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馋人家身子，我高尚
露西就住在威斯布鲁克日本街摩天楼H8边上的一家旅馆里，顶层套间价格不低，至少比林淼那房间贵一些。
只是....配色有点暧昧。
在进楼前林淼看到旅馆装饰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粉红爱心，明晃晃的18+招牌，建筑外沿的全透明房间里还有插上行为芯片，当众跳着艳舞的性偶，街道上的性偶更是排排站，他一度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一路上没有人跟踪，也没有人在他身上停留太多目光，只是性偶们那要好像要把他吃下去的眼神让他有些别扭，因为性偶可不分男女，肌肉佬穿着粉色小背心和长筒白袜....瑟瑟发抖。
露西应该跟前台打过招呼，林淼进门后没有受到任何盘问，一路坐电梯来到顶楼。
楼道和电梯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廉价香水与荷尔蒙味，让林淼不得不屏住呼吸，快步寻找自己的目标
703...703...找到了。
林淼站在门口，按下右侧的电子门锁说道
“露西...我到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视野中立刻弹出一个警示框，同时在门框上方标记出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检测到未授权扫描，是否屏蔽’
龙睛的功能还真齐全...
‘屏蔽’
两人才相识一个晚上，他可没有把自己秘密暴露出去的想法。
不开门大不了他去找其他人，也不差这一个黑客。
机械闸门向右划开，但门口没人，只能听见屋内传来露西的声音
“进来吧。”
林淼站在门口，向内扫描了一阵，确认只有一个人在房间里后才走了进去。
而露西此时才浑身湿漉漉的裹着白色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头未干的银发滴答滴答落着水，顺着脸颊一直流到锁骨，光滑的肩颈暴露在外，白嫩的小腿玉足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水印，她旁若无人的走到冰箱边拿出两瓶可乐，一瓶丢给了林淼，一瓶自己打开后猛灌了一口。
冰冷的汽水顺着喉咙流下，和刚刚淋过热水的身体形成感官对冲，还有刺激的舌尖，让她感觉自己爽到灵魂出窍
“呜哇...果然可乐就是要在运动洗澡之后喝才有感觉！”
林淼打开尝了一口，他这些天还没尝过这东西
呸！
狗屎！
涮马桶水！
居然是可口可乐！
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没有把手里的可乐冲进下水道。
把注意力放回到露西的身上，她也发现坐在沙发上的林淼正在看着自己
露西未曾露出过丝毫少女似的羞涩，反而大方的问道
“好看吗？”
“还行吧，至少在夜之城里你是第一个值得我这么看的人。”
林淼点了点头，也没有收回眼睛的意思。
他又不是什么纯情初哥，穿越前的一个晚上他还在夜总会被妹妹们拉着跟客户喝酒呢。
把涮马桶水放回桌上，林淼十指交叉放在腿上
“不过我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吧，露西，你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帮我这个忙？”
啧...无趣的生意人。
露西才发现眼前这个人在谈到生意的时候，完全没了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在大街上生死时速的激情还有凿子弹时的神经质，只剩下冷冰冰的买卖与交易。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而且这家伙好像升级了防火墙，刚刚通过摄像头扫描他竟然没有内部结果，不过看在没有外人跟踪的份上，才把他放进了房间。
露西连衣服也没换，就直接坐上沙发，还翘起了二郎腿，十个如玉般温润的脚趾上还残留着水渍，光洁白皙的修长小腿叠在一起，膝盖以上就被浴巾所笼罩，但隐秘的区域总是会引起探险家们的好奇和冒险心理。
“事先说好，我不接危险的工作，和荒坂有关的也不接，而且行动之前要把任务资料告诉我，如果中途我发现有错漏或者故意隐瞒，那么我随时都会选择放弃任务撤离。”
