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43，拿来主义
“就这？”
热心的网友和观众们，看着草草收场的新闻发布会，纷纷涌出这个想法和话语：我们焦急等待的大热绯闻就这么没了？
这是正面回应？现场的记者们干什么吃的！
我们想知道到底睡没睡！我们想知道那个美少女到底有多好看！我们想知道陆十四亿是否网上传言的那般“肆意潜规则女下属”！
你们给问出了什么？你们是没带嘴巴去吗？
有懂行的恶意揣测：“一定是新年公司给的车马费太厚！”
没错，确实有这个因素，喜欢“撒钱”的新年公司当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让“媒体朋友们”短手，新闻发布会後人手一个厚厚的红包加两件精美礼品！
然而最主要的是记者们是要脸的是要饭碗的，知道陆年最主要的身份是慈善家、企业家，其次才是年轻人、爱国者，不是演艺人士本来就没向社会提供绯闻的责任。
谁要是当场问出“陆先生和那个美少女员工有没有水乳交融”的问题，丢的可不是自己的脸肯定还有自己的饭碗！
这可是陆十四亿，你当众给他难堪就是“诋毁爱国企业家”，这是politics问题！
有领导打招呼了，“要爱护好爱国企业家”，别人是来投资的、创业的，是跨越大洋来创造税收的、创造就业的、有利于经济发展的、有利于文化繁荣，你们这些媒体人们要主动承担相应责任。
在舆论上把陆十四亿变成“陆大色狼”对社会进步有何意义？
即便是有价值的，这价值相比陆十四亿而言是微不足道的，难道你们不知道要抓主要矛盾吗？
这事让一些领导注意到“不实信息”在网络传播的“危害”。
天雅论坛的那个贴子没删，但是“由于一些技术原因”今天忽然不能访问，搜的到但链接飞跑了。
不少论坛也都出现了类似问题，加上今天周一网民的主力工作党忙事情，网上陆年绯闻的热度慢慢降了下来。
很多人看开了，就算是贴里说的那样又如何？男欢女爱的，女生又没拒绝，陆先生难道不应该风流吗？
男人们想：“我泥马要是陆十四，我比他还风流！四小花旦，轮流！”
女人们想：“啊！啊！陆总裁这么亲民！”
不少电视台包括C台当天都播出了这个新闻，不过重点肯定不是绯闻而是动漫。
电视观众们大多是把新闻当背景音，主要是欣赏陆年魅力的类似看明星，陆年太缺乏电视曝光了！
大部分人还是理性的，或者说大部分人在线下还是理性的，知道回应绯闻不是陆年应该的工作，这绯闻大家热闹地聊一聊算了，都知道陆年是不可能正面回应的。
不过也不是全所收获，相反收获很大，只是相比过热的期待而言好像收获小。
大街小巷的人们热烈地聊着——安静的咖啡馆、糟咂的土菜馆，学校学生们的窃窃私语、街头妇人们的朗朗高谈。
“现在可以确定的有关此事的情报如下：陆十四确实拉着美少女上楼了。由此可推断，陆十四喜欢美女。”
“你在说什么废话？他一个男人，他不喜欢美女他喜欢什么？”
“美少女这词夸张了，都能在公司上班的怎么也过了16岁吧，不然不合法的。这事应该没法律问题。对了，怎么没人联系得到当事人美少女呢？”
“废话，怎么会给你联系得到！你知道什么叫炒作吗？这事呀，我看呀，八成是新年公司的炒作！这不，今天大家都在关注新年公司的新闻发布会！”
“哎，李姐，你家闺女挺漂亮的，要不让她去报名新年公司试一试？说不定啊进了新年公司给陆十四看上了，嘿，你家闺女一飞冲天！”
“陆十四要搞动漫？他怎么什么都搞，他怎么又拿出1亿華元，我怀疑他家是开银行的！对哦，他家是搞金融的，搞金融这么赚钱吗？我大学就学这个！”
“真心希望陆老板能把国产动漫搞好，哎，现在的国产动漫都是给孩子看的，太幼稚了，我们这些成年人也喜欢看动漫的好吧！”
“陆十四搞不好国产动漫的，我说的！这不是砸钱的问题，即便搞出好漫画也卖不好，学生们多穷啊，哪能买得起正版漫画书！借阅？借阅不花钱吗？”
市场有需求，但是缺乏满足需求的物质条件，怎么办？
这年头，谁不穷呢。
周二，陆年花了一天时间和同事们专注在动漫市场研究上，得出的结论和外界专业人士的一样：大钱投资国产动漫这事会亏钱。
那么怎么办，不搞了？
陆年目前不算懂动漫市场，他从经济数据上知道成熟市场如日桑、美国的动漫产业很发达，但具体怎么发达还真不清楚。
