那是一辆活动推车,上面放着烤炉和一口热锅。此刻,薄饼的醇香与炖汤的气息交融在徬晚的空气中,叫人无法拒绝。

爱珐怜心中本来就有饿气,在嗅到这股气息后,瞬间化为了腹愁者,怜怜祟祟的跑到了推车前。

“看起来好好吃……”

摊前,爱珐怜看着金黄酥脆的薄饼还有热气腾腾的炖汤,咽了咽口水。

她好像很久没有吃到热气腾腾的食物了。

异端审判局给犯人的只有又酸又涩的黑面包和馊掉的稀粥,狗都不吃,她自然难以下咽。

昨天和今天中午虽然稍微好了一点,但是也只是好了一点。

这么一想……

她这几天过的好惨喔。

摊主是一个四十岁上下左右中年的女人,戴着围裙,穿着朴素的灰色衣服。她看着爱珐怜和蔼的笑了笑,“要来些什么吗?小姑娘。”

“一个薄饼和半勺炖汤只需要十二克朗。”她殷切的继续说。

“半勺是什么?”

“哈哈哈,就是一碗,只不过打汤时半勺就满了。”

——可以写进小说里。

爱珐怜记录下这个细节,然后又问:“单买多少钱?”

“都是六克朗。”

爱珐怜陷入了沉思。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她现在只有十一又1/2克朗。

是薄饼还是炖汤?

“来份炖汤吧。”

爱珐怜最终还是这样决定了。

她想要让胃里暖一暖。

然而,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托莱莎阿姨,给她来一个薄饼,账算在我身上。”

爱珐怜惊讶的回过了头。

这才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黑发少女。她衣衫褴褛,身材略高,脸色苍白又忧郁,活像古希腊神话中走出的倪克斯。

爱珐怜本想说谢谢,可在注意到对方穿着后,嘴角随即浮现出了一个有礼貌的微笑:“遇到好心的大姐姐了呢,但是不用了,我只是想暖一暖胃。”

“只喝炖汤可填不饱肚子。”她说,眼眸没有看着爱珐怜,而是看着远方的黑夜,脸上时不时露一些称得上是奇怪的微笑。

——“她大概在等人。”

爱珐怜这样想了想,注视了对方一会儿,脸上带着笑,声音也轻飘飘的:“抱歉,大姐姐,我……”

“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方打断了爱珐怜的话,眼眸依旧看着远方,脸上却带上了一丝极端厌恶的神情。“只是六克朗而已。况且我也用不上它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