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原来如此
徐恩还没有说话,徐老夫人又一次拍了桌子:“不怕告诉你,傅儿就是恩儿的孩子!”
不待陈清宁回话,她又呛道:“你生不出蛋,还不准恩儿另找他人不成!”
徐恩本不知道如何解释,见徐老夫人将话说开,不由自主的便松下一口气,也不由自主地挺起了微微弯着的腰背。
他如此,李氏亦是如此。
原先装着的委屈模样,在徐老夫人的话后,顷刻就变成了柔媚。
看向陈清宁的目光,也若有若无地带上了丝丝挑衅。
孙傅……应该是徐傅,则偎在徐老夫人的怀中,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碧桃已经不哭了,睁着红通通的眼睛,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绿竹与徐傅一样,也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做派。
屋中其余的婆子、婢女,或同情,或鄙夷,不一而足。
陈清宁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生不出蛋?我要是真生出几个蛋来,南阳侯府不用靠我镇北大将军府的帮衬,也能天下人尽知了。”
徐老夫人何时听过这样粗鄙的话?
南阳侯府还没攀上镇北大将军府之前,京中那些权贵世家再看不上她,也最多奚落两句。
而她……
徐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道:“贱妇!”
陈清宁毫不在意地反击道:“我再贱,也远远及不上你们母子。一个报恩报恩,将救命恩人的遗孀都报到床上不说,还生出了孽种;一个帮忙藏着、瞒着,最后还不要脸的反咬一口。高,实在是高呀。”
徐老夫人最是好脸面,一听这话,当即气得眼前阵阵发黑:“你,你……”
“祖母不气,”徐傅轻轻拍着她的胳膊,奶声奶气地劝道,“夫子说过,只有乡野泼妇才会这样粗鄙不堪,祖母是顶好顶好的祖母,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好,祖母不跟她一般见识。”徐老夫人压下怒意,冷冷地看一眼陈清宁后,转眸朝徐恩道,“以往她是镇北大将军府的嫡女,即便再粗鄙,我也可容她一二。如今镇北大将军已故,陈小将军也尸骨无存,没有他们做倚仗,我们南阳侯府可容不得她再这样放肆!”
徐恩叹气,“我与她虽没有什么情分,到底做了这几年的夫妻,哪能说休就休?”
徐老夫人冷声道:“南阳侯府清流之名传承近百年,你不休她,是想让她污了这名声不成!再说,傅儿已经回府,你不休她,是想让傅儿背着庶子私出的身份出外见人?”
徐恩为难地看一眼李氏,又看一眼陈清宁后,斟酌道:“清宁暂时无所出,将傅儿寄养在她的名下……”
“你们慢慢演,我累了,先回去睡了。”陈清宁百无聊赖的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如果还有机会回去的话,她一定要告诉那些痛骂流量不会演戏的网友,对比起他们,那些流量真的演得太好了。
至少流量还愿意瞪眼、噘嘴、摇头晃脑地哄你,而他们……僵硬的她都懒得点评。
纯属浪费口水。
“站住!”又一次被落了脸面的陈老夫人又又一次拍了桌子,比起前两次,这一次她拍得情真意切很多。落魄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女儿,出嫁后,虽没有过上顶好的生活,身边依旧一堆婆子、婢女照顾,说话都不会大声的人,拍完这一巴掌后,扭曲着一张老脸怒骂道,“贱婢,休了她,现在就休了她,我已经等不到拿……”
“母亲!”徐恩赶紧制止。
“怕什么,”徐老夫人气极怒极,已经完全顾不得后果了,“她父亲与大哥都已经死了,先休了她,再一杯毒酒灌下去,镇北大将军府也就断了根,你是镇北大将军府的女婿,我就不信他们敢不将镇北大将军的兵符交给你!”
看着徐恩先是泛白,渐次转为狠戾的面色,陈清宁点一点头,“原来如此。”
“原本我没有想过这么快对你动手,”徐恩转过身,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故意惹母亲生气,让她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如果有下辈子,记得识趣一些,别……”
“不用等下辈子,”陈清宁不躲不避道,“我这个人就喜欢有仇当场报,不就是想杀我灭口吗?来吧,动作干净利落些。”
看着她笃定的面色,徐恩慢慢停下了脚步。
陈清宁微微一笑,慢慢朝他逼了过去,“别犹豫呀,杀了我,不仅你可以拿到兵符,谢大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地逮捕你,以逼那位叫渚白的王爷现身,多好。”
“你……”徐恩迅速退开几步,避她远些后,神色变幻不定地质问,“你怎么知道渚白?”
陈清宁讥讽着继续朝他逼去:“你猜谢大人为何会放我跟你回来?”
徐恩惊惶失措地又退开几步。
“世子别信她,”绿竹大声喊道,“她在撒谎!”
陈清宁配合道:“她说得对,我就是在撒谎。”
眼见徐恩还是不敢动手,绿竹咬一咬牙,闪身过来,一掌劈向她。
碧桃见状,也紧跟着过来帮忙。
她们已经背叛陈清宁,眼下只有一错到底,方才有活路。
陈清宁不屑的勾一勾嘴角,旋身避开绿竹的手掌,一脚将她踢飞出去后,又飞身一脚,将碧桃也给踢飞出去。
原主会武。
她在现代也从小就学防身之术。
两相结合,她们俩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绿竹和碧桃落地后,捂着胸口狠狠吐出一口血后,双双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理一理衣裳,陈清宁淡然的看一眼退到最后面的李氏,又看一眼跌坐在椅子里不敢再吭声的徐老夫人与惊恐的徐傅,最后看向徐恩道:“还要不要动手,不动手我就回去歇着了。”
徐恩扫一眼绿竹与碧桃,又看向她,面色很有些捉摸不定。
“行吧,你慢慢考虑,考虑好了再来找我,我先回去歇着了。”陈清宁再次理一理衣裳后,又转身走了。
这一次,没有人再敢拦她。
出了长福院,陈清宁顿一顿脚步,故意回头看他们一眼后,嘲弄:“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