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飞升池
看着陈苏七摆弄风骚的姿态向老头走去，我气得肺都要炸了。
我挣扎的想起来给这娘们生吞了，奈何身上被两大汉死死的压住。
我的双臂被反扣，发出了卡巴卡巴的响声，疼得我满脸的冷汗。
老头砸吧着嘴里的旱烟走到了我的面前。
“莫惊春，南派鬼马莫长虹的长房嫡孙，第三十五代相地术传人；行里绰号——观山明镜。江湖俗称：莫师爷。”
我的眼神瞪得要吃人：“那些东西早就随着黄土埋入地下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拉我下水？”
老头砸吧了一下旱烟：“啧，师爷。你研究了这么多的古易术，难道就没有听过一个成语叫做怀璧其罪吗？”
此话一出我顿时哑口无言，这么浅显的道理我却一直都想不明白。
“老东西，你是怎么断定我就一定会上套？看这样子应该是布局很久了吧，难道你还能看破天机？”
老头听了我的话之后顿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师爷，你不如鬼马脑筋转的快啊，想想看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常说的一句什么话？”
我顿时如遭雷击。
小的时候，老爷子经常给我做一些玩具，而我与常人不同的是，我生来脑子就慢半拍，很多东西玩着玩着就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农村的家庭不像现在这么干净整洁，只要有空的地方就到处堆放，能用的不能用的，能烧的不能烧的一整屋都是。
但我每次只要找不到东西了就会跑去问老爷子，每一次他都会顺手抽出床垫里的几根稻草往地上一扔，然后告诉我去哪里。
而每一次的东西都毫无例外的就在那个地方。
我觉得很神奇便去问他。
他总是乐呵呵的摸着我的脑袋说：“小惊春啊，天算不如人算。”
……
虽然是这么说，但我始终都没有明白这句话的其中含义。
见我没有说话，老头开口道：“还不明白啊，那就让我给你上最后一课吧。”
随着他话落之后，一个让我无法接受的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卡玛撒！！！”
他对于我的激动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春……你还好吗？我说过这是我族的事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像蜡烛燃尽，最后一点灯芯被蜡泪吞没。
一切种种都是设计好的，从我跟大胆营救卡玛绮娅的时候就陷入了泥沼。
“卡玛撒，你为了这群人，你不惜一切代价，你怎么回去面对你的族人？绮娅，还是对你倾心的丽莎？”
听了我这话像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春！你不懂！要不是当年卡玛那个老家伙，我阿爹也不会死！而他现在却成了族长，还耀武扬威的活着！”
“至于丽莎，那是他一厢情愿罢了。只要我把这里的东西拿出去，十个丽莎那样的女人我还怕找不到？！我要到城里去！我过够了这狗屁的日子！”
听到卡玛撒这歇斯底里的吼叫，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志气，男人对自己就要狠！”
看着转身回去的卡玛撒，我大声的喊道：“卡玛撒！你有没有想过，你能从这些人的手里活着出去吗！”
话落，一只鞋底就印在了我的脸上，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牛老，现在这小子怎么处理，杀了？”一个压着我的人开口。
老头摆手制止：“不急，这次咱们下来的匆忙，没有带切割的家伙下来。留着他兴许还有用。”
言罢他又吩咐道：“麻三，赶紧准备绳索。是时候让这些千年的王八出来透透气了。”
一个满脸麻子的小个子从背包里翻出了两捆绳索，小跑的来到洞口。
只见他将绳子放在地上，从后腰处掏出了两把探鹰爪。
与常见的一体铸成的钢爪不同，这两把爪子是仿造人体的手掌打造的。
这样造的目的是为了让爪子的抓地面积更大还有就是回收时候更方便。
只要受重力道消失，抓住绳子轻轻这么一抖就会脱落。
而从他打结的手法看来，应该是沿海一带的人。
经常下地的朋友应该都知道，绳结要是打不好，下去可就开席了，但这小子所系的扣全部都是水手结。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这个小个子抬起了脑袋：“呸！看什么看！想学爷爷的手艺。”
一口唾沫啐在了我的脸上惹得他哈哈大笑。
一切准备就绪，他来到了我的面前掏出了一节绳子：“莫师爷是吗？放心，我打的结啊，就是给你拿放大镜解也解不开的。”
手被反绑，我跟运沙袋一样的被吊了下去。
我发誓，我这一辈子从没有这么切身的感受过大地母亲的抚摸。
一支烟的功夫，所有的人都下来了。
我如同年猪一样被架了起来。
灯光所及之处是几根乌黑的柱子冲天而去，并没有看到尽头。
这底下的面积足足有五个篮球场还要大，所有手电根本就找不到尽头。
“喔——”那个小个子喊了一声，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麻三！”老头手里的烟斗照着他的脑袋就是哐哐哐的一顿敲。
“哎哟，牛老牛老……别打了，别打了。我就是想试试……啊呀！”麻三疼的手舞足蹈。
嚎叫的有一分多钟，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周围是一长串的石道，地上铺的全部都是三十公分长的地砖。
看着应该是仿中原一代的青石砖烧制的，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材质。
手电往旁边移动，两米外就是一根根的灯柱，柱子半米高，像这样的灯柱每隔半米就会有一根依次往黑暗中递增。
而我们现在立足的地方刚好有一串向下的台阶，看着样子应该是处于墓室正大门处。
“牛老牛老，真他妈气派啊，真羡慕这王八蛋，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想。这次不但是个新锅，还是一个大肥锅！”
麻三显得很是激动，一边说着一边摩拳擦掌。
老头冷哼了一声：“不用羡慕，一会我们把东西运出去，你留在这里，把这千年前的老古董打死，这就是你的地盘了。”
老头这话一出憋得麻三满脸苦瓜：“哎嘿嘿嘿，相比较这里来我还是更想要这里的宝贝。”
“那就闭上你的嘴！否则一个子都别想拿！”
“是是是。”
向下的台阶大约有四五十层，众人慢慢的往下走去，没想到这下面别有洞天。
底层分为两个部分，挨近我们这边的是一个人工修建的水渠。
渠道还有水源，应该是雪融化之后沿着山体流入了下来，这才没有导致水渠干涸。
不过从这水的浑浊程度来看，排水系统应该已经损坏，大量的泥沙堆积在这里没有流动。
看到这场景，在老头身后的陈苏七开口：“干爹，这是什么？护城河吗？”
老头并没有回答，而是对我仰了一下头：“师爷，你说说看。”
我冷着脸没有开口。
“师爷，别拉着个脸，你的脸难道比你流的血还长吗？”
我额头青筋暴起，深吸了一口气：“不错，是护城河，也可以叫“黄泉”又称“飞升池”。这些老东西临死都想成仙。他们迷信只要给自己地宫搭上这样一条河，等他们尸解之后越过这片河水就能得道成仙。”
等我说完这些，老头拍起了手掌：“呐，这就叫专业。”
“牛老！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