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学摸底测试
这个世界的确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危险。
但在路源看来，重刑通缉犯、高额悬赏金什么的这一切现在距离他都很遥远。
毕竟他还只是一个第一重锁都没打破的普通高三学生。
现在即便天塌下来，也有高山顶着。
而他舅舅张宗武，以及整个德江市的无数治安巡察，就是那一座座拱卫城市的高山。
他现在只想按照自己的生活节奏，踏踏实实专注修行，养好电鳗分身，稳妥发育起来，以应对这个危机四伏的动荡世界。
凌晨四点过。
卧房角落，仅几平方的狭窄地板上，路源正在挥汗如雨地训练修行。
开启沉浸模式的他眼神无比专注，时而双拳空击出一抹抹残影，时而将身体扭成无比夸张的姿势闪跃而起，劈腿高踢，精准轻触天花板上粘贴的简易人体图。
动作大开大合，刚柔并济，看起来既刚猛无比，又有一种轻灵矫健如舞蹈艺术般的美感。
路源不知疲倦地沉浸在这不断重复的训练动作之中，直到视野中闪过一抹淡光。
【恭喜，你本次修行锻体格斗术4小时16分钟31秒，经验值+3，成功晋升五段！】
【战法：锻体格斗术五段（0/500）、基础枪法五段（113/500）】
【你的身体属性得到提升，体质+1，力量+1，敏捷+1，精神+1】
【沉浸模式退出——】
……
【本体：路源】
【体质：8】
【力量：10】
【敏捷：10】
【精神：22】
……
“咦？四维属性竟然一起提升了！”
“原来提升身体属性的方法，就是不断训练，通过战法升段实现？”
路源立刻停下训练，退出沉浸模式后一屁股坐地板上呼呼大喘着气，面露惊喜地检查着属性面板。
过去这段时间他除了关注自己的基因锁解锁进度之外，还一直在留心研究如何提升四维属性，现在终于是找到了答案。
此刻，随着四维属性一起突然提升，路源虽然才结束一场高强度训练，却也能明显感觉自己精神和肌肉力量有了进步，和过去几天来退出沉浸模式后相对比，疲惫感也有了明显的减弱。
“两个月前期末考试，我的实力评测是双四段，考核分数是全班第五，全校第十九。”
“现在我将格斗术和基础枪法提升到了双五段，再加上四维属性提升了一点，在战法方面，不知道排名能不能有所提升？”
“只可惜家里条件不好，没有私人练功房，卧房这点面积限制了我的发挥，只能单一训练一个攻击招，无法连贯发挥，训练效果大不如在学校武道室。
今夜两次训练，第一次四小时增长了6点经验值，第二次四小时才只有可怜的3点，如果没有沉浸模式的话，效果还会更差……”
“全班132个学生，一大半家里都定制了私人武道训练室，他们训练条件比我好多了，恐怕这个暑假提升同样不小。”
“在德江城定制一间入门级私人武道训练室，至少需要300万蓝星币，老妈是个小学老师，一个月工资只有几千蓝星币，老爸做安保工资也才刚刚过万，家里现在这经济状况，连爷爷维修头颅都得问舅舅借钱……”
“要想拥有一间家庭武道训练室，只能靠自己以后想办法了……”
路源坐在地上，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一边脱下为了避免打扰到家人睡觉，套在脚上的几双减震厚棉袜。
一双双棉袜早已被汗水湿透。
他也没去淋浴。
此刻家人正在深睡，淋浴水声也是噪音。
他像过去几天一样，只简单拿毛巾擦了擦草草了事。
“才四点二十，不错，吃点东西还能睡两个多小时左右才去学校，时间很充沛！”
看了一眼腕表时间，路源拿起放在房间角落里早准备好的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大量训练之后，必须得及时补充消耗，才有利于身体恢复。
掐着表十分钟解决完，再稍微踱步十分钟消化，路源这才爬床上倒头大睡。
这就是他现在的正常生活节奏。
训练强度比前身还更加恐怖！
前身虽然训练刻苦，但每晚十点必然准时入睡，早晨七点起床，以确保身体充分恢复。
而路源最近一周来，基本上是晚饭结束一小时后开始训练，前后两次，一直到凌晨四点左右才睡觉，早晨七点准时起床。
他倒不是被这个世界的危险吓坏了，在强逼着自己不要命硬练。
