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南宫家的身份
“前辈饮下这杯，权当妾给您赔礼。”
望江楼顶楼最大的包间内，染青屏退左右，亲自给杨安斟了一盏葡萄酒。
酒色猩红，气息醇厚，分外醉人。
“呵，客气了，刚才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
杨安的目光不经意划过染青小巧挺翘的臀部，面具后的嘴角疯狂上扬。
“你…”
染青想着隐隐作痛的屁股，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面前这个老匹夫可不好对付，若是再激怒他，难免再次受辱。
如此想着，她莞尔一笑：
“礼多人不怪嘛。”
“哈哈。”
杨安端起杯中酒，仰脖饮了下去，“染青你能屈能伸，真乃女丈夫也。”
他说到这儿，扬起刚才打屁股的手看了起来，染青羞极，脸红的跟杯中猩红美酒一般。
客套过后，两人进入正题。
“染青，你这次找老夫来所为何事？”
“前辈时间宝贵，若是无事妾自然不敢打扰的。”
染青将碎发捋到耳后，开口并没有直奔主题，反而说起南宫家的命案。
“前辈，南宫家灭门惨案想必您也所耳闻吧。”
“略知一二。”
杨安点了点头，心中默默又补了一句，还亲手缝过。
“可是这跟老夫有什么关系？”
“这南宫家确实与前辈无关。”
染青把玩着手中琉璃盏，缓缓说道，“可南宫家却与那石碗有关。”
“哦？”
杨安心中冒出一个念头，“难不成石碗在南宫家中？”
“非也。”
染青微微摇头，“前辈莫急，此中详情有些复杂，还请让妾慢慢说清。”
“临安府南宫家的家主南宫文，是我圣教大长老南宫无敌的幼子。”
“此人先天武道废体，习武艰难，然其博闻强记，通古博今，为人又十分勤勉，在圣教中算得上第一等的博学之士。”
“他在教中时，借着大长老的名头，遍阅藏书阁丛书，我在教中查询石碗的开光之法时，他也帮了不少忙。”
“上个月他过完66岁寿辰，以年事已高为由，请辞归乡，我爹爹和大长老怜其不易，也就允了。”
“本想着自此远离江湖是非，不曾想骤然间竟然遭遇不测，真是令人唏嘘。”
染青说罢，似乎十分伤感，半晌无言。
良久。
杨安闻言，心中仔细琢磨一番，方才开口问道：
“你怀疑南宫文的死跟石碗的开光之法有关？”
“前辈果然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妾确实是这般想的。”
染青被杨安猜中心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南宫文性格和善，加上他是大长老的幼子，圣教中几乎没有人不喜欢他。”
“难道不是你们大长老的仇家出手？”
“不会。”
染青十分笃定，“江湖上敢和大长老交恶之人，全都死在他的绝阳掌下了。”
“前辈您想想看，敢于和大长老作对的人已经死绝，而南宫文自己又没有什么仇家，这世上谁又能下得了这么狠毒的手段，杀死南宫文全家呢？”
“而且妾买通仵作后，发现南宫文是在全家被杀之后才死的，说明有人虐杀的他的亲族，想要从他口中问些什么。”
“可南宫文并未回答，因此才惨遭毒手。”
“你的话倒有几分道理。”
杨安微微颔首，“不知你可有线索？”
“不曾有。”
染青听到这里，表情有些失落，“作案之人手段高明，除了尸体身上的伤口之外，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妾这些日子撒出去查找的人，也都如泥牛入海，没有一点动静。”
“呵，我这里倒是有个线索。”
杨安话刚说完，眼前忽的闪过一道红影。
“前辈，此言当真？！”
染青牢牢握住杨安的手，眼中直冒星星。
“咳咳，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杨安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前些日子我曾去过一次王陵，听到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有个自称‘阎王’的人，手中持有石碗，我从他口中得知，这石碗名为曦露碗，作用跟你说得一般无二，想来是一样东西。”
“这阎王正在找石碗的开光之法，南宫文又恰巧知道，说不好消息走漏，便是这阎王杀了南宫文全家。”
“很有可能。”
染青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原位，“前辈，这‘阎王’可有什么特征？”
“擅长使用一对喂过毒的飞刀，年纪么应该在七十岁上下。”
杨安回忆着记忆中阎王的形象，将其一一讲了出来。
她口中不住叨念着‘阎王’二字，眉头紧锁，在脑海中疯狂搜寻江湖上拥有‘阎王’名号的人。
过了好半天，染青苦笑一声，重重地摇了摇头：
“江湖之大，擅长使用飞刀的人不知凡几，这点特征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妾需要回一趟教中，还请前辈见谅。”
“不妨事。”
杨安又饮了一杯美酒，“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要是有线索，可到余杭找我。”
“恭送前辈。”
染青躬身拜道，等她再抬头时，杨安已经不知所踪。
“先天大成么？”
她望着窗外皎洁月光，不禁喃喃，“爹爹当年从初入先天到先天大成，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
“可这人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简直是世所罕见。”
“可这样的资质，不应该在年老的时候才成就先天啊？”
“难不成他习武时间不长？”
染青想到这儿，双手猛地拍在望江楼的木质栏杆上。
嘎吱嘎吱！
“大器晚成，以先天来算，此人不过中年，日后真罡有成，更只是个年轻后生，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她缓缓踱步来到酒桌旁，慢慢坐了下来。
“原想着利用此人得到曦露碗，可他这么有潜力，可就不能等闲视之了，若能将其笼络到手，我在教中的地位也能巩固几分。”
这般想着，染青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可瞥了一眼杨安座位旁的剑鞘，笑意登时全无。
“哼，敢打本圣女的屁股，这等奇耻大辱，将来一定加倍奉还！”
……
临安府，夜色中。
杨安藏身于阴影小巷之中，缓步前行。
一路上遇到不开眼的小毛贼，挥了挥手，便随意打发了。
今晚他要趁着还在临安府的时候，再去南宫家仔细搜查一番，或许能有新的发现。
南宫家，原本繁华的大宅，此时变得无比萧索，朱红的大门上，贴有惨白的封条。
原先为了避免南宫家惨相外传，而把守在此地的官兵，也悉数退去。
杨安隐在南宫家后巷，侧耳倾听，确认无人后，飞身跳了进去。
南宫家很大，大小房间能有二百余间，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主人用的书房和卧室。
当他打算潜入南宫文的书房之时，耳中忽然听到一阵风声，又有人闯了进来。
杨安心中一动，立即藏身于院中大树之上，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满是不解。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