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你救了我？
“顾…凡…”
方天雄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他要我杀我自己？我惊愕地抬头看着他，却发现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嘴角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那表情让我不寒而栗。
“方家主，你…你说什么？”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颤抖。
“我说，我要你杀了你自己。”方天雄重复了一遍，语气却变得轻佻起来，“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但这就是我的条件。你杀了我，我就告诉你‘无终仙境’的下落。”
我沉默了，脑子飞速运转，试图理清眼前的状况。方天雄为什么要我杀我自己？他到底知道些什么？“无终仙境”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怎么？顾大人，你不敢吗？”方天雄见我迟疑，便开始用激将法，“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原来也不过如此。”
“方家主，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冷冷地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靖夜司指挥使，哪里敢杀自己？再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无终仙境’而放弃自己的性命？”
“顾大人，你不用急着拒绝。”方天雄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既然敢提出这个条件，自然是有我的把握。你想想，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威胁。相反，你还是我的座上宾，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想要你的命？”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至于‘无终仙境’，那可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那是传说中的仙家福地，里面藏着无数的宝物和秘法，甚至还有可能藏着长生不老的秘密。你难道就不想得到它吗？只要你杀了你自己，这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他的话语充满了诱惑，我几乎要被他所说动。长生不老，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如果我真的能够得到它，那我就可以摆脱所有的束缚，成为真正的强者，甚至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方家主，你说的这些，我都很心动。”我说道，“但是，我还是不能答应你的条件。我不能杀我自己，也不能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无终仙境’而放弃自己的性命。”
“顾大人，你真的想好了吗？”方天雄的语气变得有些阴冷，“你真的要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你就不怕你会后悔吗？”
“我不会后悔。”我坚定地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绝不会为了任何东西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好，很好。”方天雄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顾大人，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话音刚落，宴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那些原本还在谈笑风生的宾客们，纷纷站起身来，拔出武器，将我和秋妍妍团团围住。
“方家主，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那些虎视眈眈的宾客们，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顾大人，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方天雄冷冷地说道，“今天，你就留在这里吧。”
“方天雄，你疯了吗？”秋妍妍怒斥道，“顾大人可是朝廷命官，你敢动他，就不怕朝廷的追究吗？”
“哈哈哈，朝廷？”方天雄仰天大笑，“现在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朝廷？顾大人，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方天雄，你真的以为你能杀了我？”我看着方天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太低估我了。”
我话音刚落，便拔出龙吟剑，剑光一闪，便将一名冲上来的宾客斩成两段。鲜血飞溅，染红了我的衣襟。
“杀了他！”方天雄见状，怒吼道。
那些宾客们顿时像疯了一样，向我和秋妍妍扑来。
一场血战，在方家宴客厅内爆发。
我挥舞着龙吟剑，剑光闪烁，鲜血飞溅，惨叫声不断响起。那些宾客们虽然人数众多，但他们的实力却远远不如我，很快就被我杀得溃不成军。
“顾大人，你…你…你…”方天雄看着满地的尸体，吓得脸色苍白，说话都结巴了。
“方家主，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我走到方天雄面前，冷冷地问道。
“顾大人，饶…饶命…”方天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我…我…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问道。
“我…我只是…只是想…想…”方天雄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来，你是没有什么遗言了。”我说道。
我举起龙吟剑，正准备结果了方天雄，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挡在了方天雄面前。
“顾大人，住手！”那黑影说道。
我定睛一看，发现那黑影竟然是一名身穿黑色斗篷，头戴黑色面纱的女子。
“你是谁？”我问道。
那女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方天雄，说道：“方家主，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方天雄说道，“多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方家主，你不用谢我。”那女子说道，“我是来带你走的。”
“带我走？”方天雄疑惑地看着那女子，“姑娘，你…你是…”
“我是谁，你不用管。”那女子说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救你的就行了。”
“救…救我？”方天雄更加疑惑了，“姑娘，我…我…”
“方家主，你不用多说了。”那女子说道，“跟我走吧。”
那女子说完，便拉起方天雄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我喝道，“你们不能走！”
我挥剑向那女子攻去，却被她轻易躲过。
“顾大人，你真的要与我为敌吗？”那女子冷冷地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方天雄？”我问道。
“我是谁，你不用管。”那女子说道，“至于为什么要救方天雄，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嚣张？”我冷哼一声，再次挥剑向那女子攻去。
这一次，那女子没有躲避，而是挥出一掌，与我的剑气碰撞在一起。
轰！
一声巨响，我被那女子的掌力震退了几步。
“顾大人，你还是束手就擒吧。”那女子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正实力！”我怒吼一声，再次挥剑向那女子攻去。
这一次，我使出了全力，剑气纵横，杀气弥漫。
然而，那女子依然不慌不忙，她挥动着手中的长鞭，将我的剑气一一化解。
“顾大人，你还是放弃吧。”那女子说道，“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
“是吗？”我冷笑一声，说道，“那你就试试看！”
我再次挥剑向那女子攻去，这一次，我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一点，剑尖直指那女子的心脏。
“找死！”那女子见状，怒喝一声，挥动长鞭，向我的剑尖抽来。
轰！
一声巨响，我的剑尖与那女子的长鞭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我被那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手中的龙吟剑也脱手而出，插在了地上。
那女子也被我的剑气震退了几步，但她却没有受伤。
“顾大人，你…你…你…”方天雄看着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说话都结巴了。
“方家主，你不用担心。”那女子说道，“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姑娘，你…你是…”方天雄看着那女子，眼中充满了疑惑。
“我是谁，你不用管。”那女子说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救你的就行了。”
“救…救我？”方天雄更加疑惑了，“姑娘，我…我…”
