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同为大奸臣， 相煎何太急
“此话当真！”
赵佶更是惊讶。没想到她的女儿竟也在场，他却一点也不知晓。
童贯点点头，又道：“不但嘉德帝姬在场，新科状元莫俦等一众年轻进士，也曾在场。
当时，女真人与契丹人混乱，打翻了灯笼，燃起大火，不少百姓也被无辜卷入，惨遭屠杀，
嘉德帝姬同样被困火中，女真人与契丹人就在她身边厮杀，他们可不认识帝姬，刀剑无眼，帝姬生命危在旦夕，
柴家的公子，这才带着家仆冲入战场，手持棍棒，拼死将嘉德帝姬救出，此事围观的千余名百姓皆可作证，官家若是不信，可派人询问。”
赵佶闻言，直接惊呆了，
他没想到，那晚还发生了这种事？
赵佶平复心中的惊讶，咐道：“此事，朕会亲自向嘉德帝姬询问。若柴家公子真是为救她，而闯入双方厮斗之地，那他不但没罪，反倒是有功！”
童贯喜道：“官家圣明！”
……
从皇宫中出来，
蔡京叫住了童贯，笑着问道：“童大人似乎与柴宣关系非浅啊！”
童贯也笑道：“蔡相言重了，童某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蔡相应该知道，那晚若不是柴公子拼死相救，嘉德帝姬性命难保，皇帝必将大怒，贵公子和莫俦等人，怕是难辞其咎。”
蔡京笑着拂了拂胡须，点头道：“童大人所言极是，老夫有时间，必会亲自去感谢柴公子。晚上童大人若有空，可来我府上一聚。”
童贯应下。
两人皆是大奸臣，有着共同的爱好和世界观，
偶尔有些小矛盾，也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
马行街市，
上午，天气很冷，街上的行人不多。
高坎带着黄文炳和一众泼皮，沿着街市漫不经心的逛着，
“衙内，小的有好玩的东西，不知衙内是否喜欢？”
一人来到高坎面前，谗笑着说道。
高坎斜眼打量着此人，问道：“什么玩意？拿出来瞧瞧？”
那人左右环顾，小声道：“人多不便，可否去个人少的地方谈。”
高坎本就闲得无聊，见这人鬼鬼祟祟的，顿时来了兴趣，道：“可！你且带路。”
那人带高坎来到一处小巷，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弩：“衙内，你瞧，这可是小的祖传的宝贝，小的好赌，欠了些利息钱，想将此宝贝卖于衙内还债。”
高坎一瞧这弩，比正常的弩要小上许多，跟个孩童玩具似的，有些嫌弃，道：“就你这破玩意，连只鸡都射不死吧？谁要你的。”
那人神秘一笑，道：“衙内莫要小瞧了它，你看！”
他举起弩箭，对准不远处的一棵树，射出一箭，直接将碗口粗的树射穿。
“咦？竟这般厉害？让我试试！”
高坎来了兴趣，抢过弩，也试着射了一箭，威力同样不错。
这弩上手很轻，又小巧，便于携带，更重要的是，还可以连发，
“嘿嘿！好玩！本衙内要了，你要多少钱银子！”
高坎大喜。
那人伸出三根手指头，谗笑道：“三十两银子，小的再送衙内十根短箭。”
高坎笑道：“成交!”
