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问答
就在他愣神时，卡罗已经堵在他身前，与此同时两股力道从肩膀处传来，将其死死钉在原地。
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双手便被押在身后，紧接着响起一声清脆，便喜提银手镯一副。
“警官，我……”
“别动！别说话！”
戴维斯压根不听，随后在围观群众的好奇中，联合众人将其押送到来时路上的某处角落里。
卡罗三人配合警察工作，将这人围在墙角，并站成一圈防止他逃跑。
随后戴维斯将控制犯人的工作交由另一位警察，自己则绕到他身前，一脸严肃地发问：
“你是谁？工作是什么？为什么要躲起来偷窥我们？”
“警官，我……”
“别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真是无辜的，我们追来你跑干什么？”
“……”
这人张着嘴不说话，而眼看着五人将其围了一圈，身后又是坚实的墙壁。他自知再也逃不掉，于是只得一叹，眸光变得暗淡，老实认命。
“我问你答。”
戴维斯一脸严肃道：
“姓名？”
“凯顿·布莱恩。”
“职业？”
“……纺织厂工人，但目前待业在家。”
听到这个答案，卡罗与其他人互视一眼，接着细细打量这人穿着。
这人下身穿着粗布长裤，上身套着深棕色粗呢大衣，大衣的肩膀处破洞起毛，肘部磨损穿孔，袖口边缘看起来更是参差不齐。不仅如此，其脸色同样略显蜡黄灰暗，显然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如意。
看到这里，卡罗已经能判断出这人说的是真话。
戴维斯也作出了同样的判断，而且正是因此眉头紧皱起来：
“既然只是工厂工人，为什么要来窥视我们？”
“不是偷窥，而且不是你们，警官。”
布莱恩并不认可戴维斯的话，而没等提问，很快自己解释起来：
“我只是在角落处观察而已，不是偷窥。而且我也不是在观察你们，仅仅是盯着那栋别墅而已。”
他反复强调。
“哪栋别墅？”
戴维斯明知故问。
“就是你们出来的那栋。”
“你知道别墅主人是谁吗？”
“史密斯先生，就是我们的纺织厂老板。”
这人回话的速度很快，算得上相当配合，总算是令戴维斯的神情不再那么紧绷。
“正如你所说，既然是盯着别墅，那我们追来你为什么要跑？”
“这个……”
这人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但在戴维斯的神情逼迫下，还是如实道：
“我不想蹲警局，警官，我家里还有妻子和一个女儿，她们还指着我回去呢。”
听到这个回答，戴维斯又觉好笑又觉心酸，但仍是追问道：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把你抓去警局？”
“因为……”
布莱恩结巴起来，说话声音不自主变小：
“我在工厂里见到的警察，都是直接把人抓去警局的。”
“哦？详细说说。”
戴维斯眉毛拧在一起，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工厂之前闹过罢工，和史密斯先生谈条件没谈拢，本来我们说好了继续，却来了几个警察，把主事的工人带去了警局，隔天才放回来，而且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之后有人说，他私下里见到史密斯先生和这群警察谈笑风生。”
“于是我们就再没闹过罢工了。”
“……”
戴维斯抿紧嘴唇，不再说话。
卡罗投去目光，在这位警察眼底看到难抑的愤怒。
但片刻的沉默后，戴维斯只是深吸一口气，又接着询问道：
“一码事归一码，你又是为什么来偷偷观察史密斯先生的别墅？”
布莱恩并未隐瞒：
“因为我需要工作，警官。”
“不知道为何，史密斯先生一周前便不再在工厂露面，紧接着就连工厂也关了，我们被迫停工。”
“没有工作就没有薪水，而我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复工，也就一直拖着没去找新工作。”
“一两天还好说，一个星期下来实在吃不消。我们几个曾经参与过罢工的工友实在没办法，便聚起来私下打听史密斯先生的住处，想着能不能问一下复工日期。”
“……原来是这样。”
戴维斯轻叹一声，随后说道：
“关于你们的复工日期，我可以代替史密斯先生做个答复，大概就在这几天，快则两天，慢也就顶多三天。”
“当真吗，警官先生？”
布莱恩神色一亮。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戴维斯神情严肃，说着，便示意另一位警察解开手铐，同时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你就可以走了。”
“警官先生您请讲。”
“最近我们接到报案，东区的河里捞上来一具尸体，根据我们调查，死者名叫大卫，也是史密斯先生手底下的纺织厂工人。你认识这人吗？平时关系如何？”
“认识倒是认识……”
布莱恩作出极力回忆的神色：
“……但是关系并不熟。”
“行吧。”
戴维斯有些失望，但仍是点了点头道：
“那么没你事了，你可以走了。”
“谢谢您，警官先生。”
布莱恩神色感激。
但就在他正要离开时，卡罗忽地出声道：
“这位先生，请稍等片刻。”
“怎么了？”
布莱恩疑惑回头，其他人也投来视线。
卡罗并未立刻开口，而是在筹划措辞。就在他耳畔，一道提示音刚刚消逝：
【是否进行心理学检定？】
【（心理学）检定/出目：60/36成功】
之前虽是戴维斯一直在询问，卡罗的视线却同样一直停留在布莱恩脸上。而就在戴维斯问及另一位死去的纺织厂工人时，卡罗下意识就察觉这人很可能在回答上说谎。
果不其然。
“这位先生，”
卡罗双目有神，视线变得锋锐，似乎要直接刺透布莱恩作出的伪装。
“你自己说，不认识大卫，是吗？”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布莱恩仍试图伪装。
“那么你先去说过，与罢工的工友私下聚会商量，也就是说你们参与罢工的工人，肯定是相互认识才对吧？”
“是的，没错……”
说到这里，布莱恩眼中闪过什么，说话已经开始带着拖尾音。
“那么据史密斯先生亲口所说，大卫也是参与过罢工的工人之一。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不认识呢？”
卡罗目光如炬：
“布莱恩先生，你在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