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正法:从城隍开始重建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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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离奇的命案

甲辰年乙亥月乙酉日,诸事不宜。

邢泽将镜子对准自己的面庞,满脸的难以置信,他轻轻用手揉搓着自己那红光满面的脸颊。

这是他成为城隍的第一个月,这段日子,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城隍庙里。

一来是熟悉城隍庙的各种设施,二来是熟悉自己的本职工作。

在他跟前的供桌上摆放着一本厚厚的《城隍工作手册》,这书他看了个七七八八。

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职责所在。

他现在是白天睡觉,晚上带着令牌引渡那些迷失的游魂来城隍庙,然后等着下头的人来接收,以此来换取功德,期望有朝一日能够让自己的庙宇重新焕发生机。

工作称不上辛苦,但功德也不多,仅够维持丹房的运营。

尚卿当初的决定极为正确,丹房每日都能为他炼制一颗益气丹。

虽说在负责炼丹的竹老看来,这丹药着实普通,但却远比市面上的各类补药强出许多。

邢泽服用了一个月,不仅干瘦的身体恢复如初,精神、力气、体能等各方面都有了显著的提升。

完全看不出他曾是癌症晚期、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

他满意地放下镜子,拿起供桌上的汉堡吃了起来。

还没吃几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正殿的门外出现了一个年轻人。

这人一言不发,冲进殿内便跪下磕头,“咚咚咚”的声音不断响起。

邢泽眉头微微一皱,上前将那人一脚踹倒在地。

他看出这人并非在磕头,而是以头撞地,想要磕死在城隍爷前。

这会儿,陈守义也赶到了,老头子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年轻人,沉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来这里撒野!”

“什么来路?”邢泽继续吃着汉堡问道。

“不清楚,大人。我刚去了趟厕所,回来的路上就看到这个衣冠不整的家伙往正殿跑。

“我叫了他两声,他没有回应,我就赶紧跟过来了。但我能看出这人八成是中了邪。怎么办,大人?”

“还能怎么办?”邢泽摊了摊手,“报警啊,让警察把他带走。”

“不管了吗?”陈守义问道。

“管?你觉得这个连鞋都只有一只的人能有多少油水?上次那赔本的买卖让我搭进去一百,这会儿他要是赖上我们,把你卖了,够赔吗?”

“也是也是。”陈守义点了点头,“那我报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陈守义掏手机的时候,邢泽走到了那年轻人跟前。

突然,他注意到了什么,喝道:“别报警!”

这一声惊得陈守义差点把手机扔到地上,他疑惑地看向邢泽。

“你个老东西,上厕所没看着人?我看你就是故意把人放进来的,把他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陈守义笑着快步上前,从那个年轻人的口袋里拿出一条沉甸甸的黄金手链来。

常人看不见,但邢泽却看得真切,这条手链往外渗着黑气,那是邪祟身上才会有的。

而且黑气十分浓稠,可以断定是个狠角色。

“果然是中邪了,把这等邪物藏在身上,怕是连命都不要了。”

邢泽白了陈守义一眼,“行了,老头,还演什么呀,拿过来我瞧瞧。”

陈守义恭敬地把手链递给邢泽,邢泽拿在手里掂了掂,问道:“有没有办法把这邪气去除?”

“大人,那邪祟的本体不在这,邪气维持不了多久,放在供桌上,不出三日,邪气尽散。

“也可以向符箓阁要一张镇邪符来,贴在上面,不仅可以加快邪气消散,还能切断此物与那邪祟的联系。”

邢泽想起了上次盒子里的那三道符箓,一道已经被他用了,看来余下的那两道其中一张应该就是镇邪符。

他把手链丢给陈守义,吩咐道:“去把符贴上。”

“大人,那这事我们管了?”

“他给我磕了三个响头,还上供了一条金手链,我不管实在过意不去。

“再说,人都来踢门了,摆明了就没把我这城隍放在眼里。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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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张……张十堰。”

“年龄?”