接过那人奉上的十根短箭，对身边的一名泼皮道：“给他三十个铜钱。”
泼皮掏出一把铜钱，放入那人手中，
那人急道：“衙内！衙内，是三十两银子啊！不是铜钱！”
高坎却不理会他，拿着轻弩就往外走，
那人还想拦住高坎要钱，身边的泼皮们抡起拳头便要打他，
他吓得连连求饶。
高坎得了小弩，玩心大起，带着一众泼皮，到处追着鸡狗射杀，
一下午过去，倒真的打死几只，让泼皮们提了，带回去炖着吃。
晚上，一众人聚在一起吃狗肉火锅，
黄文炳沉吟道：“衙内，我怎么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呢？糟了！那人好像是高廉府上的仆人！”
高坎不屑道：“是又何妨？这弩便是他偷高廉的，到了本衙内之手，高廉也休想要回去。”
一位泼皮也道：“衙内说得对，高廉就是个草包，手下败将，他敢来找咱衙门麻烦，咱们就再打他一顿！”
……
高廉这几日有些魂不守舍，
年过完了，他的职位还未定下来，事业颇为不顺。
他去丰乐楼找秦梦真以诉相思之苦，却扑了个空，
里面的人说，秦梦真和丫环外出未归，已经月余。
可他发现，秦梦真的物件都在，
琴在，身上衣服，珠宝首饰，也都留在家中，偏偏就是人不见了。
高廉去找柴宣，柴宣也是一头雾水，似是也不知秦梦真去了何处？
爱情也没了！
高廉更抑郁了，
每日在丰乐楼附近的街上闲逛，像丢了魂一般，希望能遇到秦梦真。
这日，他照常外出，刚出门没多远，就被一名乞丐给拦住了去路。
高廉正想要踢开对方时，乞丐却哭道：“高大人！小珠儿可等到您啦！”
高廉微微一惊，定眼细瞧，这才发现，乞丐竟是秦梦真的贴身丫环小珠儿。
“高大人，上元节前夕，小姐去大相国寺还愿……”
小珠儿哭着将秦梦真遇到高衙内，被其当众调戏，后又被其逼得跳水自杀之事，全部告之。
又道：“奴婢想去开封府告高衙内，可他们直接将奴婢给赶了出来！
奴婢便一直在附近乞讨，希望能遇到大人，老天开眼，总算得见大人！
大人！您可要为我家小姐作主啊！”
小珠儿说罢，哭成了泪人，
高廉听得怒不可歇，钢牙咬得“咯咯”直响：
“高坎，高坎，又是高坎！这畜牲当真该死啊！砸了我的镜子，抢我的店铺，又逼死了我的女人！真是气煞我也！”
高廉丢了几两银子给小珠儿，转身沉着脸回了高府。
再出来时，他已带好的法器，脸上杀气腾腾。
一连数日，高廉就在东京城中寻找高坎，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在一片民宅中，堵住了高坎，
此子正与一帮泼皮在虐杀一头大狗，
听见大狗传来的惨叫，这伙人皆是哈哈大笑，
“衙内，快射！射它的肚子！”
“瞧哇！它的肠子都出来了，还未死绝，这狗命真大啊！”
……
高廉怒吼一声：“高坎！原来你躲在这儿！”
高坎闻声抬头，瞧见一脸杀气的高廉，却一点也不怕，从鼻孔里哼了两声：
“高廉，你吼什么吼？没看见本衙内在打猎吗？”
高廉怒道：“我且问你，秦姑娘是不是被你逼得跳河轻生的？”
高坎愣住了，这才想起，上元节那几天，他还逼着一位姑娘跳入了江水中，
现在都未寻到尸身，想必沉入江中，被鱼鳖吃了。
“可惜了一个美人啊！”
高坎叹了一声，随即冷笑道：“高廉，休要多管嫌事，什么秦姑娘？本衙内从未见过！”
高廉哼道：“早知你不会承认，今日，便拿你去开封府见官！为秦姑娘讨回一个公道。”
高坎一听见官，有些心慌，骂道：“高廉，你是不疯了？本衙内的事你也来管？”
他身边的泼皮一听，一个个来到高坎身边，叫嚣道：
“手下败将，少来招惹我们衙内，上次挨得打，你可还记得？”
“你算什么东西？我家衙内喜欢哪家姑娘，用不着你管！”
“快些滚开，莫要搅了我们衙内的兴致！”
“再不滚，打碎你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