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庆会
林渊喝着橙汁，静静的看向窗外。
灯火琉璃，朦胧似幻。
那镜面上，折射出人影匆忙的盛世之景，
他陷入遐想。
突然，一团白气晕染了眼前的镜面，
“噔噔！”
纤细的指节，轻轻敲扣在玻璃上，
他从思索中惊醒。
在那玻璃对面，一位穿着橙色系JK短裙的少女，明眸善睐，笑得很是调皮。
女性在穿着上好像都不怕冷似的。
都进秋天了还穿这么少，林渊笑了笑，示意李思雨快进来。
然而少女笑嘻嘻的又凑近了，
一团白色的哈气被打在中间玻璃上，
那青葱根似的手指，几笔就画了个心形图案，
图案上的雾气很快被少女擦干净，露出那清丽的笑颜。
只见少女左手比着枪形，
很有仪式感的贴在唇边亲吻了下，
枪口对正，眯眼轻瞄，面向林渊，
“绑！”
“绑！”
“绑！”
连开三枪，。
“哈哈哈，噗~，咳咳~，咳咳......”林渊本喝着果汁，一下子爆笑，不小心呛了嗓子。
自三个月前的那件事之后，他发现少女竟然变得更活泼，更大胆了，焕发着十足的活力。
而见到这般效果，那装作牛仔少女才面露得意的点点头，像模像样的吹了吹，刷了个枪花，
“手枪”被少女收到腰间的粉挎包上。
“哈哈哈~，饶了我吧，笑不行了。”林渊拱了拱手，做了个求饶的架势。
少女挠挠头，这才作罢，欢快的跑去店门口了。
坐在林渊身后那桌的艾可三人，见证这一幕。
艾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少女，从那纤细的秀颈，一直到那少女小腿的白色泡泡袜，花纹黑色小皮鞋，
她看的很仔细，那眼神就像在看一道美味的甜点。
坐在她对面的两个闺蜜，对此却丝毫不奇怪，虽然才相处一个月不到，但这位大小姐对收集美人的狂热，她们是已经见识过了的。
“哇哦，哈哈，很可爱的小女孩呢，这两人是情侣？那可太倒霉了。”闺蜜两人用手机偷偷私聊着。
“是啊，等艾可对男孩失去兴趣，便会再把那女孩撬走，我保证，那女孩会爱上她的。”
明明不是主角，她们却兴奋的像是自己在出演好戏。
“啊切~”橙色的少女刚点了菜，从他们身边经过，到林渊身边坐下，打了个喷嚏。
“我把外套放在这儿，冷的话你自己拿。”
林渊脱下外套，不经意的隔在两人之间，这少女贴的实在有近了，小腿碰到，有些尴尬。
“啊，谢谢师傅。”少女应得痛快，
可林渊却没有看出她有丝毫要披上意思，反而一只手把外套拽到身后，坐的又靠近了些。
淡淡的沐浴香传的很清晰，
前调像是鲜嫩的柑橘，活泼而明亮，过了一会，像是玫瑰和茉莉在交融，温柔而优雅。
不得不说，这个味道，实在很对林渊的品味，他猜的到少女这么久才来，应该是猜测着他的喜好，准备了好久。
然而虽然感动，但看着那凑过来，拿着菜单问自己要加什么菜的少女，此时他只感到头疼。
无论在哪个意义上讲，他们两人都不是情侣，
今天也并不是约会，
是庆祝她顺利转正的聚餐会，
也是告诉她，林渊确定离职的分别会。
少女实在过于用心了，至少，对于林渊来说是这样的。
她似乎是把这场聚餐当做了新的开始，亦或者一个从同事关系转变的契机，
但说到底这只是林渊的猜测，在没有亮牌之前，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他为此而头疼。
“师傅，你再加一个铁板煎鱼吧，很好吃的，这家量给的不大，我点的套餐担心你可能吃不饱。”
手边，那对明眸忽闪忽闪的，面上忧心忡忡的，好像怕自己没点好，导致吃不尽兴的样子。
桌下，那双黑色小皮鞋此时已紧贴着他，而林渊已经靠在玻璃上了，无处躲藏。
“可以的，不过要不要等吃完再点？我饭量也没那么大，你看看自己还想吃些什么。”
两人又加了几道小菜，少女也要了杯橙汁，和林渊碰杯。
只是那位服务生过来，表情似乎有些难过，
现在去续杯怕是不得行了。
两人随便聊着，少女再一次的讲述着考试的轻松，又对月前林渊带她前往工厂，体验生产流程表示感激，虽然考试的确没考这些，但让她放心多了。
林渊笑着鼓励她，夸她认真负责，一定会做的很好。
少女笑得很开心，寡淡的妆容，反被少女的笑给衬托的艳丽了。
这让林渊不知道如何开口说离职的事情，话到嘴边，出口却不由自主的变了，
“不知道有弟弟是什么样的感觉。”
“唔，应该会很热闹吧，虽然我没有。”汤上来了，少女先给林渊倒了一碗。
“师傅怎么突然说这个？”
林渊接过，也帮少女把饭盛了，
“没事，只是突然想到，要是有家人和兄弟姐妹，在庆祝的时候会更加安心吧。”
果然，其他人不记得，她也是如此，李想，在她的世界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了踪迹。
就好像那个弟弟从一开始就没出现过一样，李想、宋少陵、李梓豪、王警官他们都是如此。
他特意去派出所打听过，但都是查无此人。
周围的同事们对于那天也完全不记得了，林渊一问，他们都说那天一切如常，可问具体却说不出。
一道清晰的裂痕，正横在他和世界之间。
他看向也那吸收了莲子的少女，
她依旧活力十足，毫无烦恼的样子，现在正摆着菜盘子，
铁板煎鱼，鸡翅青虾，蔬菜豆腐，烤肉串，狼牙土豆，小炒腊肉......
菜已经都陆续上来了，但两人只怕是吃不完了。
少女招呼着开吃，笑得也甜，
“师傅说的倒也是啦，不过我有师傅陪我，师傅有我陪着，也没差啊，嘿嘿。”
“你一直这么有活力，我就能放心了。”林渊笑了笑。
空口无凭，李想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若她能一直这样开心的生活下去，也未尝不好，
至少在他找到那所谓的“真实”之前......
灵渊吗？
你，或者说我，到底是谁？
那些散播在世界各地的怪物又是什么？
心声让林渊看到了世界的真实后，再没有了回应，仿佛彻底消失。
而眼前丰盛的饭菜，吃了好一阵却没消失多少。
林渊找了个机会上厕所，回来时便跑到对面坐着，终于摆脱了桌下时不时蹭过来的小腿，身旁不经意间挽过来的灵活手臂。
少女咬着嘴，似乎有些低落，
林渊埋头干饭。
这时，一道靓丽的婀娜身影，从隔座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