“二十五岁。”

“职业?”

“我在……市司法局上班。”

“行,留个电话吧。”坐着的年轻男子赶忙起身,接过对面女子递来的纸笔,然后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那个……那个,郑小姐,我怎么觉得你在审我啊?”

郑雨桐取过本子,意识到了什么,忙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习惯了。

“你也知道我是当警察的,每天不是去凶杀现场,就是处理打架斗殴。

“风里来雨里去,一年到头也没个假期。好不容易有个休假吧,还得待命。哎,你以后要不要孩子的?”

张十堰被这个问题问懵了。

“你要是不说,我就当你不要了。这也好啊,我也觉得孩子麻烦,我这当警察的哪有时间去照顾。”

“郑……郑小姐,我突然想起我要打个电话,抱歉抱歉。”反应过来的张十堰逃也似的离开了座位。

郑雨桐看着他逃命的背影,发出一声轻笑,拿起手边的饮料一饮而尽,继续生起闷气来。

她实在没料到会被自己的师父出卖。她出院后就申请回岗,但市局领导把她安排去做文书工作。

说是让她在后方干一个月,恢复恢复,等月考核通过了,再让她回重案大队。

今天一早,陈毦打电话给她,说是有重要任务。她兴奋不已,没想到这个所谓的重要任务是来参加市政府举办的单身职工交友联谊会。

一上午,她已经回绝了五个男人。可即便如此,她出众的样貌和高挑的身材依旧吸引着其他男人。

这也惹得那些单身女同志嫉妒不已,特别是那些无人问津的女同志更是眼红耳赤。

郑雨桐实在是受不了众人注视的目光,便起身朝湿地公园的溪边走去。

在起身离开之时,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跟了过来。

于是,她停下脚步,不耐烦地转过身去,“别跟着我,尤其是别跟在我后面。”

那人抬起双手,笑道:“郑小姐,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只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

郑雨桐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他应该比她大几岁,面容清秀,人高高瘦瘦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眼镜。

“你看,我也是被逼来的。要不然你和我假装一下,这样也就不会有人……”

郑雨桐想了想,说:“也好啊,任医生,去溪边吗?”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医生的,还有我的姓?”任天一惊讶地问道。

郑雨桐继续往溪边走去,“你胸前别着一支笔,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这么做了。

“但医生和护士会,这种工作习惯会影响日常生活。还有你在和女同志交谈时,频繁地看手表确认时间。这也是医务人员的习惯。

“另外,你的眼镜和手表都不便宜。来这的都是些刚入职几年的年轻职工,没多少人能负担得起那么贵重的手表和眼镜。

“医生倒是有可能,还得是名医,海归。是吧,任天一医生,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高材生。

“山乘市第一医院的大厅里的电子海报上可有你的详细信息和照片。”

任天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真厉害呀,郑小姐,你是干警察的吧?”

“怎么?要打听我?”

“不不不,只是觉得你就跟福尔摩斯一样。”

“福尔摩斯?怎么可能,不过是在医院看到了你的信息,记下了而已。”

任天一走到郑雨桐身边,正要说点什么,就听到了一声手机的提示音。

郑雨桐打开手机看了下,眉头一皱,转身就往回走去。

“对不住,医生,帮不了你了,来案子了。”

留下这句话后,她便匆匆朝自己的车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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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钱包,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邢泽嘟囔道,“但找到了这个。”

陈守义和尚卿凑过来看着邢泽手里的东西,那是一盒火柴,上面有字——云端天际酒店。

“还有这玩意。”邢泽抬起另一只手,手里是一块玉佩,“这玉佩不简单,你们看得出来吧?”

尚卿点了点头,“带点神力,能护佑。如果不是这玉佩,这人恐怕早邪气入体死了。”

邢泽收起这两样东西,又拿过尚卿手上贴好符的金手链,“报警,人交给警察,别死在我这儿。老头,电瓶车钥匙在抽屉里吗?”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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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璀璨阳光小区。阿B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下床开了门。

“你谁呀?”

