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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9月26日,星期六
理查德·施通普夫协助“黑尔戈兰”号进行作战整备
在这个秋日的凌晨四点,起床号吹响了。战舰上的船员们醒来,然后就是一整个上午的忙碌。最主要的工作是必须尽快卸除三百吨煤。一如往常,军官不对士兵透露任何消息,但传言称英军舰队已经出海,有人说它已经在航向波罗的海的途中,还有人说它已经抵达了大贝尔特海峡。施通普夫看见第一与第三分队也已入港。“有大事发生了。”
施通普夫认定卸除煤的目的是要减轻船的重量,以便能够尽快通过基尔运河。他在日记里写道:
全体人员一整个上午都在认真工作。到了午餐时间,我们才卸除了一百二十吨煤,分队旗舰却发出信号:“停止准备工作。”又一次大失所望。该死的英国人!不过,我们显然充分掌握了他们舰队的动向。
他接着又写道:“接下来的几天以及后续的几个星期,都没有发生任何值得一提的事情。”
《新评论》在这期间刊登了一篇由罗伯特·穆齐尔所写的文章。这位奥地利作家撰写的是一种需要投入高度智力与理解力的文类:歌咏战争。穆齐尔谈到战争的美好,“四海之内皆为兄弟”的结合力,激发人类至善至美天性的能力——“忠诚、勇敢、服从、尽责、简约”。而战争的反面一点儿都不可怕:
死亡本身没有什么好畏惧的;生命毫无意义,一点儿都不吸引人。可以献出生命或家产的人,其实才是真正拥有生命与最富足的;这一点都不是夸大,而是一种深切的体验,难以坐视不管的原动力。爱情只是这种原动力的一小片段罢了。
这篇文章付印时,穆齐尔正跟着所属的连队,部署在意大利平静无战事的边界上,防守山区一处险要据点。他至今一声枪响都还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