而是因为他发现，分身电鳗的睡眠休息恢复效果，竟然会同步到他的本体！
一天二十四小时，那只电鳗在鱼缸内除了吃，就是睡，并且身体的恢复效果惊人。
这导致路源本体即便高强度使用沉浸模式，也只需要睡两个小时，就能达到理想的休息恢复效果！
……
第二天，9月1日，开学的日子。
早晨8点半。
高三13班，面积比标准足球场还大不少的武道集训室内，陆续涌入了一群朝气蓬勃，统一穿着天蓝色武道校服的少男少女。
他们三五成群，一路有说有笑，讨论着各自的暑假生活，以及昨天注射了基因解锁针之后的身体感受。
但当他们进入教室后才发现，早已有一个熟悉的清俊少年，手持2.4米长的训练银枪，在集训室内全神贯注地演练着基础枪法。
少年手中灵动的银枪不断刺出，如点点寒星在空中绽放，热汗浸湿他眉梢间的刘海，一缕缕在额前挥洒。
即便陆续有人进入武道室，少年也仍旧眼神专注，沉浸在自己的训练世界中，恍若未察。
这画面，一如过去两年。
顿时引得众人在教室门口围聚，小声议论起来：
“路源？他怎么还像以前一样来这么早训练？我昨天听说他不是没有达到注射基因解锁针的资质，只能选择主走文科了吗？”
“我靠，这个牲口，真的太卷了，明明都改主文科了，还这么拼，这才开学第一天啊……”
“你们不知道吗？我听说，整个暑假他都在按照上学期间的节奏来学校，借用武道训练室，特么的，生产队的驴见了他都得跪下叫一声大哥……”
“都是些无用功，咱们都已经注射了基因解锁针，接下来这段时间陆续打破基因锁后，实力立马会将他甩下一大截！”
“他因为是早产儿的缘故，从小体质就比不上咱们，只有通过努力来改变，真是可惜了，结果努力成这样，还是没法承受注射基因解锁针，我看他现在这枪法，比上学期好像又进步了一点点……”
“进步又如何？打不破基因锁也没卵用啊，后续没有血武功法加持，他这武技战法练了也是花架子，我不知道他还在苦练个啥……”
“呵呵，可能是装逼装习惯了吧，突然要他不装，他受不了。”
议论的人堆中，有人不怀好意地轻声冷嘲了一句，这番话顿时引得旁边围聚的几个男生咧嘴哄笑起来。
一旁另外几个围聚的女生闻言立刻白了那男生一眼，纷纷面露不悦，默默退后几步，拉开了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哇！路源专注训练的样子真的好帅啊！”
其中一个梳着马尾辫，身材高挑，容貌可爱的女生大胆掏出手机，一边怼着专注练枪的路源拍摄，一边故意用艳羡的语调说道。
这茶味浓厚的话明显在有意反呛那个冷嘲路源的男生。
过去两年来，路源因为训练极度专注刻苦，使得班主任邓勇经常在训练中拿他来做榜样，敦促其他训练不怎么努力的学生向他学习。
这让班上很多学生由衷折服，默默将路源当做榜样。
但同时也让一部分心高气傲的学生心生不满，认为路源在假装努力做样子装逼。
尤其是考核排名比路源高的几个男生，明明自己考试实力比他强，凭什么就他在出风头？
不过，看路源不爽的学生之中，倒是没有一个女生。
因为她们看路源的眼神一直都挺爽的……
他那张白净俊秀、一心专注在训练上的青涩帅脸，让班级甚至是学校内不少女生对他或多或少都有几分爱慕感。
即便没有，也对他讨厌不起来。
就在众人议论间，又有两个男生走进了教室。
其中一个体型高壮，脸上长着不少青春痘的平头少年一进门就大步流星朝路源走去，一边冲他哇哇大喊到：
“我靠！源猛男！我听说你整个暑假都在学校咔咔猛练，放假都不休息，今天开学第一天你又来这么早练枪！你这牲口，不要命啦？！”
“源哥！你快看！周芸芸竟躲在这儿偷拍你练枪的小视频！我之前就说她暗恋你，你还不相信！今天被我人赃并获了吧！”
跟随在平头少年后边的另外一个染着黄毛的胖子进门就发现有女生在偷拍路源，立刻指着那高挑女生高声大吼起来。
砰！
那女生二话不说，抡着一只看似粉嫩娇小，实则力量充沛的拳头，凶狠一拳砸了出去，沉闷的巨响在教室内回荡。
“嘶……周芸芸！你个暴龙！我给你说，源哥只喜欢温柔可爱的女生！你没戏了！别馋我源哥了！”
胖子被突如其来的拳头砸得一个踉跄，脸上露出痛苦面具，反手捂住痛得不行的肩膀倒吸凉气，一边回头大吼，一边灰溜溜朝路源那边仓皇跑去。
“江涛你活该！大嘴巴！”
