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准备出城迎敌
“你身为大明皇帝，连这样荒唐的事情都做了。”
“还有什么颜面苟活在这世上。”
朱祁镇突然听到有人嘲讽他，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名锦衣卫。
原本属于自己的亲军都敢这样讽刺，羞辱与愤恨的感觉直接涌上心头，纠结的内心直接冲昏了他的头脑。
只见他蹭的一下便站起身子，双手死死抓着牢车的栅栏，布满血色的双眼几乎都要突出整个眼眶。
“你放屁，朕是皇帝。”
“朕做的一切都不会错！”
“都是你，都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若你们能及时救驾，朕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对，就是你们，你们想造反，你们想杀了朕。”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你们等着，等朕回到宫中，要将你们通通处死！”
“全部杀光，一个也不留，一个也不留.......”
已经崩溃的朱祁镇，再也没有天潢贵胄的那种高贵姿态，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可怜虫。
看朱祁镇那样子根本不会自杀，靳一川也是没了兴趣，转过身去，不再多说半句。
任由朱祁镇在那拼命咒骂，他都无动于衷，此刻他的心里除了李诗诗，也就只有锦衣卫的两位哥哥。
而与卢忠分别的卢剑青，此时正猫在大路两边的树林里，看着瓦剌大军浩浩荡荡的前行。
“大人，瓦剌人这么多，我们该从哪下手？”
卢剑青此时也感觉有些束手无策，他们十余人根本没法子用锦衣卫的手段去探查消息。
此时的他们就像是没了牙的老虎，经看不经用。
但命令在身，没有结果就往回返，卢忠一定会杀了他们。
况且卢剑青心中也隐隐有一种感觉，他觉得靳一川还没有死。
“再等等，等瓦剌大军过去后，我们去后方的紫荆关看看。”
十余人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猫在树林中，等候时机的到来。
突然，两辆牢车出现在锦衣卫的视线里。
“大人，你快看。”
卢剑青顺着手下所指的方向看去，映入眼中的是骂声不断的朱祁镇和风淡云轻的靳一川。
“一川果然没死！”
“我就知道这小子命大。”
“百户大人，瓦剌兵这么多，咱们怎么劫囚车？”
卢剑青刚起来的兴奋劲儿瞬间便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不得不承认，哪怕是找到了皇上与靳一川，他也没办法营救。
连他在内，总共十一人名锦衣卫，面对成千上万的瓦剌士兵，想去送死嘛。
卢剑青沉思少许，对着其中一名手下吩咐道：“你先抄小路赶回京师，将靳一川还活着的消息告诉指挥使大人。”
“赵荣和曹吉祥肯定在撒谎，也许紫荆关的事情，石将军等人说的才是实情。”
“若真的是那样，这狗皇帝，还凭什么活着！”
虽然是对属下吩咐，但一想到之前听到的，卢剑青已经基本确定了朱祁镇的所作所为。
双目冰冷的看着牢车内的皇帝，原本心中的那份敬意就此消失的一干二净。
什么狗屁皇帝，这样的皇帝凭什么做他们的主子。
在传信的锦衣卫走后，卢剑青带人继续守在原地，如今已经有了目标，他也不再着急。
就像一头潜伏在阴影中的豹子，静静等待夜幕的降临。
而另一边的卢忠，已经派人提前一步将紫荆关的事情送往郕王府。
朱祁钰此时正在与于谦及新入阁的几位大臣商议怎么安排抵达京师的十几万勤王之师。
“也先如今正在猛攻紫荆关，守将石亨估计撑不了多少时日。”
“一旦也先破关，瓦剌大军就会直扑京师，其中阜成门、西直门以及西南方向的彰义门必先首当其冲。”
“所以要在此处派往重兵囤守，不然一旦失手，也先就会北上封锁京师与居庸关的联系。”
“帮助脱脱不花顺利入关，瓦剌两路大军如果合并，京师必定被其包围。”
“我们之前想将也先拖在京师的设想，就会付之东流。”
“随后的战火也会蔓延到整个北方大地！”
朱祁钰看着于谦所指的舆图方位，刚才所说的三道门户皆自北向南的坐落在京师西侧，而紫荆关就在京师的西南方向。
也先若想要向北行军，必定会先进攻这三道门户，以防止明军出城袭扰他的后方。
“负责西面的都督刘聚，是否靠得住，他可是御马监掌印刘永诚的从子。”
“自兴安掌管东厂后，一直也没能把手伸进御马监中。”
“这刘永诚是何种态度，孤是有些担心的。”
新上任的左都御史王文此刻却是站出身来，说道：“殿下，刘永诚在监镇甘肃期间，我曾与他打过些许交道。”
“此人虽说是宦官之身，但却颇具勇武，曾三次跟随太宗皇帝出征漠北，完全没有其他太监的那股阴柔气息。”
“臣以为刘永诚此人并无大碍，毕竟他曾为大明立下过汗马功劳。”
“如今他的从子守城，也定会不负所托。”
“还请殿下放心。”
朱祁钰眉毛一挑，他可不知道刘永诚还有这般本事，想来那刘聚也定然不会差到哪去，心中那份担忧也就放下。
“好，就依你们所言，将京师的西面全部交于刘聚，希望他不要让孤失望。”
“殿下英明！”
就在朱祁钰和众大臣做完此项决定，准备继续下一项时，提前回返报信的锦衣卫也来到了郕王府门外。
成敬在得知是卢忠传信后，立刻马不停蹄的跑到演武堂中。
“殿下，卢忠有紧急军情来报。”
朱祁钰身形一愣，不禁有些疑惑：“卢忠不是去查靳一川的事情，怎么还扯到军情上面去了。”
但想归想，朱祁钰手上却是没耽搁，挥挥手便示意成敬将人带进来。
不大会儿功夫，前来报信的锦衣卫就来到众人面前。
一进演武堂，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殿下，紫荆关失守，也先正率领瓦剌大军前往京师途中。”
“什么？”
“紫荆关失守了！”
朱祁钰与一众大臣皆是有些不敢相信。
刚才还说的假设，转眼间便已成为了事实。
“对，指挥使大人此时正押送着守将石亨及出使瓦剌的赵荣、曹吉祥等人，在前往京师的路上。”
“等等，为什么还涉及到了出使瓦剌的人。”
“你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