“B哥,我,小邢。”

阿B瞪着小眼睛,“不可能啊,不像啊。也不对啊,这会儿小邢应该动也不会动了啊。”

“你这是盼着我死呢?”邢泽推开阿B走进屋子,“给你带了早饭,不,应该是早中饭了。”

阿B关上门,不再纠结这事。

“B哥,我记得你认识一个珠宝加工商来着?”

“嗯,认识一个,就在商业街。怎么?你要倒腾珠宝啊?”

“我哪儿有钱。”

邢泽把玉佩和贴着符纸的金手链放在了桌上,“让你朋友帮我掌掌眼?”

阿B在桌前坐下,伸手拿起一个小包子塞进嘴里,“哟,发了呀,小邢。诶,这金手链怎么还贴道符啊?”

“不吉利,去鹿影寺让高人看过,说是让贴这符。”

“你不是搞死人东西了吧?”

“B哥,你看我像这种人吗?”

阿B伸手拿过那块玉佩,来回看了看,说:“这东西倒是不值钱,便宜货。”

“你知道是哪儿做的?”

“不知道,但好赖我还是分得清。行,东西留这吧,我等会儿跑一趟,让他帮忙看看。”

“B哥,我得交代一句,这符可不能毁了。”

“这我懂,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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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雨桐小跑着走进云端天际酒店。

这家依山而建的酒店是山乘的老牌酒店。

虽然近年来的风头都被云澜酒店抢了过去,但山乘本地人和很多艺术家还是会选择这家古色古香的酒店。

酒店的招待人员统一都穿着现代改良后的汉服,郑雨桐没等那位迎宾小姐问话,就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带我去案发现场。”她说。

迎宾小姐赶忙带路。

两人一同来到了酒店的第五层,整个五层现在都被警方封锁了。

过道口拉着警戒线,一位民警站在警戒线边上,以防外人进入。

郑雨桐笑着朝那民警努努下巴,民警显然认识她,拉起警戒线让她进入。

“王哥,什么事啊?”

姓王的民警压低了声音,回道:“真是邪了门,一共两人,一个冻死的,一个脱水干死的。”

“啊?”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可不敢再去了。”

郑雨桐接过民警递来的鞋套和手套,穿戴好后就往里走去。

市局技侦的大半同事都来了,这让她开始意识到案子不简单。

马坤龙和程欣突然从前头房间走了出来,两人聊着案情,正好和郑雨桐撞上。

“雨桐?”马副队招呼道,“你不是还在休养吗?”

“马副队,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恢复得差不多了,看到群里说有案子,就来看看。”

郑雨桐心虚地瞄了眼程欣。

“也好,早点归队,我这边也缺人手。”程欣倒是没有要赶人的意思,“进去看看吧。”

郑雨桐走进房间,就看到一个皮肤发青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样子说不出的诡异。

程欣走到她边上说道:“法医初步判定,他是被冻死的。”

“冻死的?”郑雨桐环视了整个房间,目光停在了入口的中央空调上。

“空调能够正常运行。”程欣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昨晚酒店设定的温度是二十六度。”

“程队,确定吗?这天气,在酒店里,活活冻死了?”

马坤龙接话道:“所以才蹊跷嘛,老钟说他这情况,得在冷库里才能见到。”

老钟是市局的最好法医,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郑雨桐也就无话可说了。

“另一个更奇怪。”马坤龙示意郑雨桐跟着他。

郑雨桐来到了另一个房间,这房间的床上躺着一具不知是男是女的干尸。

笑弥勒蔡阳和徐舟逸正在勘查现场。

郑雨桐不可思议地看向床上的尸体,问道:“马副队,你别告诉我这人是被烤死的?”

“确切地说是被烘干的。”马坤龙回道,“就像烘干的香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