不只是他，公司动漫部门的大部分员工也不懂，要么是从别的行业进来的或者是待毕业的大学生，要么是懂画画但不懂市场的。
周三，陆年带着动漫部门的团队飞去日桑，走街串巷调研。
收获很大，日桑动漫的丰富性和广泛性给了陆年很深的印象，似乎这个国家人手一本漫画书在看，大议员也搞“漫画迷”人设。
日桑将近一半的电影票房是动画！这在全球是独一无二的！
日桑的文化输出主力是动漫和游戏。
为什么？是日桑不想输出别的文化产品吗？研究之後陆年认为，这是在当前世界格局下的“无奈之举”、“明智之举”。
欧美主导的世界，东方人为主的影视肯定在全球市场成不了主流。文化的差异可以通过“耦合”弥补，人种的差异怎么做？混血儿？
日桑文化产品在全球市场很成功，这是唯一成功的道路吗？
这不是一个哲学问题，在哲学上存在的某种道路可能，在现实上是不通的，陆年不会进入这个误区。
“动漫和游戏，是華国文化产品在全球成功的唯一道路！”
陆年把此定为新年公司战略，文学、影视、时尚这些优秀的作品也许会在全球有一定的市场但不可能取得主流层面的成功。
动漫和游戏，以日桑为师！
文学谁都不用学華国文学本来就不差，时尚学欧洲，影视学美国。
学习从“山寨”开始，鲁迅先生所言“拿来主义”！
拿来不是为了变成他们，肯定是要“本土化”的，我们还是我们。但在掌握之前就试图“本土化”是很愚蠢的，这个教训历史上太多了太惨重了。
日桑最大的漫画周刊是什么？
陆年看着手中的《周刊少年jump》，脱口而出：“我靠！质量这么差！”
这就是大名的造就了一众经典漫画的杂志？纸张堪比乡村厕纸，灰蒙蒙的印刷糟糕无比，拿这卖给热爱漫画的人？这也太离谱了！
陆年从未见过如此糟糕的书，这还不如报纸呢！
当地一个熟悉日桑动漫的華人笑道：“为了便宜，价钱贵了学生们买不起，这一本才240日元！”
张伟咂舌：“才240日元？这20華元了吧，国内彩色精装书也没这么贵！”
别说20元，就是一本书5元国内的学生们也消费不起。
那華人道：“不是这么比的。日桑人均产值30万華元，華国人均产值1万華元，按照比例换算过去，这一本书在華国大概是6毛钱！”
陆年点头：“这么厚的一本漫画书，如果在国内是6毛钱，大家都消费得起。”
6毛钱，是很多乡村中学生一顿饭的钱了，按照“喜欢可以为之饿一顿”的标准来说他们能消费得起。
如果是按照城市物价来定价，那很多乡村中学生们消费起来就困难了，人一天不能一顿饭都不吃。
華国大部分孩子们还是生活在乡村的，他们大部分未来会在城市生活，他们是大多数，他们决定未来華国的文化市场有多大。如果他们没有喜欢看漫画的习惯，那么華国动漫产业就没足够广泛的本土市场支撑。
张伟摇头：“6毛一本？1元一本都亏死！就是不考虑运输成本、销售成本，1元也印不出这一本书！废纸一斤都几毛呢！”
如果销售商不赚钱，这书铺不到全国。要让销售商赚钱，那么给销售商的价格就得市场售价减去销售利润和运输成本。
陆年问：“这样一本书铺到乡镇，正常成本是多少？”
张伟下沉到乡镇调研过一段时间熟悉情况，当即算道：“运输成本5毛到1元，偏远地区成本更高；销售利润得保证一本1元到2元。那么我们给销售商的最低价格就不能低于2元到3元！”
也就说，哪怕新年公司把印刷成本去掉，这一本书售价也不能低于2元！
漫画周刊不同于一般的书，它是连载的需要一直购买的。
陆年沉思，定价不能低于2元，这意味着大概只有二三成的乡村中学生可以每周消费得起。这二三成的人数不少了，三倍于日桑中学生数量了。
“唉！”陆年叹息，好像只能如此了，现实就是这个情况，个人力量有限，砸钱也得遵循市场规则。
张伟激动道：“别忘了我国还有很多城市学生！3元的定价也有二三千万可以消费的学生！二三千万啊，十年之後就是二三亿的动漫消费者！日桑才1.2亿，动漫消费者也就五六千万，咱们要真有二三亿的消费者，咱们无敌了呀！”
陆年道：“国内的漫画文化还在起步，在做得好的情况下，这二三千万学生大概会有三成养成阅读漫画的习惯，也就是六百万到九百万。”
十年之後有六千万以上的动漫消费者已经很厉害了。
陆年觉得会比这更多，華国经济在快速发展，今年消费不起的学生明年未必，四年後大部分会消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