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莫须有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灭迹的最好时机。
由于形势所逼将实验室销毁并抛弃之后，大蛇丸并没有直接通过密道返回自己的府邸，而是慢悠悠地在月光下无人的街道上行走。
他是火影门徒之一，更是木叶乃至忍界大名鼎鼎的‘三忍’之一——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名号，但并不妨碍因为双重头衔从而获得的尊崇地位。
比如说宵禁规定对他这种级别的忍者来说，基本上就是不存在的。
“大蛇丸上忍……晚上好。”
街角的一队宇智波在留意到大蛇丸的身影之后，便主动迎了上去，同时还颇为礼貌地向其行礼问好。
“……怎么了？有事吗？”
虽然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颇为冰冷，毫无亲和力可言，但大蛇丸一直都是这副模样，所以堵路的宇智波们也不以为意。
只不过在大蛇丸看来，此时堵在他面前的六名宇智波隐隐有围攻之势，而且其中一人还放飞了一只乌鸦，就好像是在通风报信似的。
这种明目张胆的堵截行为，让内心本就萌生去意的大蛇丸更加不悦。
“是这样的，今晚村子在追杀村民失踪案件，所以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
为首的宇智波彬彬有礼地说道：“当然，我们并不是怀疑大蛇丸大人，只不过是职责所在，所以需要走个流程而已。”
“……那你问吧！”
大蛇丸皱了皱眉头，强行按捺下内心的冲动。
只不过他的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的痕迹，也让宇智波们警觉了起来。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说下您是从哪里回来的吗？”
为首的宇智波保持着和气的态度问道：“另外一路回来，您有没有留意到什么异常动态？”
“我是从暗部基地回来的，除了你们的存在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大蛇丸张口就来。
反正以警务部的权限，是绝对无法搜查暗部动态的，而且以大蛇丸的级别，寻常的暗部也不会知道大蛇丸到底有什么动静，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个暗部基地出来。
“是么……”
宇智波们面面相觑，随即便让开了道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嗯！”
大蛇丸有些意外，但表面上还是冷着脸点了点头，随后迈步越过了这群宇智波。
而还没走几步路，他就停止了脚步，望向了右侧的树梢。
“晚上好啊，大蛇丸上忍……”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树梢之上的宇智波信长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紧接着，卡卡西随后落在他的身后。
“你的瞬身术很不错嘛！”
大蛇丸不动声色地褒赞了一句。
“和止水相比，还是差远了。”
宇智波信长难得的谦逊了一下。
“这倒也是……”
不过大蛇丸就好像是听不出这只不过是谦虚之词似的，而是满脸认同地点了点头：“瞬身止水确实是宇智波一族不世出的天才，恐怕所有宇智波单打独斗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对吧？”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止水是个好人……”
宇智波信长咧嘴一笑，继续漫无边际地扯着闲话。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就下次再聊吧！”
只不过大蛇丸并没有和信长打嘴炮的兴趣，在装模作样地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之后，便表示道：“妨碍公务并不是我想看到的，信长君请继续好好工作吧！”
说罢，大蛇丸便继续缓步前行。
而树梢之上的宇智波信长则只是打量着安步当车的大蛇丸，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就这？”
在大蛇丸走远之后，卡卡西才皱着眉头低声问了一句：“那为什么还要急匆匆跑过来一趟？总不能是为了说句话打声招呼吧？”
“向战功卓著的三忍之一打一声招呼，应该也不是什么失礼的行为，不是么~”
宇智波信长的语气非常轻松。
随后他向站在下面的宇智波微微颔首，紧接着便又放飞了另一只忍鸦。