“方家主，你不用多说了。”那女子说道，“跟我走吧。”
那女子说完，便拉起方天雄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我喝道，“你们不能走！”
我伸手去抓那女子，却被她一掌拍飞。
“顾大人，你还是乖乖地留在这里吧。”那女子说道，“你是不可能阻止我的。”
那女子说完，便带着方天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该死的！”我怒骂一声，一拳砸在了地上。
“顾大人，你没事吧？”秋妍妍走到我身边，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秋妍妍问道。
“只是…只是…”我看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疑惑，“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方天雄？”
“顾大人，我觉得…我觉得…”秋妍妍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那个女人…可能是罗教的人。”
“罗教？”我愣了一下，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我也不知道。”秋妍妍说道，“我只是…只是觉得…觉得那个女人…很像…很像…”
“很像什么？”我问道。
“很像…很像…”秋妍妍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秋妍妍，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道。
“我…我想说…”秋妍妍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说…那个女人…很像…很像…叶凤至…”
“叶凤至？！”我顿时惊呼一声，脑海中浮现出叶凤至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
难道…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是叶凤至？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
叶凤至为什么要救方天雄？
她…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心中充满了疑问，却没有人能够给我答案。
我只能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着…
我强忍着胸口翻涌的气血，拔出插在地上的龙吟剑。叶凤至！这个名字像是一根尖刺，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秋妍妍，你确定你没看错？”我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大人，夜色昏暗，我也不能完全肯定……”秋妍妍迟疑了一下，“但是，那女子的身形，还有她使用长鞭的路数，都与叶凤至极为相似。”
该死！叶凤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救走方天雄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我就是当年潜伏在罗教的“陈老鬼”？
一想到叶凤至那双深邃的眼眸，我便感觉一阵心慌意乱。当年在罗教，我化名陈老鬼，卧底在罗教内部，与叶凤至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她那时清冷孤傲，却唯独对我展现出难得的温柔。我曾以为，我们之间或许会发展出些什么，可最终我还是选择了任务，选择了背叛。
如今，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却救走了我的敌人。这其中的意味，让我捉摸不透，也让我心底那份尘封已久的感情，再次泛起涟漪。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秋妍妍见我沉默不语，轻声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杂念，冷声道：“叶凤至既然敢现身，就一定留下了线索。给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挖出来！”
靖夜司的玄甲卫们领命而去，整个方家顿时鸡飞狗跳，如同被抄家一般。我站在院中，看着忙碌的众人，心头却越发沉重。
叶凤至心思缜密，行事诡秘，想要找到她的踪迹，谈何容易？我担心的是，她这次现身，不仅仅是为了救走方天雄，更是为了试探我，为了报复我当年的背叛。
“大人，您看这是什么？”
一个玄甲卫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循声望去，只见那玄甲卫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的手帕，手帕上绣着一朵精致的红梅，梅花的旁边，还绣着一个娟秀的“袖”字。
“这是…叶凤至的手帕？”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她这是在向我是威吗？还是…在向我发出邀请？
我紧紧地攥着那块手帕，手帕上残留的淡淡幽香，仿佛是叶凤至的气息，萦绕在我的鼻尖，让我心烦意乱。
这时，秋妍妍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大人，我们在方家后院发现了一条密道，密道通往城外。”
“密道？”我眉头一皱，“看来叶凤至早有准备，她这是故意引我上钩！”
“大人，我们要追吗？”秋妍妍问道。
我看着手中的手帕，心中天人交战。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派人追捕叶凤至，但她留下的这条线索，却又像是故意引诱我前往。
叶凤至，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帕塞进怀里，沉声道：“追！带上所有人，跟我去城外！”
我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我将会与叶凤至，来一场真正的较量，而这场较量的结果，将会决定我们之间的一切…
城外，夜色如墨，寒风刺骨。
我带着靖夜司的玄甲卫们，沿着密道一路追蹤，最终来到了一座荒废的寺庙前。
寺庙破败不堪，院墙倒塌，杂草丛生，处处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大人，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劲…”秋妍妍看着眼前的景象，低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龙吟剑，沉声道：“小心戒备，所有人，跟我进去！”
我率先踏入寺庙大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寺庙的大殿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点火！”我沉声喝道。
几个玄甲卫立刻点燃了火把，昏黄的火光照亮了大殿，也照亮了大殿中央，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在大殿中央，摆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棺材的盖子已经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而在棺材的旁边，则站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
叶凤至！
她背对着我，长发如瀑，垂落腰间，红色的衣裙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妖艳。
“叶凤至，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叶凤至缓缓转过身，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顾凡，好久不见了…”
她的声音，依然如同当年那般温柔，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让我不寒而栗。
“好久不见…”我重复着她的話，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她竟然还记得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
叶凤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吗？”
“是…是有些惊讶…”我说道，“你…你为什么要救方天雄？”
“为什么？”叶凤至轻笑一声，说道，“因为他…对我有用…”
“对你有用？”我眉头一皱，说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凤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顾凡，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第一次见面？”我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在罗教的那一幕。
那是一个雨夜，我奉命潜入罗教，却在破庙中遇到了叶凤至。她身穿红衣，如同火焰一般，燃烧在我的记忆深处…
“当然记得…”我说道，“那是一个雨夜…”
“是啊…”叶凤至说道，“那是一个雨夜…你…你救了我…”
“我…我救了你？”我更加疑惑了。
“没错…”叶凤至说道，“你…你救了我…你…你忘了…你…”
叶凤至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你怎么了？”我关切地问道。
叶凤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起来…
“啊…”
她…她怎么了？
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