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改变
胡秀和秀霞匆忙赶到，找了半天看到了在诛邪大汉身边的川海，胡秀连忙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泪流满面。“幸好你没事，谢谢你，李涯。”
大汉看见了胡秀，心中震惊万分，“这孩子是？”
“是传道和彩怡的孩子。”
大汉的大脑处理不过来，“他现在在育儿园，所以传道哥和彩怡姐都牺牲了？”胡秀的沉默让李涯的脑袋无法运转。
“连他们都牺牲了啊……”
想起刚才风川海的问题，李涯的心揪着发痛。他只能再次蹲下，看着川海，“孩子，我……我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以后有什么事情，随时找我。我向你发誓，我这一辈子都会帮你，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不顾一切的帮你。”这并非补偿，而是亏欠。
李涯握住风川海的手，既用力又小心。川海用稚嫩的力气去回应。
“你已经帮过我了，李涯叔叔。谢谢你。”
“抱歉，李涯。我得带孩子走了，他应该受惊了，下次我再向你郑重地表达感谢。”胡秀微微欠身，像用指尖定着玻璃制品一样小心翼翼地护着川海离开。随行的秀霞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也离开了。
目送两人离开以后，李涯直奔诛邪的装甲车，粗暴地拉开车门把车里的燕明察一把揪了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传道哥和彩怡姐牺牲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燕明察只顾捂着传呼机，把电源关掉以后才开口，“你太大声了。”
“我还不够大声，告诉我，为什么！”
“他们的死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打击，你不是特例。”
“所以你就欺瞒了我，欺瞒了所有人？”李涯抓着燕明察的领子把他往车上一撞，连车子都震了三分。
“我只能告诉你，关于这个事我身上挂着禁锢。”
燕明察说完后口鼻开始往外冒血，李涯的手渐渐松了下来。“这算个什么事，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啊……”燕明察仰头叹气，拍了拍李涯的肩膀，擦去血迹以后重启了呼叫机，继续下达指令。
暮色之中，胡秀和秀霞紧紧地拥着川海，生怕别的意外横生。胡秀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
“没事的，阿姨，秀霞姐姐。我没事。我感觉很好。我找到了想做的事。”从刚刚的场景回来，两人都很明白川海到底想什么。
胡秀蹲下，平视川海，“你还小，你不明白那份职业意味着什么。”
“邪物，从其他世界向我们所在的世界渗透的邪气所构筑的妖孽，怀着恶意，曾经以纯粹的杀戮为目的和特征，如今的邪物既享受人们的恐惧，也喜好杀戮，两者都能使它们变强。因此，为保卫人民而动，以祛除惊恐为己任，比建国更早，与历史根植，诛邪之部，荡除妖魔。”
没有人比胡秀更熟悉。以上一大段是诛邪守则的序言。她分不清川海是凭借记忆力还是凭借一时热情，她只感觉自己如此无力。
三人回到育儿园后，年长的两位很默契地不再提及此事，其他人对川海的晚归虽然好奇，但没有多问，直到次日新闻播报了这次灾害，其他人立刻猜到了川海遭遇了什么，但仍然缄口不言。胡秀以为一切会就此平息，而川海在那日之后变得积极了许多，似乎还交上了朋友，胡秀以为川海就此好转，但内心始终有一股无由来的疑虑，可她又不相信川海一个小孩子能做出什么过于惊天动地的事情，所以也不作多虑，只是对他多一些关照。
在育儿园里自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但川海的超忆症能在育儿园外的区域发挥作用。光明小学设置的课程种类异常丰富，连计算机课都作了提前安排。所以川海在计算机课的琐碎时间里拼凑出了完整的地图。先是在电子地图里搜索修正武馆，记住路线，其次就是去能找到的论坛去了解修正武馆相关的信息。过去，他的父亲风传道就曾在儿子面前得意洋洋地展示这种信息搜找的能力，随后在某个周末假借去诛邪本部作短期汇报，一个拐角就带着风川海一起去了一家只有资深胶佬才知道的模型工作室。
根据网上的流言，川海大致猜测到，这家武馆能教授的东西很多，从兴趣班到比赛班五花八门，咏春拳、通背拳、跆拳道均有教授，看上去像一家高度商业化的武馆。但也有不少都市传说般的传闻，什么里面偶尔发出巨响，有时会有一些气场难以靠近的凶恶人士靠近等等。但说到底，百闻不如一见，川海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看，而且要拿到一张门票再去。
五月的第一个周末，胡秀今天会一整天不在育儿园。她要去见她唯一的亲生儿子，也是抚养权不在自己手里的儿子。正因这一天的饮食没有着落，十五个孩子只能各显神通，几名初中的孩子准备好了点外卖，擅长照顾人的秀霞则准备带小学的孩子们出门走走逛逛，顺便让没良心的燕明察破费。唯有孙志远和川海要求独自出门。秀霞只是叮嘱了川海几句就让他出门去了，毕竟他很多时候比王路还要靠谱。
川海先行，早早地坐上公交车，提前到达修正武馆。年纪各异的孩子纷至沓来，在里面开始上课或训练，川海则混进了一支前来参观的队伍里，假装成旅游团成员倾听武学发展史。与他计算的差异无几，很快孙志远就来了，川海小心翼翼地靠过去，但又不脱离那支旅行团。
“燕明察让我来的。”
原以为会有特殊的暗号，结果什么都没有。听了孙志远的话后，武馆人员微微颌首，把孙志远往深处带去，从侧门离开了前堂大厅。为了不惹人怀疑，川海立马离开，悄咪咪地乘坐公交车回到了育儿园，开始为下一次做准备。距离实现目标，只差寥寥几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