要求不少，不过林淼可以理解，毕竟被中间人隐瞒信息坑死的佣兵不在少数。
但不接有关荒坂的任务？
林淼顿时就明白眼前人和那个日本公司恐怕有什么不解之缘。
“可以，那我现在就跟你说吧，任务目标是夜游鬼，就是恶土上那群干走私的家伙，这件任务只会牵扯到沛卓石化，跟荒坂没关系，时间在这周六。”
“他们抢沛卓石化，我抢他们，懂了吗？”
“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知道任务和荒坂没关系后，露西安心了一些，又问道
“我知道夜游鬼，他们在夜之城外有几百号人，我们这次行动有多少人？”
“我手下有十几个，除此之外还会联系一支赏金猎人小队，以及...阿德卡多。”
“阿德卡多....那个流浪者部族？”
露西有些吃惊了，别看阿德卡多好像在恶土上混的不咋样，但实际上人家也是一个曾经拥有百万人的超大型部族，首领更是鼎鼎大名的传奇，跟着银手一起杀入荒坂塔救人的猛男-圣地亚哥，他们有自己的种植基地和军工厂，夜之城外这一支只不过是其中的小部族而已。
“对，就是他们。”
虽然林淼到现在还没打过酒保给的那个电话，但现在他可以恬不知耻的扯虎皮拉大旗，谈生意吗，信心最重要。
是不是真的无所谓，只要对方相信是真的就可以了。
露西有些狐疑的审视着林淼，希望能从这个家伙的脸上看出点破绽来
一支赏金猎人小队，十几个身份不明的家伙，外加阿德卡多，夜游鬼、沛卓石化，她自己在这里面已经算是最不起眼的人物了。
“你为什么会来找我？我跟你就认识了一天而已。”
“我为什么不能找你。”林淼呵呵笑道“而且你还欠我一笔账，记得吗？”
说完还摇了摇自己的右臂。
“托你的福，我胳臂还疼着呢，医生说给我缝合伤口的人肯定是个白痴，应该吊销医疗执照的那种。”
“咳...咳...”
刚拿起可乐喝一口的露西差点没把汽水喷出来，原本高冷的冰冷艳丽形象瞬间荡然无存，涨红着脸
“吵死了，是你让我给你缝的！”
“我也没想到你手艺竟然那么差，害得我又去找医生拆了重新分了一遍，又遭了一遍罪。”
露西现在很想抽出单分子线把这个惹人厌的家伙给大卸八块，那可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给别人包扎伤口，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损她？
“好了，这么说你算是答应了？而且再激动的话浴巾就要掉下来了哦，虽然我不是很介意这件事情发生，但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可恶的家伙！”
露西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有些松垮的浴巾，有些事对方不主动提她其实无所谓，说出来反而就有些介意了，用手拉扯着浴巾朝着卫生间走去
“我去换个衣服，你在这里等一下”
露西关门后卫生间里传出窸窸窣窣的浴巾落地声，但林淼却没有怎么关心里面的事，他认真的打量起房间内的一切。
这里采光和风景都很不错，阳台的落地窗可以一眼看到小唐人街与市政中心高楼大厦间跨越数百米的超大连廊，那上面挂着数不尽的广告和亮着灯光的房间，远远看去像是霓虹构成的流动光桥，桥下还有流向西太平洋的滔滔江水，白天的话还能看到游艇和货船在江面上来往。
虽然不知道露西为什么住在情趣酒店，但房间打理的还算干净，只是没有没看到林淼想象中的黑客椅，据他所知，那东西有实力的黑客都会买的装备，一架大概几万到十几万不等，高级货比那些定制义体还贵，没有的穷鬼就只能躺冰块浴缸来给身体和大脑降温超频了。
是露西太穷了？
还是没实力？
林淼都开始嘀咕起自己找露西这个决策是否正确，万一找了个没人要的菜逼新手怎么办？
难怪被瓦伦蒂诺帮的人追着打。
嗯？
他突然看到墙上贴着一张老旧的月球旅游海报，时间是20年代，这东西和房间的装扮风格格格不入，如果是旅馆的不会把这东西留下，早撕下扔了，所以这东西是露西自己的？
“你在看什么？”
从浴室中走出的露西发现林淼的眼光正落在那张月球海报上
“没什么...只是感叹这个时代的人竟然能随便上月球旅行了...以前的人连上月球挖一勺土下来都是了不得的成就。”林淼摇头感叹
这个世界有的技术发展比另一边快的离谱，20年代就在进行大规模航天建造居住太空站，并且开发月球，另一边的现实别说旅游了，连基地都还没个准数呢。
“你这家伙...说话怎么跟个老头子一样...”
