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师徒夜话
“……真是有趣啊！”
回到家中之后，望着眼前这片熟悉又陌生的空间，大蛇丸不由‘咯咯’怪笑了起来。
虽然从回到庭院到进入室内，所经之处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异样，无论是他摆在明面上的头发丝还是各种秘密机关都毫发无损，但大蛇丸还是感受到了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就好像野兽会对自己的巢穴曾经来过入侵者有着敏锐直觉一般。
“进入一名上忍的居所，而且还是秘密闯入……”
大蛇丸忍不住伸出舌头，给自己狠狠地洗了一把脸。
而后，他又收敛神情，面无表情地在客厅中坐了下来，同时左手单手结印，右手手指微微勾动。
紧接着，一只手指粗细的白色小蛇从榻榻米的缝隙中爬出，蜿蜒来到大蛇丸的面前。
“是谁闯进来的？”
大蛇丸的口吻轻松自若，仿佛只是在询问今日的天气状况如何，丝毫不见半点紧张或负担。
“不是人……”
那只白色小蛇摇了摇头，随即回应道：“进来搜查的是四只猫，应该就是所谓的忍猫一脉；不过外面门口倒是有四个人一直在蹲守着。”
“猫、忍猫……”
大蛇丸挑了挑眉头，感觉这个回答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虽然基本上大部分的木叶上忍都知道宇智波一族和来历神秘的忍猫之间存在着秘密通灵契约，但对于忍猫拥有什么样的能力，他们还是知之甚少的。
“……他们、嗯它们进入地下实验室了没有？”
不过很快大蛇丸就按捺下内心的好奇，打消捕获忍猫好生解剖一番的冲动。
毕竟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比较好。
“并没有，只是在家里草草逛了一圈，而后便离开了。”
那只小白蛇摇了摇头，给出了一个更加让人感觉奇怪的回答。
但凡身为忍者，多少都有一些探索未知的冲动的。
无论是采用查克拉配制一些奇奇怪怪的独门秘药，还是用于喂养特殊忍兽，抑或是解剖一些小动物，这都是需要有个独立空间进行的。
而在寸土寸金的木叶，最为简便的实验空间自然就是地下了。
也正因如此，所以木叶忍村的地下其实是千疮百孔的，数十年下来，忍者们已经基本将容易挖掘的地下掏成了一个又一个、数都数不清的孔洞，并用于操持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实验。
同时为了保守各自的秘密，忍者们往往也会在自己的家里，尤其是自己的私人实验室之中布置了各种千奇百怪的防御设施，包括但不限于触发型陷阱等等。
而村子的忍者之所以不会贸然进入一名上忍的家宅之中，一是为了尊重上忍本人的隐私，二是避免一不小心触发那些机关陷阱，以免对村子造成没必要的伤害。
当然，大蛇丸自然也不会蠢到在自己家里的私人实验室进行人体实验，毕竟他再怎么嗜血也不会失智到这种程度；而之所以会这么问，其实是因为他已经在私人实验室之中做了一些布置，以用于洗刷本人的嫌疑之用。
只不过如今看来，似乎警务部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在意的态度，就好像单纯是走个过场似的。
“不对劲……”
但大蛇丸敏锐的直觉还是觉察哪里有些不对劲，只不过想不出缘由而已。
但他稍微思索片刻之后，随即便主动站起身来。
而后，院子的大门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吱呀——”
大蛇丸随手结印，亲自开启了大门，并迈步走出了客厅廊道，面对正站在庭院入口处满脸微笑的老人。
“……猿飞老师，晚上好。”
犹豫片刻之后，大蛇丸主动低头向自己的老师猿飞日斩低头问好。
“这么晚了还没睡呀……”
猿飞日斩面带微笑，背着手缓缓走进了院子之中，左顾右盼之间颇有感慨：“真是难得呀！你居然把这个院子收拾得这么好！”
“嗯……这是枯山水吧？不错，这番造景立意，已经不亚于大名的内花园了，真不愧是你啊，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呢~”
“怎么？不欢迎老师我啊？”
说话的同时，猿飞日斩已经出现在大蛇丸的跟前。
“不敢……”
大蛇丸恍惚失神片刻，随后便又醒悟了过来，于是便微微侧身，请老师进入客厅之中。
而后自然是煮水冲茶，对饮无言。
“你身上有些血气。”
过了一会，猿飞日斩才突然说道：“大蛇丸，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我？”
“我……”
大蛇丸欲言又止。
面对这位执掌木叶数十年、权柄根深蒂固的老师，他用于搪塞警务部宇智波的托辞自然是说不出口的，毕竟所有的暗部基地都在老师的掌控之中。
“你和团藏走得太近了，这样不好……”
不过猿飞日斩也没有让自己的爱徒为难，而是帮忙找了一个理由：“他是不是委托你搞一些不好的事情？”
“算不上不好吧……”
大蛇丸试图避重就轻：“只不过是一些药理实验而已。”
所谓的药理实验，可以是研发救死扶伤的药物，也可以说是研究毒药，反正都是一体两面的事情，而且也难免会用到活物进行药物特性试验。
“是么……”
猿飞日斩并没有深究，而是长叹一声，神情黯淡。
大蛇丸欲言又止。
两人就这样对视无言。
“你还在恨我是吗？”
过了许久，猿飞日斩才再度开口说道。
大蛇丸微微摇头，但没有说话。
“也是，毕竟我选择支持水门了……”
猿飞日斩自然明白爱徒此时的表现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也没办法：“你和团藏走得太近了，而且以你的性格，要是继任四代的话，难免会导致团藏做大，所以我也没办法的……”
“当然，当初也是我错了，不应该让你进入根部接触那些黑暗的……”
说话的同时，猿飞日斩缓缓站起身来。
而他的外袍之下的盔甲也在活动间发出‘铿锵’的金属摩擦声。
大蛇丸仍然低着头一言不发。
“太晚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要是有空的话，就到家里或火影大楼来一趟吧，我有长期任务要交给你，和自来也一样，需要长期离村那种……”
猿飞日斩继续说道。
但大蛇丸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唉……”
猿飞日斩再度黯然叹息。
而后，他便也不再理会爱徒的反应，转身就走出了客厅。
只不过走到庭院之时，他又停止了脚步，头也不回说道：“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纸是包不住火的。”
说罢，猿飞日斩便离开了大蛇丸的住所。
“……都是你们逼的！”
皎洁的月光照耀之下，大蛇丸的神情阴沉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