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遵循内心热血行动的少年（二合一）
——零之镇魂曲。
选择背负起为了通往变革与公平的世界，所必要的杀戮罪恶。
用大幅燃烧自身灵性为代价，减少耐久，换取攻击、防御、速度翻倍，裁决效果强劲的朱雀惩戒之炎。
领悟着崭新的光环类固有能力，于连对黑骑士魔药，有了更深刻理解。
黑骑士扮演守则①：借助假面，以隐去行为主体的形式，抽象后变成符号化。主要是为了方便精神的传承。维护公平，并非依靠个体的存续与否，而是让公平的概念，真正深入人心，当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是公平的裁决者，当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是零，当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是黑骑士，公平才能彻底实现！
原来这便是导师大人，特意嘱托莉西娅吩咐自己，命令V字骑士团，最初就戴上假面的真正理由！
于连意识逐渐从幻境退出，但心脏依旧疯狂跳动着。
部分魔药的入口即化，代表先前努力获得验证，经受住金钱版天使试炼的自己，果然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交给导师大人推荐是对的！」
……
凝视于连湖蓝色双眸，犹如掀起滔天巨浪地闪烁着，以男生来讲，过度白皙的肌肤，也泛上健康的红润。
是因为辣吗？
还是因为单纯的好吃？
身为厨师的卢修斯不准备深究，因为他看到了，顾客的微笑，以及对自己选择，明显完全认可的答复。
顾客下意识的表现，很难作假。
卢修斯记得，前世实习的酒楼老师傅说过，他平日就喜欢忙里偷闲，瞄几眼店面厅堂。看看顾客们开怀畅饮、把酒言欢，夹着热腾腾的饭菜，愉快地送入嘴里的神色。
曾经他只是肤浅觉得，老师傅就是看着流动的货币，即顾客，变多而高兴。
如今卢修斯默默品味着，打心底涌上的成就感，尽在不言中。
或许？
想在异界培养徒弟，包括教材、教学手法在内，仍需要非常漫长的准备。
可未来莉西娅，按自己传授的宣传方式，吸引来更多顾客后，是不是有别的东西，眼下就能开始去做？
思索着，卢修斯冲于连道。
「谢谢你的肯定，希望不远的未来，这份喜悦能让更多人品尝到。」
「更多人……」
瞅着惊讶的于连，卢修斯若有所思，他没试图隐瞒。
「嗯，麻烦莉西娅的推广工作，估摸很快便能有所收获。」
「莉西娅教授！」
于连记得，明明他前脚才刚跟三日月小姐，给莉西娅教授递交了报告。
当天都还没结束，且莉西娅教授都没给自己回信！导师大人后脚就能精准判断出，使莉西娅教授愁眉苦脸的大麻烦，已经获得突破！
不愧是导师大人，把所有人的命运轨迹，计算的分毫不差！
「导师大人，后面我会继续努力协助莉西娅教授，为了『空想俱乐部』的发展。」
空想俱乐部？
卢修斯愣愣，很快就反应过来。
过去他还当莉西娅就是在独自推广，没料到竟已经悄悄成立了组织。
空想俱乐部呀……
空想？多少有些理想国的调调。
回忆往昔阅读过的书籍，卢修斯笑笑。
可不得不说，其实没太大毛病。
华夏料理的存在，对以贴近前世西餐样式为主的泰拉蒙德土著，的确跟空想产物差不多。
顺便，异世界倒不是没有东洋，只是不清楚是距离太过遥远，泰拉蒙德这边没介绍。亦或跟自己理解的东洋概念差距太大，还是别的状况。
总之，除了三日月的姓名与发色肤色瞳孔，和几本托房东买来后，丝毫看不进去的天书外，彼此间文化交流，少到近乎不存在。
就在卢修斯想入非非之际……
