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悲痛和自责
我心中一凛，叶凤至的异样让我警觉起来。她捂着胸口，指尖泛白，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难道是旧伤复发？当年潜伏罗教时，我亲眼目睹过她修炼罗教秘法的残酷，留下的暗伤绝非轻易能痊愈的。
“你怎么了？”我试探着向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叶凤至却猛地抬头，眼神凌厉如刀，直刺我的心房，“别过来！与你无关！”
她说话时，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更加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叶凤至，你……”
“闭嘴！”她厉声打断我，声音却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颤抖，“顾凡，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你何必再假惺惺地关心我？”
她的话如同利刃般刺痛我的心，当年我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背叛她，这段往事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头，无法拔除。
我沉默了片刻，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冷冷地说道：“你救走方天雄，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事，不需要向你解释。”叶凤至强撑着身子，冷冷地看着我，“顾凡，你我之间，只有仇恨，没有其他。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我，转身踉跄着向大殿深处走去。
“站住！”我怒喝一声，身形一闪，挡住了她的去路，“叶凤至，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
叶凤至却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顾凡，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吗？”
“你……”
“你以为你了解罗教吗？你以为你了解我修炼的秘法吗？”叶凤至一步步向我逼近，语气森冷，“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过是一个被权力和欲望蒙蔽了双眼的可怜虫！”
她的眼神如同毒蛇般，让我不寒而栗。我握紧手中的龙吟剑，警惕地看着她，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修炼的秘法，到底有什么秘密？
“叶凤至，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叶凤至突然笑了，笑声凄厉而诡异，“我想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她话音未落，突然猛地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拉到她的面前。
我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她的口中喷涌而出，直冲我的面门。
“你……”
我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
我惊恐地看着叶凤至，只见她双眼血红，脸上布满黑色的纹路，如同厉鬼一般，狰狞可怖。
“顾凡，你…你……”
“我要你…成为我的…祭品！”
叶凤至的声音嘶哑而恐怖，她的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雾气，将我包裹其中。我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难道…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我意识即将消散之际，突然感觉到一股炙热的气息从我的胸口涌出，瞬间将黑色的雾气驱散……
胸口黑色的玉佩骤然发热，一股精纯的阴气如怒龙般咆哮而出，将叶凤至的黑色雾气冲散。我踉跄后退几步，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黑色玉佩的阴气，与我体内的龙虎真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让我痛苦不堪。
叶凤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退数步，脸色更加苍白，嘴角的血迹也越发明显。她捂着胸口，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忌惮，“你…你竟然…”
我强忍着体内翻滚的气血，冷笑道：“叶凤至，你以为你那些邪魔外道的小把戏能奈何得了我？当年我能从罗教全身而退，如今自然也能轻易化解你的攻击。”
叶凤至却冷笑一声，“顾凡，你未免太自信了！你以为你真的了解罗教吗？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修炼的秘法吗？”
她说着，再次逼近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顾凡，你我之间，恩怨纠葛，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罗教秘法的真正威力！”
她话音未落，突然仰天长啸，一股黑色的雾气从她体内涌出，瞬间弥漫整个大殿。雾气翻滚，如同一张巨大的黑幕，将我和她笼罩其中。
我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周围的景物都变得模糊起来。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不寒而栗。
“叶凤至，你…你做了什么？”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我心中警铃大作，连忙运转龙虎真气，想要驱散这诡异的黑色雾气。然而，这雾气却如同跗骨之蛆般，紧紧地缠绕着我，无论我如何催动真气，都无法将其驱散。
“哈哈哈…顾凡，你…你逃不掉的！”
叶凤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如同鬼魅般，阴森恐怖。
“叶凤至，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怒吼道，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我想做什么？哈哈哈…”叶凤至的笑声越来越疯狂，越来越刺耳，“我想让你…永远地留在这里…陪我！”
我顿时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泰山压顶般，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仿佛被灌满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叶凤至…你…你这个疯女人…”
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消散，身体也开始变得冰冷僵硬。难道…难道我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我绝望之际，突然感觉到胸口黑色的玉佩再次发热，一股更加强大的阴气喷涌而出，瞬间将周围的黑色雾气冲散。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紧接着，我便看到叶凤至的身影从黑色雾气中跌落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连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却看到叶凤至正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着。
“你…你…”她指着我，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你…你竟然…破了我的…秘法…”
“叶凤至，你以为你的那些邪魔外道的小把戏能奈何得了我？”我冷笑道，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你…你…”叶凤至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我走到叶凤至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当年我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背叛她，如今她却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还试图用邪法控制我。
我…我该如何面对她？
就在我犹豫之际，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从身后传来…
我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却看到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影站在我身后。斗篷遮住了他的面容，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杀气。
“你是谁？！”我沉声问道，同时将龙虎真气运转到极致，随时准备出手。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手，指向我。我这才发现，他手中握着一柄黑色的匕首，匕首上闪烁着诡异的寒光。
“叶凤至，是你派他来的吗？”我冷声问道，同时警惕地盯着黑衣人。
“哼，顾凡，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叶凤至的声音从黑衣人身后传来，语气中充满了怨毒。
“叶凤至，你我之间的事，与其他人无关，放他走！”我沉声说道，心中却有些不安。
叶凤至却冷笑一声，“顾凡，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今天，你必须死！”
她话音刚落，黑衣人便化作一道黑影，向我扑来。我连忙挥剑格挡，却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震得我虎口发麻。
好强的力量！
我心中一惊，连忙后退几步，避开黑衣人的攻击。黑衣人一击不中，再次向我扑来，速度比之前更快，攻击也更加凌厉。
我不敢大意，连忙施展龙虎真气，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黑衣人的武功路数十分诡异，招招狠辣，招招致命，我一时间竟然落了下风。
