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拿你当兄弟,不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
“好!好!好!”
高廉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从怀中掏出一面黄幡,口中念着咒语,
高坎见势不妙,叫道:“不好!他要施展妖法!快!快上前打断他施法!”
泼皮们一听,蜂拥而上,朝高廉扑去。
黄文炳却见机不妙,装作摔了一跤,躲在了最后面。
“去!”
高廉一声暴斥,黄幡朝前一指,
顿时,狂风大作,黑黄色的尘土卷动,
空中一朵黑云凝聚,从中闪出几道雷电,落在头顶,劈得轰隆炸响。
泼皮们全都吓傻了。眼见四周一片漆黑,狂风如刀,割得他们脸上,手上全是伤口。
“哎哟!疼死大爷啦!”
“好厉害的妖法!大家快撤!”
“衙内,用弩射他!”
“哎呀!疼!疼!疼!”
……
高坎慌忙射出弩箭,却被狂风卷起,伤不着高廉!
“哼!无知小儿!今日叫你们尝尝本官的手段!”
高廉想起以往种种,不想则已,越想越气,
恶从心生,手下不再留情,
黑黄大风,直接将高坎在内的一众人卷了起来,在空中打着转儿。
只有黄文炳见机得早,第一时间,掉头就跑,一口气跑了几百步,跑出狂风的袭击范围,犹自心惊。
他这时才想起柴宣的话:“若高廉拿出法器,什么也没别想,第一时间逃命。”
“柴公子又救了我一命啊!”
黄文炳听着怪风中的惨叫,心有余悸,
……
高廉收了法术,一声不啃的离开。
黄文炳见这边没了动静,大着胆儿,跑过来一看,却见除了高坎还在惨叫,其余泼皮们,全都没了动静。
地上一片狼籍,全是断肢残体。
高坎双腿骨折,痛得哭爹喊娘,其余泼皮全都死了,且一个个死得极惨,连个完整的身躯都没有。
“衙内!衙内!小的背你回去医治!您忍忍啊!”
黄文炳瞧得两腿发软,哭着背起高坎。
……
“爹!爹!您可要为我报仇啊!孩儿这些天,一直躲着他,没敢招惹他,他寻上孩儿,什么话也没说,便用妖术杀了孩儿的玩伴,还折了孩儿的双腿!爹!高廉这是疯了吧!”
回到太尉府的高坎哭得死去活来。
高俅阴沉着脸,在屋内来回踱步。
他不会听信高坎一面之词,
但无论如何,高廉当街杀人,还折了高坎的腿,出手也忒狠了些!
“去叫高廉过来!”
高俅吩咐。
很快,高廉到来,低头不语。
收拾完高坎,一回到家中,他就有些后悔,
不过事情已做,他做好了被高俅痛骂一顿的准备。
大堂内,高俅并没有责骂高廉,只是坐在上首喝着茶,屋内静得可怕。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重重地叹了一声,道:
“五弟!此事到此为止,可行?”
高俅此人出身于市井,有恩报恩,有仇记仇,对家人还是很不错的,算得上是恩怨分明。
事实上,苏学士死后,他一直对苏学士的后人也多有照抚。
高廉忙起身作揖,道:“我听大哥的。”
高俅揉了揉眉心,语重心长地说道:
“都是高家人,莫要让外人瞧了笑话,为兄为你先寻了份知寨的差事,你且先上任三年,三年后,再为了你谋个好差事,去吧!”
高廉离开太尉府,心情却越发低落,
高俅虽说并未责骂他,却将他发落去当一名知寨?
而且只说三年后再为他谋个好差事,并未像之前说的那样,把高唐州知府的位置留给他!
这还不如将他痛骂一顿!
殷凤娇也跟在一边哀声叹气,
这时,管家匆匆忙忙送来一封信,
高廉将其打开,看了几眼,瞬间就被信中的内容给吓住了。
信中只有几句话,大意是,
皇帝陛下身染重病,是因为上元节那天遇刺,
现开封府尹已颁下告示,全城悬赏提供线索之人,而高坎把玩的小型轻弩,射出的弩箭,与陛下遇刺那日的弩箭一模一样。
这封信没有署名,不知何人所写。
意思很明确,想借高廉之手除掉高俅!
高廉惊出了一声冷汗,
若他举报高坎,必会牵连高俅,
行刺皇帝,高俅必死,
可若他知情不报,也是重罪,或者会算作高俅的同党,一块受诛!
况且,自己不举报,写信之人也会举报!
高俅怕是难逃一死!
殷凤娇见高廉脸色难看,问道:“老爷,信上写着什么?”
“没什么?你莫要看。”
高廉急忙把信收起,想了想,又将信烧了,沉声对管家道:“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管家应声出去。
高廉在屋内来回走动,心乱如麻。
“举报高俅,或许是大功一件,不举报,就会被诛连!
可高俅是他堂兄,虽说他与高坎势如水火,但他一向尊重堂哥的。”
殷凤娇见他如此模样,也有些慌了,娇声道:“老爷,到底是何事?为何让老爷如此担忧?”
高廉没有理她,只是摇头叹息,烦躁难安。
………
高坎在养伤,老管家送来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他前几日玩的小弩。
他躲在床上,抚摸着小弩,想起昔日的玩伴,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咳咳!”
门外传来咳嗽声,
高俅负着手,走进屋内。
高坎委屈地叫了声“爹”又低头轻抚手中的小弩。
高俅过来温声问道:“腿还疼吗?”
高坎使劲点头,眼泪哗哗直流。
“哎!”
高俅叹了声,伸手去揉高坎的脑袋,手伸到一半,却瞧见对方正在把玩一把小弩,
那小弩上安装的短箭像针一般,刺得他双眼一疼!
“啪!”
高俅勃然大怒,顺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高坎的头上,打得高坎眼冒金星,直接蒙了!
“说!这东西怎么来的?”
高俅厉声喝问。
高坎可怜兮兮地说道:“这是孩儿在街上买的,爹!你为何又打孩儿,孩儿做错了什么啊?”
说罢,又哭了起来。
他这次卖惨,高俅却没有心软,怒道:“从何人手中买的?你可知晓?说!说不清楚,便宰了你这畜牲!”
高坎很少见到高俅这般愤怒,吓得不敢哭了,边回忆边道:
“是孩儿在马行街遇到一人售卖,说是祖传宝贝,孩儿便买了过来!喔!对啦!那人好像是高廉府中的仆人!”
高俅闻言,又是一惊,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表情,呢喃道:
“是他!竟然是他!怪不得呢!除了他,谁还有这般本事?”
高坎哭道:“爹,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啊!你莫要吓孩儿。”
高俅恨恨说道:“陛下上元节遇刺,现场遗留的短箭,跟你这把弩的短箭一模一样!”
“啊!”
高坎吓得将手中小弩丢在地上,面如死灰,叫道:“爹!爹!你可要为孩了作主啊,孩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去行刺皇上啊!”
高俅阴沉着脸,不再说话,
高坎连忙道:“孩儿知道了,一定是高廉!高廉想陷害我们,他好狠的心啊!他想让我们都死啊!爹!您快想想办法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还不是你这孽子!”
高俅骂了高坎一句,起身摔袖,怒冲冲地出了门去。
“来人!备马,莫要逆贼高廉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