周芸芸昂着下巴冷哼一声，给了胖子一个白眼，说完便立刻偷瞄一眼路源，然后眼神慌乱退回到了旁边银铃大笑得花枝乱颤的女生堆里，低下头装作整理头发。
她倒不是怕江涛，毕竟期末考她可是全班第二的实力，而是因为她一张粉脸此刻已经在不经意间红到了耳根，火烧火燎。
【你本次训练基础枪法43分32秒，经验+2】
【……基础枪法五段：（115/500）】
【沉浸模式退出……】
路源收枪，停下训练，眼前闪出一行淡淡光文，提示这次训练的收获。
‘果然还是在场地足够的武道集训室内练习起来更有效率！’
看着经验值提升，路源心中默默感慨。
他抬手抹一把额角湿漉漉的刘海，对那率先走来的平头少年刘方笑道：
“已经习惯了，你知道的，只有专注训练才让我感觉生活更充实，对了，这个暑假你们练得怎么样？”
路源一边说着，一边把银枪插回自己的23号私人储物柜前。
刘方和江涛是班上和路源关系走得最近的两人，平时训练，上厕所基本上都形影不离。
或许是近朱者赤的关系，二人因为长期跟着路源的节奏专注训练，高中两年下来战法武技也是长进了一大截。
原本高一只能徘徊在班级四五十名左右的二人，在上学期期末时，甚至挤入了全班前十。
因此，为了感谢路源，这二人才会在期末考试后，特意凑钱去挑了一只无变异的电鳗送给路源做礼物。
“练啥呢？你知道过去两年我怎么过来的吗？跟着源猛男你做牲口，苦逼了高一高二整整两年啊！搞得我这学渣上学期破天荒考了班级第九，我爸妈高兴得合不拢嘴，暑假斥巨资奖励我去文明城旅游了一个多月，一路上吃得太好，特么爆了我一脸痘，呐，你看看……”
刘方咧嘴一笑，指着脸上的痘痘说道。
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埋怨跟着路源训练的艰辛，但那压不住的嘴角分明是在炫耀。
旁边，班级前十守门员江涛揉着刚挨了揍的肩膀走了过来，嘻嘻笑道，
“我也一样！没怎么练，嘿嘿，暑假去文明城旅游去了，不过刘方去的是新世界中心城区，我去的是三川省边缘古战场遗址。”
随即，三个好基友凑在一起闲聊了起来。
刘方和江涛二人滔滔不绝给路源讲起了各自旅游期间的见闻。
暑假开始二人便和路源失去了联系，原因是路源从来不使用任何社交软件，一心就专注在武道训练上。
“源哥，我给你说，我这次在文明城新世界城区，第一次见到了几个龙鳞武馆的武者！听说他们是打破了10重基因锁的高手！刚从某个新开辟的岩城时代的血日遗迹探索出来，斩杀了一头暴级荒魔变异兽，在新世界城内运着荒魔的尸体拍摄宣传片，太特么震撼了！”
“源哥，三川古战场遗址那边真的有半兽人，我还见到了！
古代屠杀异兽的武者真的被感染了异兽的变异基因！而且还遗传了下来！这不是网络上虚构的传说！
只可惜他们的脾气都不怎么好，我遇见几个，他们都披着斗篷，凶巴巴地不准我们拍照，不然我高低要拍给你看看，给你也见一见世面！”
二人绘声绘色地讲诉着。
路源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二人给他的感觉，和昨天舅舅来聚餐时一家人在饭桌上的气氛相似，都在有意不提基因解锁针的事。
根据路源对这二人的了解，如果自己也注射了基因解锁针，俩人此刻肯定在和他分享注射感受，憧憬畅想后续修行血武功法，打破基因锁等相关事情。
教室里围聚的人堆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嘈杂。
直到熟悉的硬底皮鞋声出现在教室门口，喧闹的声音迅速安静，围聚的人堆鸟兽一般散开。
“一个个，怎么开学第一天就这么懒散！堵在门口围堆堆干啥？高三了都还没有一点紧迫感！简直不像样子！进了教室就该专注在训练上！”
“列队！准备开学摸底测试！”
“我要看看你们这群懒散的家伙，暑假期间有没有完成每日训练任务，武技战法退步了还是进步了！”
一身宽松蓝色武道服，身形魁梧的邓勇大步走进室内，仿佛一头巡查领地的猛兽般，一边严肃地大声喊话，一边将腋下夹着的保温杯砰地重重放在中央讲台上。
“啊？开学第一节课就摸底测试啊？”
“以前两年都没有过啊！老邓这学期不讲武德，竟然偷袭我们！”
“我丢！怎么早没在班级群里通知一声，我都没热身……”
“完蛋，暑假我没怎么练……大家等会儿下手轻点啊。”
