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让人贪婪的条件
“我的顶头上司，锦衣卫指挥使卢忠。”
“他在查抄王山与沈三石等人的府库时，中饱私囊了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
“如今只要大人肯接纳我，待迎回皇上后，我便将卢忠藏匿财宝的地点与二位共同分享。”
“到时二位大人只需拿出一部分，自然会有朝中重臣乐意接受，给与大人庇护。”
“如此名利双收，且不美哉。”
赵荣与曹吉祥听完靳一川的话语，呼吸声变的有些粗重，关于王山和沈三石的家产有多丰厚，二人皆是有所耳闻。
但因为负责此事的一直是锦衣卫，旁人哪怕眼馋这口肥肉，也是看得见吃不着，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现如今终于有了机会，二人皆是不想放过。
其实对于迎回皇上的从龙之功，二人皆心知肚明，顶多给一个闲职将自己高高挂起。
想要手握大权，权倾朝野，以他们二人现在的本事，还是有些为时尚早。
“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我二人也不是不可以给你活命的机会。”
“但我丑话在前，你的一言一行，必须在我等的监视之下。”
“且那藏宝之地，现在就说出来，我要派人前去探查。”
靳一川看到曹吉祥这般谨慎，心知不能着急。
为了谨慎起见，便开口将三兄弟都知道的一个约定地点说出。
曹吉祥听完，立刻从身后唤来一名宦官，命其立刻去核实真伪。
“你最好老实点，不要让我发现你动手脚。”
曹吉祥威胁靳一川一顿后，便将其和李诗诗留在原地，算暂时接受了倒戈，而后转身钻入了轿辇中。
赵荣此刻也是偏过头去，对着使团内的众人说道：“诸位，今日之事谁都不许泄露，待回京之时，我等必有厚报。”
“现在即刻启程，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瓦剌的军营大帐。”
“抵达后，我希望诸位皆不要再起事端，不然就别怪赵某不客气。”
“尤其是你这个小旗官。”
说完，赵荣翻身上马，队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前进。
当天晚上申时，一行人才匆匆的到达了瓦剌的军营外。
赵荣正襟危坐在马上，手中持着使节信物，在让人通报过后，静静等待瓦剌大营开门。
不多时，军营的大门便被打开，抬头看去，通往也先大帐的道路两侧，站满了手持火把的刀斧手。
肃杀的气氛让赵荣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重新提振精神后，才被带领着走入其内。
一进也先大帐，赵荣就发现了蹲坐在一旁，脏乱不堪的大明皇帝朱祁镇。
也不知是演的还是真情流露，赵荣在与朱祁镇四目相对之后，就开始痛哭流涕。
“陛下！您受苦了。”
“臣历经千难万阻，可算是得见天颜。”
“陛下且放心，微臣此次，定会接您回朝。”
一旁的也先见到赵荣如此惺惺作态，顿时就觉的恶心，直接打断二人的叙旧。
“停下，谁说要放你们的大明皇帝回朝。”
“我瓦剌为保护你们的皇帝，与叛军战斗了多少场，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嘛。”
“一句赔偿的话语都没有，就想接走皇帝，你莫不是觉得我瓦剌好欺负。”
赵荣夸张的表演被也先所打乱，只好抬手擦过眼泪，赶忙起身对着也先施礼。
“大明鸿胪卿赵荣见过太师。”
“刚才太师说是为了保护我家皇帝，赵荣先在这里谢过太师。”
“可太师所说的赔偿与欺辱瓦剌之言，又该从何说起。”
也先手拿皮鞭缓缓的站起身形，待到二人距离差不多时，挥舞皮鞭狠狠抽了过去，说道：“你说赏赐？”
“赏赐我瓦剌攻打大明?”
“刚才所说之话，不过是给你大明一个体面，你还真以为我瓦剌的十万铁骑是来游玩的。”
“我瓦剌不用你们赏赐，等我大军铁骑踏破京师，我们自己去拿。”
帐内瓦剌诸部首领听到此话，皆是哈哈大笑，尽皆表达着对大明朝的不屑。
赵荣此时涨红了脸庞，但还是继续厚着脸皮说道：“我朝愿意赏赐金银两百万两，其余丝绸........”
也先直接打断了赵荣，捏着手指奚落道：“赏赐两百万两，大明还真是大方。”
“这可是你们的皇上，要把他接回去，不能再多给一点嘛。”
“还是说你们觉得大明皇上不值这个价钱。”
这像集市买菜一样的讨价还价，顿时让瓦剌诸部首领笑的合不拢嘴，羞辱一个打压了他们几十多年的国家，这种快感实在是让他们着迷。
“还有，你在大明是什么职位，我怎么都没听说过你。”
“于谦，王直，胡濙等人怎么没来，就派了你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
“你们是小看我瓦剌，还是小看你们的皇上。”
“你且回去吧，把这话告诉你们的太后，想迎回皇上，拿金银五千万两来，少一分也不行！”
话落，不待赵荣辩解，帐内的瓦剌兵士就将其轰了出去。
一直在外等候的曹吉祥见到赵荣出来，急忙迎上去。
“怎么样，也先这么快就答应了？”
赵荣看着一脸兴奋的曹吉祥，脸上透露出一股颓废之色，拉着他走到一旁。
“两百万两，也先不同意。”
“他要五千万两！”
曹吉祥一听这个数字，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五千万两，那可是大明整整两年的税收。
“还有呢，另外两项条件你没和也先说嘛。”
赵荣抿了抿嘴唇，他的内心其实是不愿意拿另外两项来做交易条件，但眼下也先的这副态度，让他不得不开始考虑。
“不行，你和我再进去谈一次，看看能否打动也先。”
说完二人又走向也先的大帐，拿出一百两贿赂帐门前的瓦剌士兵后，才得以通报进入其内。
坐在上位的也先看着去而复返的大明使者，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和你说了，五千万两一分也不能少，这些钱你已经凑齐了？”
赵荣站定身子，深呼吸几口，刚想开口却被曹吉祥抢先说道：“依旧还是两百万两，不过太后还可以许诺给你们其他的条件。”
“大明的军队，素来以火器独步于天下，太后愿意拿出其中的全套图纸送于太师。”
此话一出，帐内的瓦剌诸部首领，皆是从羊皮座椅上站立起来。
一个个的眼睛通红，像是许久未曾进食的饿狼，突然闻到新鲜血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