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灵瞳
正因为自己容貌大改而感到郁闷时，夜沧澜忽然在一旁说：“虽然说我不知道能改变眼睛颜色的方法，但我曾在一处遗迹中得到过一个稀有的精神功法，名为心灵瞳。”
“心灵瞳？”白以宸念着这个听起来浅显易懂的名字，“是能用意念代替视觉的功法吗？”
“没错，更简单来说就是用源力代替视觉。这功法原本是为盲人所创，对于没有被剥夺视觉的人来言极难修炼。因为想要修成，就必须先放弃眼睛原本的视觉。而修得心灵瞳大成的方式也没有其他，就是需要不间断地使用这功法长达五年。”
“修得心灵瞳小成，就基本可以用源力替代你的双眼。而心灵瞳大成则有数不尽的妙用，比方说有一个洞穴被牢牢封死，所以你用肉眼看不到里面。但源力是不被物体所束缚的，你便能直接用源力清楚看到洞内的情况。”
“又比如，人的眼睛在正常情况下可以看到面前的所有画面，但身后呢？如果被困在了迷雾里呢？在树林里迷路了呢？这时人的眼睛就不再可靠。境界高深者能够用源力感应大概的情况，但却无法直接清楚地看见——但一旦心灵瞳突破大成，便能将方圆五百米开外的一草一木、一针一线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样说明白以宸便理解了，简单来说，心灵瞳便是可以代替眼睛的功法，如若修炼得当，便能发挥出远超肉眼的能力。
“师父您刚才说，如果想修炼心灵瞳就必须放弃原本的视觉，那是什么意思？“白以宸问。
“心灵瞳是一种玄妙的功法，有赖于持之以恒的练习，想要让心灵瞳代替视觉，就必须不间断地释放源力。若想真正练成，就必须一直闭着眼睛用心灵瞳充当视觉来源，直到成为一种习惯。”
也就是说，必须时时刻刻使用心灵瞳，才能使功法进步。这么说来这道功法在锻炼人的精神力与意志力的同时，也考验源力使用的熟练度。
白以宸把自己的见解告诉夜沧澜后，对方赞赏地说：“没错，修炼这道功法也意味着要一直运转源力，也就是一直在修炼。起初你控制不好源力输出的量会很容易迅速消耗掉所有的源力，但最后你会一步步达成精细的控制。”
理解过来后，白以宸还有些许犹豫。对于一个视力没有异常的人来言，让其去闭眼五年修炼这功法是不好受，难怪夜沧澜说对视力正常的人来言极难修炼。
“我不会逼你，因为你若是决定修炼心灵瞳，就要做好很长一段时间看不见的准备。这心灵瞳即便是渡入也需要数月的练习，最初你只能依稀看见一些不连贯的画面，那感觉可不会好受。”
白以宸咽了一口唾沫，光是听夜沧澜描述他就有些打退堂鼓，不过他随即想到若是不练这心灵瞳，那也一时半会很难找到能掩盖自己眼睛颜色的方法。若是因为这眼睛颜色暴露先天圣体而为自己招致危险，会为自己跟师父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我练！”白以宸的眼神坚定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修炼？”
“不愧是我的弟子，”夜沧澜对于白以宸很快做出决定的这点很是满意，“现在还不急，为让你的实力稳定在三阶巅峰，并且熟练掌握心灵瞳，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进行至少一年的闭关……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去准备点东西。为此我们必须先找到一座有修炼者聚集的城市。”
用夜沧澜的话来说，就是就算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游历天下，也搞不清楚他们现在在什么鬼地方。焱魔帝国最边境是不受炎魔帝王管辖的地方，据说是因为这里太过偏僻，没什么可利用的资源和人才，所以没有领主愿意要这块地。
融合完本源后，眼看着太阳又要落山了。白以宸又去抱来几个椰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吃完后他摸着肚子皱着眉头说：“师父，虽然修炼可以缓解饥饿感，但三四天没吃东西还是会觉得肚子里空空的很难受。”
“那是当然，你现在修为太浅，还做不到把天地间的元素力当饭吃的地步。算算你确实快四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但晚上赶路危险，我们还是明早再动身去寻找附近的城镇吧。”
白以宸忍着肚子里的异样感闭目修炼了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等到夜幕降临他才停止，起身跑去找在海边游荡的夜沧澜聊天。
“师父，我一直想问您，您说您的哥哥是焱魔帝国的第一皇子，那您曾经也是焱魔帝国的皇子之一吗？像王子一样？”
夜沧澜不是很意外白以宸对焱魔帝国的政治体系一点都不了解，于是耐心解释说：“炎魔帝王是选拔制，一百五十年一换。我和我的兄长虽然都是当时炎魔帝王的子嗣，但这不会给予我们任何头衔。若想成为下一任帝王的候选人，便必须同时具备地位、力量与头脑，且任何人都有机会竞选。我的兄长渴望那王位，便从获得爵位做起，一步步登上皇位榜，最后占取了第一的位置，被封为第一皇子。可那榜单一直到下一次皇位选拔赛之前都能变动，我也不知道他最后得偿所愿了没。”