门外传来吵杂的声音，二人纷纷透过橱窗张望。
头戴高帽墨镜，明明盛夏时节，穿着薄款长风衣，打扮很有影视剧里，黑帮分子风格的男人。怀里隐约可见，揣着几个厚实信封，大抵是装满了百元马克大钞，以堪比前世奥运选手的速度奔跑着，迅速消失在远方。
他背后隔了许久，穿着破旧的碎花连衣裙，气喘吁吁，跑步时身躯无力地左右摇晃着，眼瞅着快晕倒在地，仍旧坚持不懈，扯着喑哑的嗓子，追逐着黑帮分子的中年妇女。
「那窃贼恐怕有点猫腻。」
卢修斯做出评价，跑那么快的窃贼属实罕见。
旁边反应过来的于连，双拳早已握紧。
倘若自己没记错，中年妇女恰巧是昨晚，自己按导师大人与莉西娅教授指示。
作为V字骑士团初登场，剿灭啤酒馆负责人，协助洛夫特隐瞒无名报童真相的马克西米利安后。
为建立起义贼形象，挨个向贫困户分发打土豪赃款时的首位家庭，无名混混的妻子。
于连愤怒的神色，被卢修斯余光捕捉到。
留意顾客的言行，并做出合理恰当的行动，算是销售的基本功。
「你想出手吗？」
卢修斯认真打量着于连。
纵使经过水煮牛肉，碳水与蛋白质的大补，比原先好许多，却依旧不算强壮的身材，他追上去能干过疑似黑帮分子的恶徒吗？
见义勇为，此乃成本与回报不符，纯粹凭满腔热血去做的事情。
前世曾目睹世态炎凉的卢修斯，心底不免怀抱着丝丝好奇。
「我想！导师大人，您允许吗？」
于连颇为诧异。
按奇点料理店扮演准则，擅自离去做别的，不符合扮演准则里，需要保持顾客身份的内容，所以他才没鲁莽行动。
「害，有什么允许不允许的，少年就该做些少年该做的！」
卢修斯耸耸肩，要不是得看店，没办法长时间离开太远，自己指不定刚就冲上去了。
思索着卢修斯进入吧台，打开杂物柜门，摸出精致的金属绳索，抛向于连。
瘦弱的于连，纵使脚力好，勉强能追到黑帮分子，想轻易制服对方恐怕也不容易。
而绳索既能当武器，还能作为把对方捆起来，扭送进局子的铁锁，堪称最佳道具。
「诺～想必你用得上，后续记得还我便是，账单等回来再结也成，不碍事。」
于连伸手接过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比冬季寒冰还冷冽数倍的绳索，差点没拿住！
顷刻耳畔响起无数生前犯过滔天罪孽，死后被酷刑百般折磨的索命魂灵呐喊。血腥的幽暗气息，钻透皮肤，直接渗入心底。
他目测那人速度，充其量就仪式师水平，犯不着这样吧……
晋升序列八黑骑士的于连，对自己信心满满。
只是回忆起刚导师大人，呢喃时提及过的猫腻，于连决定先妥善收好。
「谢导师大人！」
目送于连与中年妇女交谈几句后，追上去的矫健身姿。
倚靠在门框上，抱着撸猫的卢修斯，认同地点点头。
原本的极端动物保护组织成员，除了眼里那点事物，似乎容不下其他，对旁人也不感兴趣的于连。
眼下竟像漫画内的热血少年，坦率遵从自身情感的涌动，勇敢去做，大概最终也不会有多少回报的事情。
「稚嫩归稚嫩，可这就是少年与成长呀！」
感慨的卢修斯，无视掉小白来回挥舞肉球的可爱抗议，从于连供奉的果篮里，熟练地捏起草莓，塞入嘴巴。
……
晋升序列八黑骑士后，于连明显感到浑身充沛的灵性，调动起来比往日顺畅许多。
迈开的双腿，脚底触地瞬间，又换另外的腿，奔跑起来，宛若捕猎时敏捷的黑豹，充满爆发力。
以及伴随肌肉律动的节奏，每次呼吸变得更加绵长。
此时此刻，于连甚至尚未施展零之镇魂曲的光环加持……
「好强！」
黑骑士虽然没有特殊能力，但确实是朴实无华的全方位增强！
单论速度，施展零之镇魂曲的光环加持期间，于连判断能达到三日月小姐，序列九隐者时灵魂跳跃的水平。
至于晋级序列八两仪贤者后，再度强化的灵魂跳跃……
不考虑耐力，于连觉得马车对三日月小姐，完全丧失了存在价值。
