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解毒还得下毒人
二月初一，
皇帝赵佶服下第一颗“太白去腐丹”
所有人都在外面，紧张的等待着结果。
赵佶睡了一个时辰，突然睁开眼，说饿了！
顿时让后宫嫔妃和御医们欢喜雀跃。
随后几日，每天三次服药，
不出一个星期，赵佶已能在院中走动，
半个月后，也就是二月十五，赵佶病已痊愈。
朝中大事，仍有蔡京等人暂时处理，
赵佶本不是个勤政爱民的皇帝，借机躲在后宫偷懒。
童贯因祸得福，因为他找来了灵药，治好的皇帝的病，这几日天天陪在赵佶身边，显然是更得赵佶的信任了。
“童爱卿，这太白去腐丹，果真神奇！你为朕找到此等奇药，大功一件，你说，朕该如何赏赐于你！”
赵佶坐在暧亭中，把玩着一颗“太白去腐丹”对身边的童贯说道。
童贯俯身道：“一切皆是官家吉人天相，微臣不敢居功，若非官家向道之心至诚，感动上苍，世间方能有这等灵药现世？”
赵佶微笑道：“嗯！你说得没错，听说此丹是一家新开的药行售卖的，你代朕去赏赐一番。”
“遵圣谕！”
童贯应道。
……
童贯回到家中，童贳已等侯多时，
一见他回来，童贳笑着迎上来，道：“哥！又有笔大买卖！”
童贯看着他，皱眉道：“不会又是柴宣吧？”
童贳笑道：“还是哥哥厉害，一猜便知。柴公子说，他想娶陛下的长女嘉德帝姬，希望哥哥代为运筹一二。”
“什么？”
童贯大吃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
童贳补充道：“柴公子给了咱们二十万两白银，方便大哥使唤，并承诺，事成之后，再献上一百万两白银！
哥！整整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啊！
陛下公主那么多，娶一个也不过份吧？
若不是我家女儿早就与蔡京的孙子订了亲，我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童贳略有些妒忌的说道。
童贯听到一百二十万两白银，也是狠狠触动一番：
姓柴的真是舍得出血本啊！
一百二十万两白银，不知能买多少个女子？
就为了娶一位公主，真是疯了！
事实上，真正的权贵高官，是不会让嫡长子去娶公主的，
其他嫡子娶公主，这种联姻意义不大，还容易被皇家控制，
他们更喜欢把女儿嫁给皇帝，皇子。
童贯缓缓坐下，稍作沉吟，
柴宣愿意拿出如此多的银子，他决不可能拒绝的！
而且，柴宣的身份也不是普通的商贾，乃是前朝的龙子龙孙，与今朝公主倒也相配，
唯一让他疑惑的是，为何对方愿出如此高的价格，非要娶一名公主？
这其中会不会另有蹊跷？
若说对方有二心，童贯是不信的，朝中大臣都不会信，
因为柴家这一百多年，偏居一角，早就物是人非，
跟普通的乡绅相比，就多了一个前朝后裔的名份，连个官职都没有，在朝中也无根基，说一个山寨头子谋反，都比说柴宣谋反可信。
似是看出童贯的疑虑，童贳神秘一笑，道：
“哥哥，恐怕你还不知道，柴公子已与嘉德帝姬见过面了，二人还在上元节结伴同游，双方似是都有好感，”
童贯喔了一声，道：“你是说柴宣喜欢上了嘉德帝姬，害了相思病？”
“正是如此！”
童贳笑呵呵地说道：“这位柴公子家大业大，金银堆积如山，可惜是个败家仔，也不知还能让他折腾多久？
哥，这银子你可不能不赚啊！若他去找别人，咱们就白白损失一百多万两银子。”
童贯道：“我晓得，嗯！你且告诉他，
一则，此事不能急，需我从长计较，慢慢运筹，且公主还小，皇帝那边，只会为她先将婚事定下，二三年内想娶公主，怕是不可能。
二则，要他再多加二十万两，
因为蔡相有意让他的四子蔡涤，也娶大公主，老夫助他，蔡相那边也需有个交代。”
童贳道：“哥，你不是说蔡京之前，有意疏远你吗？你还给他交代个什么啊！”
“你懂个屁！”
童贯瞪了他一眼，喝道：“照说便是！”
……
柴宣得到童贳的回信，答应了童贯的条件。
为了娶公主，他决定豪赌一场，
并非他已爱赵玉盘入骨，此生非赵玉盘不娶，
而是，他想弄一个驸马的身份，
到时，他便是皇亲国戚，寻常的官员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有利于他经商，
也能通过公主的身份，将触手伸进皇宫，编织一道人脉网络，将自己的生意与皇室绑在一条绳上。
这个世界最看中的，仍是血脉和身份，
否则，赚得钱越多，反倒会越危险。
……、
赵佶偷了几天懒，开始处理朝中要事。
开封府尹被他叫来殿前，一通呵骂，限对方半个月之内，抓到恐吓他的狂徒！
开封府尹走后，赵佶拿出一封奏折，仔细瞧过一遍，脸上表情惊讶，
他将奏折丢给蔡京，道：“蔡爱卿，你且看看这张奏折，上面所言当真？”
蔡京看了看，合上奏折，道：“官家，据微臣所查，确有此事。”
奏折上正是上元节，江边女真人与契丹人当众火拼之事。
只是奏折上，只写两边参与人员的数量，及大概的死伤数目，并未写被误杀的宋人百姓。
赵佶问道：“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蔡京笑道：“官家，这是好事啊，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微臣以为，我朝应两不相帮，坐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
赵佶点点头，深以为然，正欲将此事翻过，
蔡京又道：“官家，微臣听说，当时还有一方加入了拼斗。”
赵佶一愣，问道：“喔？还有一方是谁？莫不是西夏人？”
蔡京摇头道：“非也，此人姓柴，乃是高唐州柴皇城之子，此子带着百余名护院，也加入了双方的战斗，还打伤了不少契丹人和女真人。”
“什么？”
赵佶一听伤了契丹人和女真人，顿时吃了一惊，担心会引起双方的报复，愠怒道：
“岂有此理，此子胆大包天，命开封府府尹将此子拿下。”
蔡京故作迟疑，道：“可是官家，此子乃是先朝皇室后人，有太祖皇帝亲赐的丹书铁券，怕是不能治他的罪。”
“这……”
赵佶有些为难，
他虽是个昏君，但他却很守规矩，
写字守规矩，画画守规矩，相扑，蹴鞠玩游戏皆守规矩，
连青楼的规矩他都守，
据说，他想见李师师，还遵循青楼的规矩，从旗楼赛诗开始，见到李师师时，已经快天亮了！听了一首曲子，就回宫上朝了。
人家蔡相想见李师师，只需命下人打声招呼，李师师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服侍。
当然，听说皇帝与李师师有染之后，蔡相早就移情别恋了。
赐柴家丹书铁券，优待柴家，乃是太祖皇帝的命令，爱守规矩的赵佶，不愿违背。
蔡京有此一言，也是为了试探皇帝的心思。
童贯一直垂手低头，在一边旁听，
听到蔡京在皇帝面前说柴宣的坏话，有意激将皇帝对柴宣降罪，
他便知道，蔡京想为蔡涤出气，恨上了柴宣。
童贯朝前迈了一步，作揖道：“官家，微臣对那日江边发生之事，也略有耳闻。”
赵佶见童贯出列，奇道：“喔？童爱卿快讲！”
童贯朝蔡京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又弯腰说道：“据微臣所知，当时嘉德帝姬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