夜沧澜虽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最后却忽然冒出一句：“算算时间，下一次皇位选拔赛只是十五年后的事了啊，可笑我活了五百多年，居然一次选拔赛都没能赶上。”
“师父您被封印的时候距离下一次选拔赛还有多久？”白以宸好奇地问。
“大概五十年左右吧，”夜沧澜估算着说，“若想上皇位榜至少得有六阶魔宗境的实力，若在皇位选拔赛开始前没有达到八阶魔皇境便会被取消参与资格。当那家伙还在魔王境苦苦挣扎的时候，我早就是魔帝境了……哼，若不是我对皇位没有兴趣，那第一皇子的位置还不是非我莫属？”
“这样一来，历史上会有许多先天魔体去竞选帝位？”
“那是自然，原本我还想着要是成神失败就去做个帝王玩玩呢，反正也就一百五十年的光阴罢了。”说完夜沧澜想象了一下自己接受文武百官朝拜的模样，顿时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我还是不适合这个。”
“那如果帝王意外去世了，该如何选接替者？”
“在皇位选拔赛中皇位榜上的前十名会通过各项比赛进行综合评分，最终第一的人得到帝位。若是意外死了，那就是与其同届的第二名坐这个位置。”
白以宸听得津津有味，这些事对于从小在这边境长大的自己仿佛是故事一般，于是忍不住问出更多问题。
“那圣煜帝国呢？也是选拔制度吗？”
“不，那边还是落后的世袭制，如今的皇室仍然是当时建国帝王的后代，”夜沧澜毫不掩饰对西边的蔑视，“我认识的圣煜帝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那圣魔岛岛主原本打算在圣煜帝国当官定居，但圣煜帝王忌惮他在人民中的威望，便想方设法撤掉了他辛苦得来的官职。后来他被圣魔岛邀请，才去做了岛主。”
“切，若不是他被请去做岛主，谁能拦得住我去探索巨石的秘密？”
越听白以宸越觉得那圣魔岛岛主跟夜沧澜的关系匪浅，否则夜沧澜也不会对对方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了。但夜沧澜坚决一副跟对方只是认识的表情，所以白以宸不敢多问。因为夜深之后感到有些冷，白以宸便又去捡了一些木材，然后让夜沧澜为自己生火。
看着夜沧澜手中的黑色奇异火苗，白以宸不由得又缠着对方问起法则的事情。
“我想追随焱魔之神的脚步，于是选择修炼了和他一样的火与死亡法则。其中死亡法则只有先天魔体能够修炼，若你想修炼的话，这世上还真只有我可以教你。”
夜沧澜的言下之意似乎是想让白以宸与自己做出一样的选择。白以宸此时对此还没有明确的想法，但他随即好奇地问：“师父，您之前说的只有先天圣体才能修炼的是什么来着？”
“自然是生命法则。如果说死亡法则代表杀戮，生命法则便代表新生。据我所知，当生命法则修炼到最高境界之时，是有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
白以宸眼睛一亮：“起死回生？那我岂不是可以救回母亲了？”
“自然没那么简单，起死回生的秘法有诸多限制，而且会大大折损你自己的寿命，因此历史上不到万不得已即便是善良的先天圣体也不会去使用，”夜沧澜严肃地打断了白以宸的幻想，“生死有命，违背规则非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也会引来灾难。”
因为一开始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白以宸没有显得特别沮丧，他说：“师父，可我还是想修炼生命法则。”
夜沧澜到不会感到意外，毕竟历史上还没有哪个先天圣体与先天魔体会选择不去修炼专属法则的。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那等深奥的法则还需要你至少有四阶的实力时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选择一个基础法则，我们先天体质与其他凡体不同，有着修炼所有法则的天赋，所以你可以自由选择。”
见白以宸又犹豫起来，夜沧澜清清嗓子说：“你还真选起来了，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弟，那就没有不选火的道理。”
白以宸讪讪地摸摸脑袋，然后立刻坚定地对夜沧澜说：“师父！我想跟你学习火之法则。”
夜沧澜装模作样地问：“哦？为什么呢？”
“虽然火有强大的杀伤力，却也很温暖。渔村建在海边，晚上常常吹起冷风让我睡不着觉，但只要母亲点一盏灯放在我枕边我便能立刻入睡。我相信就像师父所说，火亦能带来新生，是很适合我的法则。”
“再者，师父是用火的高手，跟着师父学习一定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