“说起来还是山中一族的秘术好用啊，直接就可以通过精神链接互通讯息，省却了忍鹰忍鸦通讯的麻烦。”
宇智波信长感慨了一句：“要是能招揽山中一族的秘术忍者加入警务部就好了，可惜不能~”
对此，卡卡西和下面的六名宇智波都不做表态。
毕竟这也确实是不可能的事情。
宇智波一族素来都是将警务部视为家族自留地的，根本没有可能会和他人分润这‘最后的权柄’，而且通讯更是机要中的机要，自然不可能委任给素来支持火影的‘猪鹿蝶’之山中猪了。
“可惜啊……”
宇智波信长抬头望着一只出现在天上正以诡异的弧线来回盘旋的忍鹰，突然感慨了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
卡卡西虽然知道这是一种传讯手段，但他看不懂警务部的忍鹰暗号。
“搜查没有结果和已经全部撤退。”
宇智波信长坦然答道：“我已经派人搜过大蛇丸的家宅了。”
“你！”
卡卡西顿时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我分派任务的时候你还没过来呢。”
宇智波信长的回答听起来非常的理直气壮：“再说了，你不是也没问么！”
“搜查一名上忍的家宅，你这是……”
饶是卡卡西素来性情冷漠，但此时还是被吓出了一头冷汗：“不得了呀！”
木叶上下，基本上除了大蛇丸曾经的直属部下之外，绝大多数人都觉得他、或者说它其实是一条披着人皮的毒蛇。
而且以大蛇丸的性情来看，他干出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觉得太过于奇怪，毕竟在此之前，就有不少关于大蛇丸的奇怪谣言在村内的忍者群体中暗中流传——其中不乏试图盗窃忍族血继限界之类的恶劣指控。
只不过看在他的老师，也就是三代目猿飞日斩的威严之下，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没有人胆敢对他采取不利行动而已。
毕竟虽然名义上木叶上忍是平等的，但现实总是会有人比平等更平等的。
更何况作为一名上忍的住所，可谓是藏匿自身隐秘情报的最佳地点，所以在没有特定允许的前提下，哪怕是暗部也不会贸然进入一名上忍的居所。
可以说，宇智波信长此举可谓是犯了大忌！
“放心吧，我是派人盯梢了很久，在确定没有人留意才偷偷进去的。”
宇智波信长的语气仍然非常轻松，就好像是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似的。
“这怎么能啊！”
卡卡西还是感觉非常不妥。
“你觉得守规矩重要，还是尽快查出失踪案凶手重要？”
宇智波信长直接就给卡卡西来了个道德上的拷问。
“这并不能相提并论，而且……”
话还没说完，卡卡西就突然醒悟了过来：“你是说大蛇丸上忍他……”
“嗯哼~”
宇智波信长望着大蛇丸家宅方向，以鼻音做出简单的回应。
“你没有证据！”
卡卡西的额头再度冒汗了。
“是的。”
宇智波信长耸了耸肩，毫无芥蒂地承认了。
“那你……”
卡卡西感觉自己就好像上了贼船似的：“另外，你是派谁搜查大蛇丸家宅的？他们可不可靠？”
要是能瞒住的话，说不定还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这就得赌大蛇丸会不会选择把事闹大了。
“一早我就指派家康小队在大蛇丸家门口蹲守了，此外还有额外的人员进行掩护；所以你放心就是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今晚基本上整个村子的交通要道都布设了明哨，但除了这里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宇智波信长悠悠说道：“所以，你不觉得刻意吗？总不能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吧？”
“暗部基地……”
卡卡西弱弱提醒了一下。
“嗯哼~”
对此，宇智波信长嗤之以鼻：“难道你以为警务部不知道暗部的基地在哪吗？”
卡卡西顿时语塞。
作为木叶明面上唯二的常备忍军力量，暗部和警务部其实是互相制衡的存在，而且由于双方权限有所交织，所以为了协调，双方其实还是有所交底的，警务部自然也知道暗部明面上的基地到底在哪里。
当然，也确实是有些秘密基地是警务部不知道的，只不过卡卡西同样不好将那些秘密基地的所在位置说出来而已。
“但你没有证据啊……”
卡卡西忍不住挠了挠头，感觉颇为棘手。
“莫须有！”
宇智波信长的回答言简意赅。
“什么意思？”
卡卡西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没文化真可怕！”
只不过宇智波信长并没有解释的兴趣，而是挥了挥手，示意一众族人就此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