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前倨后恭
屁股决定脑袋，这不应该被当作贬义词，脑袋当然得为位置、身份负责。
李云雪还没正式成为陆年的下属，就让自己以这个身份行为。
“華大饭店是真好。”冯大刚到来没见到陆年非常失望，和李若冰姐妹打招呼时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昨晚在这，今儿还在这！”
五十岁的张果立沉得住气，一如他的大肚子为人处事也宽容，热情招呼：“上午好啊！年轻就是好啊，两位妹妹精神头真足！”
四人分宾主坐下，先品早茶。
冯大刚也不客气，早上没吃东西，早点不住的往嘴巴里塞，饮茶如喝水咕嘟嘟的灌下去。
张果立笑道：“咱们几个北方人，今儿吃这南方的早茶，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都是熟人，没必要寒暄太多。
李若冰笑着进入正题：“没什么说法，陆先生一再交代要招待好二位老哥，我想着早上没什么可吃的，就试一试这个。”
“陆先生可真忙啊！”冯大刚神色不爽，同样是三大导演，怎么几天前陆先生宴请张艺莫而今天都不抽空见他，怎么着，看不起人？
你陆十四亿再牛，搞影视也得找我们这帮人干活！
“哎，可以理解！”张果立碰了一下事业伙伴冯大刚：“咱们现在也开公司呢，有些事情提前定好了就是想抽空也没时间啊。”
李云雪解释道：“新公司开业事情多，陆先生可半个月没在公司了，明天周末，今天不得不赶回去，早上六点不到就走了。”
冯大刚不以为然：“干这行的还讲什么周末，难道他公司明天休息啊。”
“是这样。”李云雪打听过，新年公司的这个规章是务实的，一周双休，无论公司事务多忙，大部分员工都会如此。
“真这样？”冯大刚不信，这行怎么可能一周双休呢，有活就猛干，没活就晾在一边晒太阳。
“就这样。当然，公司的一些高管以及工作时间安排在周末的明天会继续上班，高管以下保证一周休息两天。”李云雪一副新年公司员工的姿态。
张果立也不信：“那比如说，有个戏在拍，一周拍五天休息两天？又比如说，电影定好上映时间，後期还没做完，不赶工加班？”
李云雪被问住了，她毕竟不是新年公司员工不熟悉细节。
张果立笑笑，看着冯大刚：“可以理解，新公司吗，得把条件开的好一些，这才是会做生意的。咱们找人的时候，开门见山说，活紧的话一天得十几个小时的干，有些年轻人就很犹豫。”
李云雪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新年公司能执行制定的规章，那么可以不用多加报酬就挖人，哪个打工者不想一周双休呢！
04年的现在，華国还没有独立的完善的劳动合同法。
什么一周双休？你开玩笑呢！
“具体情况怎么样，两位大哥和新年公司合作一回不就清楚了！”李若冰把话题拉回正题。
“怎么着，”冯大刚瞅着李若冰，似笑非笑：“今儿冰姐是代表陆先生？”
李若冰坐直身子，拿出干练的一面，微笑道：“不敢说代表陆先生，今天陆先生委托我和妹妹与两位大哥谈这事。”
“这事是哪事？”冯大刚故意吊儿郎当的姿态，想在气场上压制李若冰姐妹。
“陆先生看好两位大哥，想和两位大哥在影视上合作。”李若冰态度端正，一副不在意冯大刚如何姿态的样子。
“呵呵！”冯大刚冷笑。他心里很不爽，虽然他很想和陆先生合作，可竟然让两个丫头来和他谈这事，太瞧不起人了！
张果立比较冷静，拿出一个优秀商人应有的能力，态度积极：“那太好了！能和陆先生这样的大慈善家大企业家合作，深感荣幸！”
花无百日好，这几年张果立搞的电视剧都成功，但也有隐忧，几乎可以确定纪晓岚3不会如前两火，今年有一部民国题材的电视剧不知道会不会被观众喜欢。
张果立和冯大刚合作的这公司，也有一些问题。
本来应该是双剑合璧天下无敌的，一个是电影大导，一个是电视剧大佬，然而搞公司和搞作品不一样。电视剧一年得拍几步，电影就一部，张果立一年到头忙，而冯大刚一年有几个月天天歇着，但是分钱不讲这个。
而且，张果立通过生意合作明白冯大刚不是干买卖的料。
比如现在，即便心里有气，干嘛非要上脸呢？江湖就是这样，昨天你呼来喝去的小弟今天和你平起平坐甚至对你大呼小叫，你得忍你得接受。
你不爽陆先生没亲自和你谈，不爽两个丫头在这充大，这有什么用？你得罪了李若冰就间接得罪了陆先生，何必呢！