“我也一样没练……求各位geigei怜惜~~~”
“嘶……昨天打了基因解锁针，今天一身酸痛，等会儿兄弟们假装演一下就得了……”
“演？谁敢在老邓眼皮底下演戏？你今天没吃早饭，搁厕所里打灯笼呢？”
众人小声地碎念吐槽，但动作却无比利落地在武道室中央找到了自己的固定位置，仅仅五秒钟便列队完毕。
原本看起来懒散的一群少年少女很快便集结成了整齐挺拔的方阵，昂首挺胸，英姿勃发。
“随机抽查摸底，有没有人愿意主动先来打个样的？”
邓勇缓缓踱步，冷峻的目光扫视着方队众人。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面对班主任扫视的目光，不少人在心中默念起来。
“邓班，我先来试一试。”
很快，一个身形精瘦却身姿挺拔的清俊少年从方队第三列中主动走了出来。
“路源……”
邓勇目光落在少年额角那湿漉漉的刘海上，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全班132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头发是湿的，身上还散发着腾腾热气，显然早已经训练了不少时间。
他这模样，一如过去两年来每天早课时见到的那样。
昨天不是已经当着他家长的面给他做了思想工作，确定以后选择主文科了么？
他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这么专注武技训练？
邓勇心里有几分不太理解。
但也没有开口拒绝。
作为班主任，他的确喜欢班上有一条这种充满了斗志与活力的鲶鱼。
他当即点了点头，
“好，你随意选一个对手。”
路源扭头，目光看向班上同学。
第四列的周芸芸目光微闪，紧张地攥着拳头，不自觉踮了踮脚尖，耳根又敏感地红了起来。
而第五列挨着的江涛和刘方二人则开始对他挤眉弄眼，示意选他们。
俩人深知与其待在队伍里担心被班主任随机点名碰到不是很熟悉的对手，还不如尽早和好兄弟来一场“友谊赛”。
毕竟他们三人平常就经常对战训练，互相早就熟悉透了。
但路源这次却一反常态，没选择二人。
他果断朝队伍中一个精壮的高个子男生挑了挑下巴。
“我选张白昊。”
正是先前在门口冷嘲了路源，引起周芸芸反感的男生。
“你选我？”
张白昊咧嘴一笑，指了指自己，有些难以置信地从队伍中大步走出。
平时对战训练，每个人基本都有自己固定的几个对手，但他一直看路源不习惯，和对方不熟，上一次交手还是高一第一学期。
他心底当然知道今天为什么路源突然点他名。
肯定是刚刚他在教室门口人堆里说的那句话，被对方听见了。
‘果然是在装模作样，假装努力，如果真的在专心练枪，又怎么会听见我那句话？被我戳穿了，心里破防了，想公报私仇？呵呵，真的搞笑。’
张白昊嘴角翘得压不住，在心里暗暗好笑起来。
他看向路源，有意强调道：
“我话先说清楚，期末考我全班第三，你全班第五，我实力本来就比你强不少。”
“而且我昨天注射了基因解锁针，已经隐约感觉体内力量开始蜕变，实力比之前更强了。”
“大家都知道，全班就你体检资质没有达到注射标准，和我相比又弱了一大截，最关键是我现在还没法精准控制自己蜕变出的力量，要点到即止根本不可能，你自己点名挑的我，等会儿我如果出手太重伤到了你，后果自负。”
这话说出口，全班都从中闻到了火药味。
张白昊显然是在有意当众揭路源没注射基因解锁针的短。
至于他所说的力量蜕变？那更加是胡扯了。
大家都早了解过基因解锁针的功效，只是辅助加速解锁第一重基因锁，但是没有正式修行血武功法，彻底打破第一重锁之前，根本不会蜕变出任何力量。
他这话明显是在故意诈唬全班唯一没有注射解锁针的路源，秀自己注射了解锁针的优越感。
一旁，班主任邓勇见状对此却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还看得饶有兴味起来。
武科学生之间因为竞争，有火药味很正常。
他作为班主任，心中其实挺乐意看见这种情况，因为这才能让他看清楚学生对战中的全部实力。
谁要是在对战时讲同学情谊配合演戏，不全力以赴，他反而要严厉批评惩罚。
修行武道就是为了上战场，抵御异族，杀戮异兽，护卫家园。