和琦薇那家伙不一样，不是嘲讽她不自量力或者老土，也不是对航天一无所知，反倒感叹起科技的进步了。
“全新生活即将开启...看来当初编辑这张海报的人大概也没有想到未来世界会变成今天这样吧。”
林淼念着海报上的广告词，心中更是感慨，过去的人总是会放开想象去畅享未来世界时怎么样的，但真到了那个时候，挖出属于过去的时间胶囊再回头看......只剩下一片狼藉。
今人看着自己没能完成前辈的遗志，是会嘲讽他们的天真？还是悲痛与自己的无能呢？
“呵呵，那你觉得未来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
露西熟练的横躺在阳台上，看着天空中的月亮点燃了一根烟顺便丢给了林淼一支。
林淼接过了烟却没有抽，实际上不只是烟，他连酒都不喜欢喝，但做生意总是难免应酬，只能逼着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他自知还没有厉害到让其他人顺从自己习惯的地步。
“这个世界会在我的手上改变，要么塑造成我理想中的样子，要么就把一切砸个稀烂，把一切高楼夷为平地，让所有人都从零开始。”
“这就是你的梦想？”露西笑的花枝乱颤，连烟都快叼不住了“你这家伙....未免也太中二了一点吧。”
“梦想？那东西对于成年人而言已经属于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品了，但是奢侈品就是拿给人追求的东西。”面对嘲笑，林淼将那根烟按在手指上朝着露西的脑门弹了过去，正中靶心
在露西莫名其妙的幽怨眼神中，林淼的视线越过她看向河对岸，跨过市政中心，落在了企业广场那林立的摩天大楼上
“我这个人一向说到做到，总有一天，荒坂，军用科技，EBM，泽塔...这些家伙我会一个一个的把他们打下来，然后在他们的尸体上建立一个新世界，要么成功成为传奇，要么毁灭死在阴沟，这就是夜之城的生存法则，我只是适应这里的生活而已。”
这不只是他要做的事情，更是他手下玩家会去做的事情，这是无解的难题。
林淼想要往上爬，想要活下去，就会招来越来越多的玩家。
在这里，除了他，可就没有第二套法律能够约束这群疯子。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办法完全控制玩家，因为是否登陆游戏这个最底层权限其实一直都握在玩家的手上。
他们是一群最冷血、最理性却又是最感性热血的怪异旁观者。
玩家可以为了一个没有吊用的装饰物或者成就把整座城市从上到下屠一遍，也能为了一个可怜兮兮的NPC花光自己花费大量时间积攒下来的金币并为之奔波。
而这群人在现实里受着怎样的教育，林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在一个自由开放大世界里会怎么对待那些大公司，怎么对待这个世界，他能拦得住这群人才有鬼了，而且他现在这个游戏的运营策划，作为一个有大脑仁的活人，他怎么可能跟玩家对着干。
与其逆流而上，不如推波助澜。
我与世界为敌？
不
是我们与这个世界为敌。
果然是个神经病...
