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灵芝
如此大的一笔钱,放在客栈中,肯定不安全。
梁上君子们的鼻子比狗都灵,闻着味就能上门,肯定不会放过这三大箱子的现银。
陆子野需要的碎银子和银票,很快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郎君,你只要在当票上签上字,这些银子和银票您就全都能拿走。’
“银票是八方银号的,见票即兑。”
二柜把银票和碎银子摆好,然后从伙计手里接过一支毛笔,一脸讨好相。
陆子野也没有废话,他直接接过毛笔,在当票上写上陆三这两个字。
二柜知道这陆三是假名字,但他也没有阻止,这串东珠项链是不是好道来的,都跟他无关,也跟日升当铺无关。
反正今天晚上,这串东珍项链就会送到洪都,进行拆分,变成其他首饰中的一环。
甚至都等不到送去洪都,交易完成之后,就会剪断链子,各个分装进盒子,也算是毁尸灭迹,真正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陆子野签完名,就清点了一下银票和碎银子,见数目正确,就背上了自己箩筐,告辞离开。
二柜亲自把这位大主顾送出门,见着他消失在人群当中,就关上门,回到桌子前,继续把玩着东珠项链,爱不释手。
‘二掌柜,需不需要派人盯一盯?’
“这是个生面孔,没准他的箩筐之中,还有其他宝贝....”
一旁伺候着的当铺伙计,见四下没人,小声建议。
二柜听到这话,心里面咯噔一声,当铺里面最容不下这样心思活泛的主,但他不动声色,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建议,心里想着,要跟三掌柜说一声,把这个伙计开革出去。
心存邪念,害人害己。
当铺伙计见二掌柜拒绝,也是满脸的遗憾,却不知,自己马上就要失业了。
陆子野混在人群之中,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一直走出了街口,也没发现后面有人跟着,才放下心,大摇大摆地进了药铺。
“客官,您是抓药?还是问诊?”
“要是抓药,把方子给我就好,如果是问诊,您得明早来,坐堂大夫今日有事告假。”
坐在柜台后面的药铺学徒,见到有客人上门,就赶紧站起来。
‘抓药。’
陆子野递给了药铺学徒一张单子,让他按量抓药。
学徒看了看单子,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就开始按方抓药。
这药方上是修炼不化骨需要的补药,里面有三分之一的草药是烟雾弹,就算是有心人拿到药方,也只能获得一副清心明目的去火药。
只有陆家人才清楚,哪些该扔,哪些应该留下。
“这位先生,您需要的血灵芝最近断货,听说柴帮的血矿出了问题,太岁爷爷发怒了,店内虽然有一些存货,但不够您药方中的量。”
“库房中还有一些白灵芝,可否先应付一下?”
“您看...”
其他的药,已经抓完了,就差最关键的主药,血灵芝。
陆子野突然想到自己摆摊赊刀时,遇到的两个伤痕累累的柴帮中人,身边卖竹编的老大爷嘴里也说,是血矿出事儿了。
这方世界邪祟横行,妖魔为祸人间,不全是因为朝代更替,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天生异端,三百年前,神州大地的泥土之下开始生长太岁爷爷。
无人得知太岁是从何而来,也不知是为何出现。
而灵芝,就是太岁爷爷身上长出的一块肉,凡人吃了延年益寿,祛除百病,习武之人吃了,增强血气,修行之人吃了,可以滋养体内的炁。
但太岁只长在泥土之下,或者寄生在山体之中,需要人去切割,运出。
遇到铁而化,遇木则散,只能将玉磨成小刀,去分割太岁爷爷身上生长出的灵芝。
但灵芝也有三六九等之分,黑灵芝有毒,只有邪祟、妖魔才能食用,白灵芝凡人可以食用,但药效一般,只有血灵芝才是滋补经脉,培养血气的大药。
即便是邪祟,妖魔也不愿意食用黑灵芝,毕竟吃上一斤,神识颠倒,经脉绞痛,五脏六腑也会受到损伤。
能修炼成形的邪祟、妖魔,都不是受虐狂和傻子,有上好的血灵芝不吃,而去吃后作用最大的黑灵芝。
“可以。”
“但所需用量不同,要调整一下,白灵芝按药方的两倍抓取。”
既然是缺货,陆子野也只能接受药铺伙计给的备用方案,他也留了一个心眼,多要了两倍的白灵芝,天知道柴帮的血矿,何时才能恢复运转。
药铺伙计把药抓好,药铺的账房也在不停地扒拉算盘,然后给出三百四十二两的钱数来。
修炼一途,就是吞金兽,销金窟,陆子野在客栈大吃二喝一个月,也花不上二两银子。
要知道在江南西道的首府洪都城买上一座二进的小院子,也就一百两银子,一亩上好的水田,也就二十两银子。
他抓的这副大药,只能用两个月出左右,并且还是因为血灵芝缺货,不然价格会还要上涨两成多。
刚到手的银票,还没有捂热乎,就让药铺掏去五分之一。
一代药仙药匣子说的对,自古最来钱的行当只有两条,一是劫道滴,二是卖药滴!
大师诚不欺我!
陆子野掏出银票,点出了三百四十二两,交给账房,然后同药铺学徒说,如果血灵芝到货,多给他留一些,接药的时候,偷摸递给药房伙计一粒碎银子,让其多上心。
感受到银子存在的药铺学徒,赶紧点头,表示有新鲜的血灵芝到货,肯定是会留下一份。
陆子野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把大药装进了箩筐中,走出了药铺。
他在城内晃悠了半个时辰,再三确认身后没有人跟着,才回到下榻的客栈。
正值饭口,客栈内有不少的食客,吵吵闹闹。
陆子野折腾一天,也有点乏累了,就点了几道菜,又要了瓦罐汤,让店小二送到房间内,他得先躺上一会儿,休息休息。
回到房间内,他把箩筐放到靠窗户的太师椅上,把外袍脱掉,挂在衣架上,拍打几下,将衣袍上的灰尘拍打掉,一切就绪之后,才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房顶,神游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