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的身份
待王水溶解完尸体，林奇捞出骨头残渣，倒进了芝加哥河里。
这条河连接着五大湖和密西西比河，曾经是黑帮抛尸以及丢弃凶器的绝佳地点。
六七十年代时的黑帮杀手，最喜欢在晚饭时间冲进暗杀目标吃饭的餐厅。
用一把不会因为卡壳无法开枪的左轮，把子弹都送进目标身体里。
紧接着潇洒出门把枪丢进芝加哥河里，如果路近的话，还能赶上回家吃晚饭。
林奇不知道这条河里躺着多少把凶器，但他估计至少占据芝加哥凶杀案三分之一以上。
甚至警察都懒得在这里寻找线索。
做完这一切，林奇没有没有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艾琳娜家门口，就在车里睡了一夜。
........
次日。
林奇没有打扰艾琳娜，而是独自离开了她家。
他打了辆出租车，来到昨天那个士兵的住址。
隔着一条街，林奇看见对方的妻子和孩子正在院子里玩耍。
他上前装出邻居的模样道：“嘿！你们是新搬来这里的吗？”
女人抱起孩子，微笑着点头道：“是的。”
“您丈夫不在吗？”
“他工作去了，哎！上个月他才从军队里回来，我还想让他多陪陪我们。”
林奇扫了眼这栋漂亮的三层小楼。
在这个中产街区，住这么一栋房子，不是一个普通的退伍军人能够负担的。
那名士兵似乎并没有说谎。
林奇眯起双眼，明白过来那些黑雾代表什么。
它似乎代表着一个人的罪恶程度。
应该是黑雾越厚重，罪恶程度就越深，自己杀了对方应该就能获得越好的奖励。
想到这点，林奇忽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想看看自己身上黑雾有多厚。
只可惜他并没有看到。
“抱歉先生，我得送她去上学了。”
看着那对母女离开的身影，林奇悄悄把那张照片塞进了邮箱里，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对于他来说，今天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下午三点，林奇早早来到那间咖啡馆。
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次男人居然比自己更早出现在餐馆里。
他坐在老位置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戒指。
林奇来到咖啡馆老板面前，要了两杯意式咖啡。
老板看着那个男人皱了皱眉头道：“先生，需要我报警吗？”
林奇笑了笑摇头道：“不，谢谢你的关心。”
在老位置坐下，男人鼻子抽动了几下，有些意外的抬起头。
“你受伤了？”
林奇很自然的耸耸肩道：“昨天月蚀提前了，我按照你说的赶紧去室外，结果遇上了黑帮枪战，子弹可不长眼。”
男人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似乎并不在意林奇的死活。
但林奇还是能从男人细微的表情里，捕捉到他的意外，似乎他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林奇注意到那枚戒指，再看男人的神色，好奇道：“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男人换了一个姿势，把戒指放在桌面沉声道：“我的侄子失踪了。”
林奇瞳孔微微缩起。
良久他才开口道：“对此我很遗憾。很抱歉，我能知道怎么回事吗？”
男人低着头盯着戒指道：“你不需要知道，但如果你能有他的线索，告诉我你会得到一大笔钱。”
说着男人把一张黑白照片放在桌上。
那是一个意大利长相的男性，和林奇年纪相仿，有些秃顶，样貌和男人有些类似。
这些细枝末节林奇只是一扫而过，他的注意力放在照片里那人的双眼上。
那个眼神他很熟悉，和昨晚的斯蒂格一模一样。
看来男人真的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眯起双眼，林奇意识到事情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
他默默收起照片道：“如果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男人轻轻点头，很快神色恢复如常道：“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林奇摇摇头道：“没有发现，不过我的病好像缓和了一点。”
男人皱起了眉头，仔细打量了林奇一番，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他内心不由也泛起了一丝疑惑。
难道自己真的看走眼了？林奇并不是被选中的人？
对自己的眼光男人相当自信，但事实证明，林奇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他还没有资格加入黑山。
或许林奇需要一些时间。
想到侄子失踪，男人越发烦躁。
他深吸口气掏出一个钱包丢在桌上。
这是备用方案，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培养了五年的林奇。
林奇好奇的接过来打开，看着里面的证件愣了一下。
里面的照片赫然是自己，名字也一样。
但身份、住址之类的信息截然不同。
不过看着林奇却莫名觉得熟悉。
很快他反应过来，这些信息不就是那个死去的斯蒂格的吗？
林奇不解的看向男人。
男人抬腿搭在桌面上，沉声道：“芝加哥警局和政府对这座城市的治安状况很不满，他们决定成立一支特殊SWAT小队。
这支小队有相当高的保密等级和权力，而且似乎有一些特殊背景。”
“这是一个全新的身份，底子干净，绝没有破绽。而且我保证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
“你用这个身份加入那支小队，这会对我以后的计划有所帮助。”
说完男人双眼紧盯着林奇道：“从那天救助站门口你答应我开始，你就注定摆脱不了我们。
不要再愚蠢的想和我们划清界限，容许你母亲离开是我最后的宽容，明白吗？”
这一次男人没有做出什么愤怒的举动，但林奇分明感受到了如坠冰窖般的寒意。
他的大脑飞转。
现在看来，自己想从男人背后的黑山组织抽身是不太可能。
加上那个侄子的威胁，接受这个身份，恐怕是目前自己最好的选择。
一是这样能稳住眼前的男人，给自己拖出时间来想办法摆脱对方。
二是换了一个全新的身份，也能暂时瞒住男人侄子，让他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三是如果自己能加入那个特殊小队一路往上爬，说不定就能找到彻底脱离黑山的办法，甚至反过来对付它。
林奇知道男人背后的黑山组织一定很强大，但他不相信能强得过一国政府。
就算黑山组织已经渗透到了政府内部，自己也不是待宰的羔羊。
只要给自己足够时间，利用那些黑雾也能让自己一点点变强大起来，那样总有一天命运会掌握在自己手里。
理清楚思绪，林奇很自然收起钱包。
“我明白了。”
男人终于满意的点点头道：“三天后将会有一场考试，答案我已经放在钱包里，通过了你就能成为芝加哥警局的法医助理。
之后怎么往上爬，怎么加入那支小队需要靠你自己，不过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这不会是什么难事。”
“最近我很忙，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找你，不过记住我会永远注视着你。”
男人的靴子蹭在木桌上，发出一阵难听的声响。
咖啡馆老板终于受不了了，高举起双手喊道：“喂！你这个粗鲁的家伙，把脚给我从桌上放下来。”
男人没有理会老板的声音，他现在心情不错，懒得理会对方。
林奇默默收好钱包，看着男人消失在大街上，把咖啡一饮而尽。
付了账走出咖啡馆，林奇眯起双眼看着有些刺目的太阳，嘴角微微扬起。
今天难得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