豪言壮语露西听得多了，每天街上都有无数个叫嚣着要干掉公司成为传奇的小混混，他们全部都会在某一天死在臭水沟里，或忘记豪言成为恶棍或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从上世纪末一直到今天，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是被小混混干掉的。
他们当中最出名的，也不过是强尼银手这个蹭着军用科技的风，去荒坂塔送死的摇滚明星和死前炸掉初网的巴特莫斯，但最后什么都没有改变，甚至因为这些人的举动反而导致公司的势力进一步扩张。
她抬头一口烟雾朝着天空月亮吐出，那皎洁的明月霎时便被云雾笼罩，多了一份朦胧的美感
“哼哼...那我就等着看你的新世界好了。”
露西从身边拿起一个东西就朝着林淼就扔了过去
“拿着这个。”
“什么...”
林淼看见一团黑影朝自己脸上砸来，连忙伸手接住，一看，原来是超梦头环，他到现在还没用一次这个东西，主要是看见18+店里那些顾客带着个超梦头环，傻子一样的笑容让他有些抵触，这东西完全就是数字版的冰。
露西又甩给他一张芯片“当然是新世界，把这个插上。”
‘义眼，启动防御机制’
“这是什么？”
林淼没有听她的把超梦头环戴上，而是拿着那张数据芯片打量起来
“哈？你该不会以为我会用黑超梦搞你吧？”
露西看着林淼的举动声音有些不满。
“不。”林淼耸了耸肩，把头环举在手上说到“我只是....从来没用过这东西。”
“喂....你该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露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淼，这个时代有人长这么大还没用过超梦头环？
这家伙该不会是从那个坟地里爬起来的老东西吧？或者从赛博空间里刚逃出来的原始黑客？
但林淼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骗人，而且哪有人会说这种谎言的。
在这个时代说没用过超梦，就跟说自己没吃过饭一样离谱。
“这不是超梦，只是环境模拟芯片而已，放心好了。”
露西从阳台上跳了下来，走到沙发前，弯着给林淼戴上了超梦头环，插上芯片后将数据线连接上后颈插槽。
轻柔的发丝扫过林淼的鼻子，鼻尖感觉痒痒的，忍住没打喷嚏破坏气氛。
他的确没用过超梦头环，但不代表他不会用，只是逗逗露西而已。
和葛洛莉亚那种成熟坚强的独立女性不同，露西这种外冷内热，藏着秘密与梦想的少女在这个城市可是稀罕物。
毫不遮掩的说
林淼馋她身子。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直面自己的欲望才是正常人。
难道要让他装成不食五谷的圣人？
在数据线完成连接后，林淼视野探出一个未授权安装包的安装请求，在经过系统的短暂病毒查杀后，确认只是常规软件林淼才同意安装。
“好——了。”
而露西早已戴上了超梦头环，只是在检查林淼头环的时候，她发现对方在此之前是真的没有安装相关程序，心中越发吃惊。
“不是吧，你还真的没用过，哈哈哈哈。”
这得是什么样的意志力和自律能力才能让一个长到这么大都没用过一次超梦？
你是流窜AI吗？
“然后呢？我要怎么做？”
林淼一遍装傻充愣，一遍让露西给自己近距离设置头环。
“哼...你等着就可以了。”
笑过的露西将数据芯片插入头环后，起身坐到林淼对面的沙发，有些得意地将两条腿放在了茶几上，任凭眼前这个人再怎么神秘，还不是连安装一个超梦都要自己帮忙的傻蛋。
随着头环镜头闪出高亮光芒，取代了现实所有射进林淼眼中的光线，他的意识也一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PS，边缘行者里面露西手里的超梦和赛博朋克世界观的超梦完全是两个东西，超梦里面是不能随意移动的，更没办法联机，感官联机是高级技术，有点类似魔蜥那种军方技术，一般只有朱迪这种顶级超梦剪辑师才能尝试拍摄这种联机超梦，普通超梦只能感受录制者本人的经历，而大卫和露西竟然能一起随意蹦蹦跳跳，坐车，还喝露西喝过的饮料。
所以他们看的压根不是个人超梦，而是类似VR环境模拟的特殊超梦
.
超梦头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