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当铺
数分钟后，当铺伙计嘴里的二柜，就出现在陆子野的面前。
二柜面带和善笑容，对着陆子野先点了点头，才看向木托盘中的珍珠项链。
“三子，把门关上，今天贵客上门了，不招待散客。”
盘子内的珍珠项链，各个都比大拇手指头粗，一看珍珠上面反射出的光泽，就知道这是来自黑水之滨的顶级淡水珠子。
质地圆润硕大，色泽晶莹透澈，因以天然形成，无植核等培养工艺，得之不易，弥足珍贵。
不管是活当，还是死当，都大买卖，最好不让闲杂人等打扰。
两名当铺伙计赶忙走到当铺大门前，先把休业的牌子挂出去，然后把大门关上。
“呵呵，掌柜的，您这是要关门宰客啊！”
陆子野调侃了一句，然后继续端起茶盏，品起茶来，砸吧砸吧嘴，不满意地说道：“这茶是好茶，就是年头久了一点，去年的茶，储存的有点不妥当，茶有点发苦了。”
日升当铺的二柜一听陆子野开口，就立马明白，这位是吃过见过的主，要知道即便是安平知府也说不出蒙顶山茶的门道，更别提茶叶的新旧了。
“客官您玩笑了，您是贵客，这串东珠乃是安平城内百年难得一遇的珍宝，当然要关门谢客，省得有不长眼的泼皮无赖惊扰了您。”
“郎君，您可否允许小老儿拿在手上一观？”
二柜见陆子野点头，就伸手拿起木托盘中的珍珠项链，翻来覆去地看了十多遍，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这一次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能见到如此宝贝，下一次还不知猴年，他当然要把玩个够。
“郎君，抵押之物没有问题，不知道您是活当？还是死当？”
“活当就是约定好归还时间，约定好利息，您拿着当票准时前来，付清楚本金和利息，小店就会把您的抵挡之物还给您，但活当钱少，利息高。”
“至于说死当，那就简单明了，小店会根据宝物的价值开出价，你要是嫌少，也可以开价，大家商量着来。”
‘死当！’
陆子野把茶盏中的茶汤喝干净，放在了身旁的小茶几上，没有绕来绕去，直接说明，虽然他还要在安平城再待上一段时间，但绝对不会为一串珍珠项链而分神。
其实他箩筐中的银钱，还足够他用上一段时间，其实无需着急典当箩筐中的俗宝。
但人算不如天算，在内识中香火的帮助下，手臂已经僵化成功，下一步就是要淬炼五脏六腑。
淬炼五脏六腑，不是儿戏，需要补充血气，保护经脉的大药，而这些大药，各个都价格不菲，需要拿真金白银去购买。
为了不耽误修炼，他只能典当一些用不到的俗宝，去购买补充血气，保护经脉内脏的大药。
再者说，这珍珠项链的确是好首饰，但也太扎眼了，他整日风里来，雨里去的，这些身外之物没处用，还容易给自己带来麻烦，不如换一些修炼用的资源。
“死当好！死当方便。”
“这串东珠，老朽看着喜欢，八百两纹银，郎君您看如何？”
日升当铺的二柜，偷偷地打量了陆子野几眼，然后一咬牙，开了一个地板价。
陆子野一挑眉，没想到自己跟大宅门中白七爷遇到一样的情况，砍价让人在脚脖子处砍一刀。
如此品相的东珠，在东都洛阳，每颗都能卖上纹银百两，这串项链上，少说有二十几颗东珠，值两千多两白银。
没想到来了江南西道，价格一下子就少了五分之三。
陆子野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进内怀，掏出一角碎银子，扔进木托盘之中，银子掉进木托盘，发出几声脆响，他一把抓起东珠项链，起身说道：“这银子是给你的茶钱。”
“多了不用找，少了我多担待。”
“今天这生意怕是做不成了，我换一家心不黑的当铺做生意，咱们就此别过。”
说完，他就背上箩筐，准备告辞离开，趁着天色尚早，准备去下一家当铺问问。
二柜见大主顾要走，赶紧起身，挡在前面，开口说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郎君要是不满意，您可以说个数，好商量，一切都好商量。”
“一千五百两，死当，这串珠子你拿到洪都，或者江南，肯定能卖上高价，赚上一倍都有可能，黑水之滨现在正闹水妖，未来三五年，疍民们都没有办法下水打捞河蚌。”
“我敢保证，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拿到如此品相的东珠。”
“这生意，老人家您不亏。”
陆子野也开了价，要价一千五百两纹银，然后站在原地，等待着日升当铺二柜的回话。
一千五百两！
二柜没有回答，如此大的数额，他一个小小的二柜，根本没法做主，于是派身边的伙计，进去禀告大掌柜，请他老人家做决定。
“郎君，您请稍等，我派人去请示大掌柜，这一千五百两，实在是数目巨大，小老儿做不了主。”
“稍等。”
陆子野重新坐了回去，吃着日升当铺给他准备的蜜饯，悠闲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虽然自己拿有上等首饰珍宝，但心里全然不怕，日升当铺毕竟是开门做买卖的，当铺生意最看重口碑信誉，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让人知道日升当铺黑吃黑。
就算后台再硬，势力再大，也只有摘牌匾，关店这一条路可以走。
前去讨要主意的伙计，很快就回来，他快步走到二柜的身旁，趴在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郎君，一千五百两就一千五百两，不知道您是要银票，还是要现银，如果要银票，老朽必须要先说明，这银票只在安平城有用，出了安平城，只有少数店家才认。”
“如果您想要现银，最好雇一辆马车，这一千五百两现银，要三大箱子，您一个人可抬不动。”
得到大掌柜的许可，二柜跟陆子野敲定了金额，只是看这位年轻的郎君是孤身前来，只能好意的提醒一下。
“给我十两碎银，剩下的全都要银票。”
陆子野即便是能扛动三箱子现银，也不能整日提着箱子可那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