“顾凡，你以为你还能撑多久？”叶凤至在一旁冷笑道，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我心中怒火中烧，但却无暇理会她。黑衣人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我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胸口黑色的玉佩再次发热，一股阴冷的气息涌入我的体内，让我精神一振。
我抓住机会，一剑刺向黑衣人。黑衣人躲闪不及，被我一剑刺中胸口，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我正要上前查看，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震飞出去。我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顾凡，你没事吧？”秋妍妍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语气中充满了焦急。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却看到秋妍妍正挡在我面前，与叶凤至对峙着。
“秋妍妍，你…你为什么要帮他？”叶凤至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充满了怨毒。
“叶凤至，你疯了！你为什么要杀顾凡？”秋妍妍怒声说道。
“哼，他…他背叛了我！他该死！”叶凤至尖叫道，眼中充满了疯狂。
“叶凤至，你冷静一点！”我连忙说道，“当年我…我……”
“你闭嘴！”叶凤至怒吼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她说着，再次向我冲来，眼中杀气腾腾。秋妍妍连忙挡在我面前，与叶凤至缠斗在一起。
两人都是顶尖高手，一时间竟然难分胜负。我想要上前帮忙，却发现自己的伤势太重，根本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远处传来。我心中一动，连忙抬头看去，却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正向这边飞来。
是……慕随风？
他来做什么？
我心头一震，慕随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巴蜀吗？难道他也被卷入了这场纷争？
慕随风的身影越来越近，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他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呦，这不是顾指挥使吗？怎么搞得如此狼狈？”慕随风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笑吟吟地望着我，眼神却带着几分探究。
“慕随风，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沉声问道。
“怎么，不欢迎我？”慕随风挑了挑眉，目光扫过叶凤至和秋妍妍，最后落在我的身上，“啧啧，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啊。”
“慕随风，你少说风凉话！”秋妍妍怒斥道，“叶凤至疯了，她要杀顾凡！”
“哦？是吗？”慕随风似笑非笑地望着叶凤至，“凤至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顾指挥使痛下杀手？”
叶凤至没有理会慕随风，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中充满了怨毒和疯狂。
“顾凡，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叶凤至的声音嘶哑而颤抖，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我心头一痛，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当年我潜伏在罗教，化名“陈老鬼”，与叶凤至相识相爱。然而，我的身份最终暴露，为了完成任务，我不得不离开罗教，也离开了叶凤至。
我知道，我的离开对叶凤至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但我别无选择。
“叶凤至，当年我……”
“闭嘴！”叶凤至尖叫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她说着，再次向我冲来，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刺我的心脏。我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小心！”秋妍妍惊呼一声，想要上前阻挡，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慕随风突然动了。他身形一闪，出现在我面前，手中折扇轻轻一挥，便将叶凤至的剑招化解。
“凤至姑娘，你这是何必呢？”慕随风摇头叹息道，“你明知道，你不是顾指挥使的对手。”
“你滚开！”叶凤至怒吼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凤至姑娘，你误会了。”慕随风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自寻死路。”
“你……”叶凤至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凤至，你冷静一点！”我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说道，“当年我离开你，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叶凤至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就是贪图荣华富贵，抛弃了我！”
“凤至，你……”
“够了！”叶凤至怒吼道，“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今天，你必须死！”
她说着，再次向我冲来，手中长剑带着凌厉的杀气。慕随风见状，眉头微皱，手中折扇再次挥动，一道无形的罡气将叶凤至震退。
“凤至姑娘，你这是何必呢？”慕随风摇头叹息道，“你杀不了他的。”
“你……”叶凤至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慕随风，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沉声问道，心中对慕随风充满了警惕。
慕随风笑了笑，说道：“顾指挥使，你误会了。我来这里，只是想帮你一把。”
“帮我？”我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信不信由你。”慕随风耸了耸肩，说道，“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
我冷冷地望着慕随风，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到底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帮我？
“顾凡，你别听他的！”叶凤至突然说道，“他是想利用你！他……”
叶凤至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起来。
“你怎么了？”我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我…我……”叶凤至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仿佛中毒了一般。
“你中毒了？”我心中一沉，连忙上前查看，却发现叶凤至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
“是谁？是谁下毒？”我怒吼道，目光扫过周围，却发现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疑惑。
“不是我。”慕随风摇头说道，“我没有下毒。”
“也不是我。”秋妍妍也说道，“我没有理由害她。”
“那是谁？”我心中充满了疑惑，难道是……
就在这时，叶凤至突然抬起头，用一种怨毒的眼神望着我，说道：“是……是你！”
“我？”我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叶凤至，“你…你说什么？”
“是你！是你给我下的毒！”叶凤至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充满了仇恨，“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我没有……”我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
“你…你……”叶凤至指着我，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气息奄奄。
“凤至！”我心中大惊，连忙上前查看，却发现叶凤至的脉搏已经十分微弱，生命垂危。
“怎么会这样？”我心中充满了悲痛和自责，难道我真的害了她？
就在这时，慕随风突然走到叶凤至身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抬起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我，说道：“顾指挥使，看来你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你什么意思？”我心头一震，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
慕随风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我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我望着叶凤至苍白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悲痛和自责。难道我真的害了她？难道我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我心头一震，连忙转身看去，却看到一个身穿黑衣，戴着面具的身影正站在我身后，手中握着一柄黑色的匕首，匕首上闪烁着诡异的寒光。
“你是谁？”我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手，指向我。我这才发现，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黑色的戒指，戒指上刻着一个诡异的图案。
我认得这个图案，这是……罗教的标志！
难道……他是罗教的人？
我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