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钱从哪里来
还是上次那间偏殿，不同的是忽必烈这次给赵昺赐了座。殿中无人讲话，忽必烈肥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稳稳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片深渊。赵昺这次主动开口了：“大汗可是想好了叫小子做何事？”
“不急，上次忘了给你封赏，是我疏忽了。这样吧，我封你为越国公，开府仪同三司。再赏你一座宅子，奴仆50人。”
“谢大汗赏赐。”跟我那二哥差不多啊。不过这个越国公有意思，是指江南的那个“越”呢，还是南越的那个“越”呢？赵昺心里嘀咕着。
“不用乱猜，就是秦时赵佗拿下的那个‘越’，也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越’，这下满意了吗？希望你有一天能凭自己的实力就藩，把这个封号坐实。”忽必烈好像知道赵昺在想什么，直接点了出来。
“今天叫你来，确实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你来大都多日，也应该听说了，近几年我草原帝国四处用兵，虽攻无不克，但是也耗费颇多。你可有办法为本汗筹集千万两军费？”
赵昺心想，果然会有这个问题。自古打仗就是烧钱，草原人以前攻打的都是富庶之地，可以就地掳掠，以战养战，现在攻打都是些贫瘠蛮荒之地，当地百姓本就很穷苦，再怎么搜刮也榨不出什么油水了。这样钱肯定是忽必烈要面对的问题之一。
赵昺假装思考许久之后，说道：“小子愚钝，大汗可否多给小子两日时间，容小子仔细思考。”
忽必烈盯着赵昺看了一会儿后说道：“可以。”
“那小子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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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驿馆不多时，就有宫里来人说要带着越国公看宅子，搬家。赵昺心想，效率很高啊。对于住的地方，赵昺不是很在意，无非是换个大一点的，漂亮一点的笼子。事情很快办妥，赵昺就带着赵牧之来到新的宅子。
亥时一过，赵昺就换上一身黑色便服，让赵牧之躺在自己床上装睡，然后从后门悄悄溜了出来。他笨拙的四下张望，走走停停，好像是在看有没有人跟踪自己。
很快，他转到了一座高大的宅邸之前，这是文天祥的住处。自从被忽必烈点破自己的计划之后，赵昺决定换个玩法。过去这段时间他让赵牧之在城内到处闲逛，把各个重要大臣的住处摸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文天祥这里，不仅见了文天祥几次，还得了一块方便出入的令牌。
赵昺出示令牌，很快被带到文天祥面前。看清来人的相貌以后，文天祥脸上一阵惊吓。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官家你怎可亲自来此地？必有很多耳目盯着，十分危险。”
赵昺摆了摆手，示意无妨。然后他看到书桌上有茶水，就用手蘸着茶水写道：“隔墙有耳，故意为之”，写完却故意用比正常声音高一点但是急迫很多的语气说道：“少保救我！”
文天祥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还是很配合的说，“赵官家哪里话，敢问所为何事？”
“文少保切勿再如此称呼，现在我是草原帝国的越国公。今日大汗有事相询，小子驽钝，实不知该如何解决，故来找文少保请教。”
说完，他对文天祥使个眼色，示意他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偷听。前面的话本来就是说给忽必烈的人听的，而接下来的话就不能让他们轻易听去了。因为赵昺要的是忽必烈知道自己来找文天祥请教，然后得到了解决方案。但是他不想让忽必烈知道这个方案是怎么来的。
文天祥会意，仔细检查后回到房间，请赵昺坐下。
这才问：“官家，最近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赵昺把自己的计划被忽必烈识破，以及自己的复盘分析、接下来的计划跟文天祥说了一遍。文天祥听完，思索一会儿道：“不止是官家，我们也都小瞧了这位草原大汗。现在官家想拿我做掩护，把所有谋划的功劳都推到我身上？”
“是的，我一路上假装小心，甚至故意露一点马脚出来，就是为了让忽必烈相信，我是来你这里求助的。而且我想，以他的傲气，应该不会因为此事为难我。”
“嗯嗯，确实如此，而且更能坐实官家年幼，之前谋划全是陆、张二人所为。只是这次大汗所问之事，确实棘手，不知官家可有解决之法。”
“少保，你觉得呢？”赵昺反问。
“钱财之事，无非‘开源节流’四字，而现在各处战事胶着，节流是不大可能的，只有从开源的角度想了。”
“没错，但是如何开源确是个问题......”
两人商议了一个多时辰，赵昺才又悄悄的从后门离开了。
第二天，赵昺来皇宫，请求觐见大汗。很快就得到召见。见礼之后，忽必烈问道：“昨日我所问之事，越国公可有了方略。”
“回大汗，有了。”赵昺也不卖关子，继续讲到，“大汗所问之事，无非开源节流而已，但是现在正是用兵之际，断不可少了前方将士的钱粮，因此只能在开源上下功夫。这开源吗，小子有上中下三策，请大汗过目。”说着，他递上一个折子。
忽必烈接过折子，开始观看。折子上内容不多，主要是简单介绍赵昺的三策。
上策：暂停周边战事，集中兵力拿下东瀛。折子上赵昺向忽必烈保证，东瀛银矿储量十分巨大，目前开采量不足万一。只要能占领并控制住东瀛的所有银矿，年产千万两白银不成问题。
中策：成立国家银行，以土地和战争收益做抵押，发行战争债券。
下策：加征赋税，包括农业税，商业税，及面向海商加征关税。尤其是商业税，草原很多制度承袭宋朝，对商人征税十分轻微，虽然这带来商品经济的空前繁荣，但是造就了无数富豪，但是单就国家收入来说，并没有做出与其规模相应的贡献。反而是在官商勾结下，把负担转嫁给农民，才造成贯穿整个宋朝的此起彼伏的农民起义。
忽必烈快速看完，露出充满玩味的笑容。说道：“越国公真是大才啊！就是不知道是越国公才华高还是文天祥才华高呢？”
赵昺听完，知道自己昨晚拜访文天祥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于是他假装听不懂忽必烈的言外之意，而是说：“此乃小子的一点粗鄙想法，哪敢跟文少保相比？”
“好的很，好的很，哈哈哈哈”。忽必烈笑了起来。
“那你觉得本汗该选哪一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