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悲惨的人生
“相川……相川同学？”
像是在月考过后的你刚点开游戏界面打算好好放松一下，结果忽然无意间听见班主任正在和母亲打电话汇报你的月考成绩。
——先前的惬意悠闲在此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
“好久不见？……呃……”
木村下意识的问道。
而后陷入沉默，不知道这种情况该说些什么。
气氛逐渐降至冰点，不算融洽。
一秒钟过去了，没有人说话，相川盯着木村。
两秒钟过去了，没有人说话，相川盯着木村。
……
许多秒过去了，还是没有人说话，相川依旧盯着木村。
眼神冰冷，甚至有些幽怨。
不知道多久过去了，终于有人忍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率先出声打破静谧。
“呃……”
是木村。
他的眼神乱瞟，从被拖走的风川翔移到墙壁破碎的挂灯，最后实在是避无可避只能和相川晴美对视上。
望着少女幽深的眼瞳和那略带不善的眼神。
他的心中莫名升起一种名叫尴尬的情绪，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
好怪哦，好像是被捉奸在床那种尴尬与无助……
像是有蚂蚁在心里爬，反正就是这么不舒服怎么来。
这么想着，他撇过视线，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对，等等……
他尴尬个什么？
又不是被捉奸在床了，况且他和相川也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这他倒是想。
所以说，他还尴尬个鸡毛？
惊世智慧重新启动、运转，仅仅是在一两个呼吸间便让他调整好心态。
先前因为尴尬而微微弯下的腰在此刻仿佛是为了掩饰什么一样挺得笔直。
木村咳了一声，伸出手理了理因为打斗而凌乱的西装。
露出职业性的微笑，礼貌的问道：
“相川同学，好巧啊，来这喝酒的吗？”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一瘸一拐的往吧台走去。
明眼人都知道对方不是来这边喝酒的，但是木村还是这么问了。
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无论问对方是在处理黑道上的事务？
还是问其他的什么都有些不妥。
于是，木村就选择了最简单的转移话题的方法。
“还是玛格丽特吗？”
木村抬起脚跨过零零散散洒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又小心翼翼的将倒在地上的椅子扶了起来。
然后从冰柜里翻出调酒杯，翻出纸巾将内壁的水雾擦拭干净。
最后抬起头望向相川晴美。
看那神情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可以。”
相川晴美抿了下嘴，冰冷冷的目光快速的扫了眼有村架纯，然后把视线移至木村脸上，点了点头。
“稍等片刻。”
木村说道，转过身便开始一阵的叮叮当当。
玛格丽特的配方他早就烂熟于心了，根本就没什么难度。
与此同时，相川晴美也没闲着。
开始处理起家族事务，该清算清算，该暴打的使唤手下去暴打。
接下来的数十分钟里，还留在酒吧里的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暴君。
啧啧啧……真狠啊。
“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激昂的惨叫声，不多时一个被揍到看不清人样的风川会成员被抬了出去。
看那样子估计下半辈子得和霍金坐一桌了。
一时间酒吧里传来倒霉蛋的惨叫声，以及相川晴美时不时说出、无慈悲的“打断手”“打断两只手”。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直视相川晴美，也不敢出声，只敢在心里说上两句残忍、可怕之类的话。
就连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人群中。
矢野店长找了个勉强还算是完整的椅子坐了下来，双手伏在头上，瘪着嘴，愁眉苦脸。
他双目无神的望着破破烂烂的酒吧。
心在滴血，泪在流淌……
桌子、椅子、挂灯都被霍霍的差不多了，那可是钱！相当多的钱！
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啊——
就这么没了！
没了！
矢野店长崩溃的揉着头发，直到揉成乱糟糟的鸡窝模样。
呼——
伴随着一声长到都能窒息的叹息，矢野手上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他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慰着自己。
——不过还好，至少自己屁股底下的这把椅子还是好的。
他还活着，生活还要继续下去，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到最后，他反而释然了。
矢野闭上双眼，伸出手像是抚摸爱人一样轻轻抚摸着椅子。
感受着真皮质感，感受着那椅子上微小的起伏，感受着真皮下填充的海绵。
真好——
至少他还不是一无所有。
他发自内心的微笑，全然没注意到有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喂——大叔，你这椅子借我一下呗？”
身穿黑色西装的黑道成员如此说道。
“啊——？”
矢野疑惑、困惑、惊恐、崩溃、麻木。
他面如死灰的，全身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的，颤颤巍巍像个阳痿一样的把坐着的椅子递了过去。
“谢啦。”
年纪并没有那么大的黑道成员露出喜悦的笑容，道了声谢。
飞快的接过椅子扛在肩膀上，屁颠屁颠的赶向地上的倒霉蛋。
同时还大喊道：
“oi！这边还有一把好的椅子，这个打起来顺手一些！”
又是一阵阵的惨叫声，椅子的破碎声传来，矢野店长仰头望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爱咋样怎样吧——
累了。
……
身后叮叮当当，打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木村愣在原地，低下脑袋出神的望着脚边——那里正躺着橙子利口酒的碎片。
得，还真是会挑东西砸。
抱着侥幸的心理，木村又翻开了冰柜，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最后也没有找到那个至关重要的橙子利口酒。
看来玛格丽特今天是做不成了。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最重要的原料，他怎么也不可能调出来正确的口味。
那就只能换一杯酒了……
于是，木村停下手中的活，望向正百无聊赖的相川晴美。
几乎是同时，也许是心有灵犀，相川晴美此时忽然抽空往他这边瞥了一眼。
木村开口：
“没有玛格丽特了，能不能换一个？”
“可以”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