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这个精神病当文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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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神的国度也是绝望国度

对方说完这句话,似乎短暂的忘记了爱珐怜,低下了脑袋,陷入了一阵沉默。而爱珐怜在听到『现在已经用不上』这句话后,才开始认真打量着对方。

嘴唇干涩,肌肤苍白,面部情绪藏着某种激动和紧张,是一种即将走向自我毁灭的表情……

——“和她一样是个精神病。”

很快,爱珐怜下出来这样的判断。

——“而且可能还是多疑症。”

这时,对方拿出了六克朗,视线茫然的落在了它们身上,像是自语似都说道:“即便失去了它,明天我也不会变得贫穷或富有。”

“你看起来很不好,我想你比我更需要它们。”对方又说,目光看向了爱珐怜,静静的笑就像静静的哭一样泡沫似的浮现在了脸上。

“你是要自杀吗?”爱珐怜刚想这样问,对方突然径直越过她,匆匆离开。

爱珐怜回过头,就见对方一直注视着的地方下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大概四十来岁,脑袋上没有什么毛,但有一双目光锐利、神情凶恶的小眼睛,和尖尖的小鼻子。

而少女跟在了他身后,像是在尾随。爱珐怜忽然明白她要杀谁了。

“小姑娘,你的炖菜和薄饼。”

爱珐怜收回视线了视线,“我没有要薄饼。”

“没关系。”

摊主指了指对方临走时留下的六克朗,道:“奈茉经常请人吃东西。她是个好孩子,就是命不好。”

“唉……”

说着,她叹息了一声。

“都是命啊。”

她这样继续说,抬头望向了天空。天空已经出现了一抹月亮,但被乌云遮住,黯淡又无光。她看了几秒,低下脑袋将奈茉给的六克朗收进了钱箱。

爱珐怜也抬头看了眼天空,月光恰好出来,将摊主脸上的皱纹照射的写满了沧桑。

“愿神明保佑。”突然,摊主低下头,虔诚的闭上了眼,对着月亮进行着祈祷。

“这里是神明的国度吗?”

爱珐怜好奇的问道。

摊难主睁开眼,结束了祷告,严肃的说:“是的,我们都是神明的子民,神爱世人。”

诺忒娜——小女孩模样的魔鬼从影子里面钻了出来,张开布满深渊颜色的黑色骨翼,悬浮在空中,发出歇斯里地的笑声。

“撒谎!”

她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见,歇斯底里朝着摊主大喊道。

——她死的时候,神明没有爱她。

爱珐怜的耳膜出现了短暂的嗡鸣。她沉默的看了眼诺忒娜,然后咬了一口酥脆的薄饼,很甜、很好吃。爱珐怜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诺忒娜却仍在歇斯底里。

周围的空气也逐渐变得阴寒了起来。

“神明的国度,同时也是绝望的国度。”爱珐怜轻轻说,像是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诺忒娜听。

诺忒娜奇怪的安静了下来。

摊主奇怪的看了看爱珐怜:“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爱珐怜抬起头笑了笑,小小的一张脸被月色沐浴,白的晃眼。

“没有,什么都没有。”

说完,爱珐怜喝着炖汤,耐心的等待着谋杀案的结束。

她还欠她一份薄饼。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不远处的小巷果然传来了男人的哀嚎。

摊主看了看黑黑的小巷,有些疑惑。

“那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水手们的声音吧。”

爱珐怜面不改色的撒着谎:“来的时候我看见了那里有几个水手在赌博,估计是……”

只是爱珐怜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女人的哀嚎还有男人的像野兽一样嚎叫的怒骂。

——“出事了。”

这样想着,爱珐怜将自己的六克朗摆在了钱箱,向摊主说了声再见,就匆匆朝黑夜跑去。

……

小巷里,男人眼眶血红的将奈茉按在地面,双手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

“杀了你,杀了你。”

奈茉双手在地面摸索着,似乎想要拿起她的武器,但在强烈的窒息感下,由于痉挛和抽搐,她怎么样也碰不到那沾了血的匕首。

“你个臭表子。”

男人再次用力,似乎想要一口气将她掐死。

“啊……”

只是突然,他后脑勺一疼,大喊了一声后,失去意识一头栽倒在了原地。

爱珐怜淡定的扔掉手里面的板砖,对着瘫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回过神的少女伸出了手。

“你还好吗?”爱珐怜问,右手仍旧停留在空中。

奈茉愣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后知后觉的缓了过来神。

“你……”她看着爱珐怜,嘴唇干涩的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

爱珐怜微笑着:“地上很脏,奈茉小姐,你还不起来吗?”

“为……为什么……”奈茉的脑子有些乱,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还是尽可能的开口说着,只是她的话不听话,说着说着猝然中断,而且颤抖了起来:

“他……他是坏人……我的弟弟还有父母死了……都是被她害死的……执法局也不管……”

说着,她突然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很厉害的哭泣,像是压抑了许久。

“先起来吧。”

爱珐怜笑了笑,主动抓住了对方的手,试图把对方从地面拉起。

但女孩很明显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气,无论她怎样使力,对方依旧纹丝不动。

爱珐怜抿了抿唇。

稍微……有种大受打击的感觉。

.

“谢谢……”

半晌,奈茉停止了哭泣,借着少女的手,从地面爬了起来。

“不用谢。”爱珐怜笑了笑,“这是薄饼的回礼。”

兴许是月光太朦胧,也兴许是什么其他原因,爱珐怜的笑容略微模糊,以至于平常轻飘飘的笑容看起来竟略微有些温柔。奈茉眼眶一热,突然又想哭了。

“他、他死了吗?”大概是觉得不说什么就有些尴尬,奈茉主动挑起了话题。

“现在还没有。”

爱珐怜漫不经心的踢了踢男人晕倒的尸体,分析道:“你偷袭他时用力太浅,而且也刺的地方也不是心脏或大脑这样的器官,所以给了他反抗的机会。”

“不过这也怪不了你。因为……”

说着,爱珐怜顿了顿,道:

“谁也不能让一个没有杀过人的人第一次杀人就完美无缺。尽管在这件事上有很多人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