做生意和气生财。
李若冰撇开冯大刚，先和张果立聊：“陆先生的想法是，和张大哥的合作先从纪晓岚3这部戏开始，这部戏他只投资别的完全张大哥负责，以後逐渐加强。”
张果立想了一下，看着冯大刚：“我觉得可以，你呢？”
冯大刚摆手：“那你的戏你说了算。”
接着谈投资份额。
张果立态度诚恳：“纪晓岚3这部戏，40集，成本比之前高几个主演片酬涨了，一集35万左右，投资预算是1400万。两家公司的投资份额已经签了合同不能动，我们公司投的6百万可以让出2百万。”
投资份额不等于分红份额，制作公司、发行公司等也参与分红。
“2百万，太少了吧？”李若冰想着，冯大刚那个电影可能没了，她可是有一千万预算呢，花不出去会不会让陆先生认为她姐妹能力不行？
“哎呦！”冯大刚乐了：“士别三日但刮目相看，冰姐今儿真不一般了！2百万您还嫌少？陆先生给您多少钱啊？”
李若冰淡淡笑着：“1千万。”
“多少？”冯大刚不敢相信耳朵。
李若冰挑眉道：“冯大哥，本来这钱我是想投资您电影的，看您好像不需要。今天只能给他花2百万的话，我会很不开心的！”
冯大刚坐不住了，猛的站了起来，立即满脸堆笑：“冰姐大气！冰姐别呀，我那电影也需要钱，华仔的片酬高的吓人，葛大爷也不便宜！”
冯大刚真心羡慕死了，怎么这钱在陆先生那像水似的！砸大钱给女人的富豪他听过见过的多了，这样直接把大钱交给女人负责的还是第一次见！
这说明什么？说明1千万在陆先生眼中根本不算事！
1千万啊，冯大刚干了这么多年的导演，几部戏收入都不错也才赚到这么多！1千万能在京城不错的区域买一栋不小的四合院！
李若冰瞅着冯大刚：“您要这钱？”
“特想要！”冯大刚似乎已经看到了和陆年合作的广阔“钱景”，相比之下，華宜兄弟俩太精明了太吝啬了养个情人一月才给几万。
李若冰心情大好，终于能把钱花出去了，也不计较冯大刚的前倨后恭了，挥手请冯大刚坐下。
“别，我还是站着吧，坐久了屁股疼。”冯大刚咧嘴笑道。赔罪的话不好说，这算是对之前恶劣态度的赔罪了。
李若冰正色道：“陆先生说，冯大导的电影，咱有机会肯定投，一时的赚了或亏了是小事，为长久的合作打下良好基础是大事。”
这些话当然不是陆年说的，是李云雪教的，生意场上的话术嘛。
“嗯，嗯！”冯大刚连连点头。
“陆先生说，冯大导觉得可以，这部电影可以加个出品公司。怎么说也是大制作的商业电影，钱上不能委屈了，尤其冯大导是这部戏的核心，这1千万应该用在给导演增加片酬和提高剧组待遇上。”
“嗯！哎，这不好吧！”冯大刚乐得合不拢嘴。
票房分成哪有片酬稳当！大头在票房分成的话，那还得累死累活的跑宣传；大头在片酬的话，把电影搞好就行，跑宣传可以不那么拼。
冯大刚也拿不准无贼这部电影的票房，他上部电影手机的票房是6千万。几个投资人预测，电影无贼的票房在6千万到8千万之间，華仔票房号召力1千万，加上市场上涨的1千万。
很好的话，可以到1亿票房。那么，4千万去掉3千万的成本，利润1千万。
按照分成协议，冯大刚能从这1千万利润分10%即1百万。
现在呢，哪怕电影票房扑了，冯大刚也能比之前赚的钱多！这1千万怎么也得2百万是他的导演片酬吧，据说张艺莫的导演片酬一千多万！冯小刚知道自己现在比不上有国际影响力的张艺莫，但你拿一千多万我拿3百多万没问题吧？
无贼这部电影冯大刚的导演片酬不高，才1百万，因为是自家公司制作的拿太高的片酬不太好。
张果立也坐不住了，他可不想看着公司花了大钱投资这不电影结果亏了。
张果立忙道：“这不太好吧，电影3千万的预算已经够了，有时候钱多了不一定是好事！要不这样，冯老弟，咱们把咱们公司在这部电影的投资份额让出来？”
所谓挡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张果立才不会阻拦陆先生给冯大刚高片酬，那么你们玩吧，我们大贺影视小公司亏不起！
冯大刚清醒一些，细细一想，还真不能投资太高。
你这部戏投资3千万，亏个几百万，没问题，你的下部戏大家还会投的。如果投资了4千万亏1千多万，投资人就不那么积极投你下部戏了。
于是，四人商讨一番，定下合作方案：投资电影无贼8百万，其中4百万是大贺影视让出的份额；在电视剧纪晓岚3上投2百万，是加投的。
李若冰把这个结果发给陆年工作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