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能杀人放火,投点毒总行吧
二天后,老胡带着三把复合弓来找柴宣,
二把普通,一把特制,磅数射程是普通弓的一倍,可以轻松射到千步之外。
柴宣,时迁,栾廷玉各自携弓,并各带了五壶箭,连夜骑马出发。
此次行动,意在偷袭,需要保密,人越少越好。
一大队人马在路上奔驰,太过招摇,就算救下王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也不可能。
若被官府顺着痕迹一路找到太平村,那便是大麻烦。
因此,柴宣并未带他其他护院。
在出发前,他还特意大张旗鼓地回了趟高唐州,夜晚悄悄离开,让人以为他一直呆在柴府。
三人脸上都带着猪皮面具,粘上胡须眉毛,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只是这种猪皮面具常年得泡在油中,略显腊黄。
柴宣还给时迁定制了一双靴子。
这靴子更像是一个高跷,时迁穿上自己的鞋子之后,再套上这双特制的靴子,
靴子内有增高的垫子,让他这不足五尺的身材,勉强能达到六尺,不影响正常行走,遇到紧急情况,也可将靴子脱下,系于腰间,也不影响他逃命。
如此,便可淡化他的身体特征,不被人特意关注。
三人扮作走暗镖的镖师,一路追赶高廉的押运队伍。
又过了二日,终于追上对方,
此时,已到了济州地界,离济州府还有百里左右的距离。
“公子,前面五里,有间驿站,高廉一众,便在驿站中歇息。”
时迁过来回报。
他身体轻巧,骑术在三人中是最好的,又擅于隐藏侦查,柴宣就让他先行一步,自己与栾廷玉在后面坠着。
“嗯!天色不早了,他们应该会在驿站中过夜,我们先找个林子歇息。”
柴宣说道,
连着赶了二天的路,三人都已疲惫。
找了处避风的地方,砍柴升火,烤了些米饼充饥,吃饱喝足,便躺在地上睡觉。
一觉醒来,冷月高悬,
估摸着到了三更时分。
时迁道了声:“公子放心,时迁定不辱使命。”
闪身进入夜色之中。
月黑风高,良辰美景,
不能杀人放火,投点毒总是有必要的。
时迁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摸进驿站,四处偷瞄,勘察地形。
作为盗门高手,每次行窃前,他都要将逃跑的路线先选好。
王进被关押在一辆囚车中,手上,脖子上,脚上都锁着铁链,周围还有二名飞天神兵看守,
这些飞天神兵,脖子上挂着铜面具,散发披肩,背着能喷火的铁葫芦,胸前背后还有护心铜镜,映在月光下,泛着青芒。
时迁不禁暗暗啧舌,这些人果真跟公子说的一样,寻常刀剑,怕是难伤。
他见王进被看守得甚严,不敢相救,悄悄溜进了厨房……
一柱香后,时迁又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驿站离开。
……
第二天一大早,高廉等人起身洗涮,命驿丞烧火做饭,吃了早饭,喂饱了马匹,开始上路。
刚到巳时,便有军士突然从马上跌落下来。
其余军士也都无精打采,
有的昏昏欲睡,有的直接爬在马上睡着了,
那些跌落的军士便是睡得太熟,失了平衡,从马上栽下,倒在地上,仍在打着呼噜。
高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晕晕沉沉,打着呵欠,眼皮越来越沉重。
突然,高廉也从马上栽了下来,额头磕在地上,出了血,
他猛的一惊,困意顿失,再看自己的军士,一个个如饮醉了酒一般,心下骇然。
“不好!”
高廉大惊,猛地咬开食指,用血在额头点划几下,画出一个符字,再猛的一拍额头:“给我散!”
顿时额头一阵清明。
他看着摇摇晃晃的军士,暗道:“这是中了蒙汉药。”
从背后取出一支黄幡,高廉口念咒语,将黄幡往空中一挥,顿时霹雳声响,一个炸雷在众人头顶响起,狂风大作,一片黑云聚于头顶。
下一刻,倾盆大雨落下。
这雨只在方圆三十丈内下,骤雨如瀑,甚是凶猛。
百余名飞天神兵被雷声一惊,又被暴雨一浇,头中的昏沉郁闷之气顿消,恢复了清明神智。
“大人!我们这是?”
一名飞天神兵的校尉茫然问道。
高廉收了法术,恨恨说道:“定是那驿站的驿丞被人收买了,暗中动了手脚,在吃食中下了蒙汉药,幸好我学过静心醒神的法术,为你们散了蒙汉药的药性,都打起精神,怕是有贼子想要劫囚。”
他说罢,看了囚车上的王进一眼,抽出背上的太阿宝剑冷哼道:“若那贼子不现身倒也罢了,若敢现身,定要将他斩成千断!”
校尉道:“大人,容小的带人回去,宰了那驿丞。”
高廉摇了摇头,道:“罢了,待进了济州城,派人拿他们问罪便是,眼下恐贼人在暗中盯着,不要节外生枝,中了贼人的奸计。”
一行人,继续赶路。
中午吃饭,歇息了半个时辰,
正欲再走时,军士们发现战马全都卧倒在地,任由打骂,都不愿起来。
高廉闻询前来查看,
战马似是吃坏了肚子,全都在拉稀,精神劲儿全无。
高廉阴沉着脸,他可没有学过治马拉肚子的法术,眼看着这些战马倒地不起,无精打采,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好转的。
“可恶的贼子!不敢明刀明枪,做过一场,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好汉!”
高廉恨恨骂道。
这种手段虽然被人所不耻,可偏偏又十分好用,
气得高廉火冒三丈,又找不到发泄对象。
只得来到王进面前,抽出鞭子,朝着王进身上便打,直打着王进一身是血,方才罢手。
王进一声不啃,咬牙强忍,心中也有些纳闷:
他一生所结交的好友虽多,敢在高廉手中救自己的,却是没有。
非王进的朋友不讲义气,而是他们都有家小,不为自己犯险,王进也能理解,并不怪他们。
况且,便是他那几位当教头的好友前来,也救不了他,反倒会白白折了性命。
“莫非真有人要对付高廉?会是何方神圣?”
王进叹了口气,暗暗思量,眼中多了一丝希望。
高廉见那些战马越来越虚弱,已经彻底死心,吩咐道:“不能在此久留,放弃马匹,步行赶路。”
王进也被从囚车中拉了出来,由军士押着他前行。
只是,行进的速度变得更慢了,
眼看着已过了午时,离下一个驿站还有二十几里路,他们今晚得在野外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