而零之镇魂曲，灵性消耗严重的缺陷，拥有导师大人赋予的奇点料理店会员卡，自动收敛逸散灵性，作为战斗续航的补充。
只要不是单独长时间，面对接近青铜位阶巅峰的敌人，于连判断，他都能拼几个回合。
这也是于连，让了仪式师窃贼莫约半分钟多，仍有极大信心追上的根源！
只是……
情况比预想还顺利！
自打加入空想俱乐部后，常来第十三号街道转悠，于连对此处蕴涵的诸多诡异，隐隐有所察觉。
随处可见堆积的建筑材料，却愣是没谁来动工拆迁。
以及每当要想出什么，脑袋总会卡壳，回过神儿已经忘记刚想的内容。
于连私下询问过，莉西娅教授、三日月小姐同样有类似案例。
仿佛有某种神秘力量，阻拦外人在深入试探，甚至……
按莉西娅教授描述，组织及盟友里最强的白银位阶霍夫曼，对第十三号街道异常能记住的细节，比他们还不堪。
导师大人对人类明确抱有善意，导师大人自身存在极大隐情。
远古复苏的神祇，典籍里记载语焉不详的群星与梦境之主。
「前方路口往左拐！」
原本借助低矮的粗壮树枝，做腿部锻炼的大妈，灰蒙蒙的眼神儿非常不自然，四肢关节像人偶似的，帮于连机械地指着方向。
于连摇摇头，甩掉多余的杂念。
——导师大人就是导师大人！
没花费几分钟，于连便远远望见，前方模样极其狼狈的黑帮分子。
依据沾满泥土的大衣，于连分析，对方显然吃了不少苦头。
街道寥寥无几的路人，见自己皆主动让路，好心指引方向。
见黑帮分子，虽说没主动去缠斗阻拦，却跟没长眼睛似的，有种滑稽戏的搞笑氛围，硬生生朝黑帮分子逃窜的必经之路靠。
于连也不同情他。
先前跟中年妇女的简短交流，于连已经有所了解内情。那家伙是鼹鼠帮黑市头头，放贷部门手下。
因为儿子心脏先天患病，近期又持续恶化，需要住院。
加上无名混混下岗，他妻子也是为儿子活命，在亲戚受够拖油瓶，纷纷选择冷眼旁观情况下，无奈跟鼹鼠帮借贷。
事先约好的利率，比阿卡多规定的公民抵押贷款利率高不了太多，可拿到手，竟变成了臭名昭著的砍头息。
找宪兵局，宪兵局也不管。
合同白纸黑字写清楚的八万马克，实际到账仅区区五万多，后续也就三个月时间，本金加利息，滚动到了恐怖至极的二十万！
自己刚帮过的人，却遭受如此命运欺凌，使于连气愤无比。
「给我站住！」
听闻于连的怒吼，黑帮分子连续捏碎睡眠符咒，把周围路人尽数放到，脚底抹油，溜的更快。
地下蒸汽火车甬道里，于连对付仪式师还得几回合鏖战。
现在他驱动双腿，加速配合跳空肘击，犹如出膛炮弹狠狠砸中对方脊背。
轻微的咔嚓声，肩胛骨破碎。
纵使是仪式师也没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大力攻势。
因为惯性，黑帮分子踉跄着前走几步，倒地不起。
「哎呦喂……」
「把人家救命钱交出来！以及，说！谁派你来的！」
于连冷冷俯瞰着黑帮分子。
黑帮分子见状，反而凶劲上来，恶狠狠道。
「你不能动我，你知道我是帮谁催债的不？那是西部钢铁厂大股东森格的钱！他是巴利亚自由党洛夫特议员的女婿！背后还有议长默许，耽误日程，你是超凡者也受不起的！」
于连眉头上挑。
「哼！畜生洛夫特我都宰了，我还怕他女婿找事不成？」
「你，你！你……」
黑帮分子狰狞的目光，渐渐呆滞。
于连趁机从他怀里取出，装着无名混混孩子，宝贵救命钱的信封。
就在此刻，异变骤起，黑帮分子十指迅速拉长，浑身上下肌肤开始脱水坍塌。
而像肉瘤似的，疯狂起伏不定的脑袋两边，涌出两根螺旋状的山羊尖角。
「竟是炼金术制造的恶魔傀儡！果然如导师大人所言，这家伙背后还隐藏着猫腻！」
先后跳退却几米拉开距离，于连掏出匕首，双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