如果不能将全力战斗培养成刻入骨子内的本能，那么以后上了战场无异于给异兽上菜，它们可不会手下留情点到即止。
“嗯，后果自负。”路源点头，淡淡回应。
随即，二人走向各自的私人储物柜，取来了自己的兵器。
路源使用的自然还是那柄2.4米的训练银枪。
而张白昊使用的则是一柄2.4米的乌黑大戟。
这种训练兵器实际在对战时并不会伤到人。
首先是没有开刃，另外这些兵器都是尖端科技，当尖刃碰到人体时，都会立刻收缩。
“锻体格斗术、基础兵器，两项武技综合实战检测，对战扫描评测系统启动。”
班主任邓勇在讲台电脑前说完，偌大的武道集训室突然灯光熄灭，只剩下中央区域那40米乘40米的正方形对战区有明亮灯光笼罩。
天花板上的几台扫描仪器也全部亮灯，对准了对战区。
路源和张白昊按照规矩，将各自兵器插在对战区中心处，随即分别退至战斗区两端。
“战斗准备完毕——滴——战斗开始！”
随着智能评测系统发出一声温柔的女声电子语音指令，全班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屏息凝视起来。
啪——
讲台旁，邓勇倒是神色悠闲地摁下保温杯按钮，不慌不忙往瓶盖里倒出了一股温热的墨黑色中药。
这二人上学期考试虽然一个第三，一个第五，但在他看来技击实力其实非常接近。
根据他的经验，这注定是一场持久战，至少得五分钟才能分出胜负。
【沉浸模式启动】！
路源微微凝神，启动了精神技能。
随即，他全部注意力统统集中在了战斗区对面的张白昊身上。
仿佛他的世界中只剩下了自己和对方两人，他的精神无比专注地留心分析起了对方的一切反应举措。
沉浸模式并非彻底隔绝路源和外界，周围其他人的声音仍旧可以清楚听见，只不过却丝毫不会动摇他此刻的精神注意力。
嗖嗖！
与此同时，战斗区两端，两条人影身形骤然暴动，立刻凶猛对冲。
在旁观者的肉眼看来二人速度不相上下，都仿佛两头暴起奔袭的猎豹。
两项技能综合格斗，第一项比拼的就是爆发冲刺速度。
这看似简单的冲刺拼抢，实际早已被拆解融入了锻体格斗术之中每日训练，包含跃动步幅步频，手臂摆幅摆频，全身肢体协调性、柔韧性，腿部爆发力以及心肺机能等。
谁的锻体格斗术强，谁的冲刺速度就更快。
谁第一个拔出兵器，那就占得了后续器击的进攻先机！
张白昊根本不看路源一眼，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兵器大黑戟，全力以赴冲去。
但路源却一反常规对战选择，整个过程竟没有看自己的银枪一眼！
他双眸只是冷冷盯着张白昊的脸，无比专注地朝着对方凶猛冲刺。
“想空手入白刃？装逼装傻了？简直是找死！”张白昊略微分心，余光敏锐察觉到了路源的选择，心中顿时暗喜。
如果是实力完全碾压对方，强的一方空手入白刃装一装逼他还能理解。
但他们的实力明明接近，还这样玩？就纯粹是在玩火了！
下一刻，他猛然伸手，五指已然勾握住了冰冷的重戟。
砰！
但几乎同时，他竟突然感觉一道热乎乎的疾风拂面而来，随即便听见一声沉闷巨响，视野里突兀地迸发出一片刺目星光。
他感觉自己仿佛一不留神被火车头突然迎面撞了一般，右手勾拖着才刚摸到手的大黑戟无助地后仰，被巨大的冲击力裹挟得倒飞了出去。
在其余人视野中，路源竟凭借最后一步恐怖的爆发力，将身体扭出一个无比夸张的姿态纵跃而起，嗖地越过身侧银枪，赶在对手将重戟拔出之前，一个侧腿高踢，狠狠砸在了张白昊嘴巴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刚猛之中又透露着一种舞蹈般的轻灵美感，仿佛艺术体操。
而旁人不知，这个看起来无比夸张的格斗动作，单单是昨晚，路源就在卧房内重复不断练了八个小时！
【你与实力相当的对手完成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战，锻体格斗术经验+10！】
【战法：锻体格斗术五段（10/500）……】
【沉浸模式退出……】
路源人还没落地，视野中已经先闪过一抹光文，提示战斗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