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拳脚
清水镇，正阳武馆。
西大街算是镇上比较繁华的地方了，来往脚夫，商贩不绝。街旁的店铺里客人也不少，看起来饥荒之流并没有波及到这里，或者是饥荒只存在于底层。
正阳武馆坐落在西大街的前段，地势开阔。朱红色的大门前立着两尊坐狮，上方挂着用草书写成的“正阳”二字，气势恢宏，武馆层高都要压周边小楼一头。
这是清水镇三大武馆之一，也是其中最出名的一家，相传其馆主实力高强，在江湖上被冠了个名号，称做金三刀。
“虹哥，这就是武馆吗？”
蔡云霆看着门口两名虎背熊腰的弟子有些紧张。
李白虹点点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对方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但身高要矮自己一头，身穿棕色短褂，皮肤黝黑，但一双眼睛明亮有神。
他正是蔡生的独子。
如果不是蔡生掏空家底，孝敬了五两银钱给自己，加上学费食费自理，那么是绝对不会答应这件事的。
看着五两银钱的面子上没法不答应。
反正也只带进武馆而已，出了什么事与自己无关，更何况多个跑腿的也好。
“走吧。”
李白虹知会了一声，率先动身。
蔡云霆有些畏惧地跟在后面，在他印象里武者都是些不讲理的流氓，只有听爹的话跟着李白虹才不会挨打。
两人进了武馆。
见有人到访，坐在门前长桌后面的汉子就已经起身，对着两人抱拳行礼，开口询问到此的目的。
待听到是报名学武后，汉子马上露出一抹笑容：“在下霍云飞，两位可知我正阳武馆的规矩？报名测试需一钱银子。”
“若是被武者选上，则需要上供十两银钱。”
蔡云霆听到暗自咋舌。
李白虹早有准备，点点头道：“劳烦引荐武者。”
见此，霍云飞也不再多说什么，坐回长桌后把花名册向两人这边推过一些：“请二位登记姓名，年龄，籍贯。”
李白虹上前执笔，将信息一一填入。正准备起身让给蔡云霆时，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动作顿时一停，接着顺势把他的个人信息也加了上去。
蔡云霆的局促与紧张一扫而空。
确认无误后，霍云飞带着两人穿过走廊，来到一处只开了窗口的房间，然后收上银钱，与记载信息的纸张一同交了上去，整个过程没有任何语言交流。
得到一张签字画圈的纸后，霍云飞又带领两人穿过正在练武场上习拳的弟子，这让蔡云霆看得目不转睛。
几人到了一间小房前。
“马师兄，有两人前来测试。”
他恭恭敬敬立到一边。
“进来吧。”
房间门被打开。
霍云飞朝着房内努努嘴，示意两人进去。而后转身离开房前，准备继续回去看门，为武馆做贡献。
李白虹与蔡云霆走入房内。
房间不大，陈设也不多，只有一床一凳一桌。一名身穿短衣的中年男人俯身在桌前写着什么。
见两人进来，他停住了笔。
“我叫马永祥。”
马永祥站到两人面前，神情古井无波：“我先告诉你们一些关于武者的事情，省的你们一钱银子白花。”
“多谢。”
李白虹抱拳行礼。
蔡云霆见状连忙学着这样。
马永祥并未在意两人的举动，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先告诉你们武者是什么，怎样才能算是武者。”
“武者，就是在一次次的挑战极限中突破！”
“进行体魄的打磨，意志的锤炼！”
说到这里，他见两人都听得无比认真，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又道：“武者，又分四个境界，八个关隘。”
“皮，肉，筋，骨四境。”
“每境又分小成，大成两道关隘，只有在前一个境界突破两道关隘，才能抵达下一个境界。当然，这其中也是有变化的，只不过你二人不是武馆弟子，无法轻传。”
李白虹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一般来说，成就每个境界需要多少年，按理来说越老人的气血会越衰落的吧。”
“这个问题问得好。”
马永祥笑了笑，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有些伤感道：“这也是要按天资划分的，比如皮境三年可达小成，五年达大成，肉境七年小成，十年大成，至于筋境，骨境，需要的时间更多。”
“但更多的是，有些人一生走不到下个境界。”
按天资划分么？
就是不知道我又是何等天资。
李白虹隐约觉得自身的天资应该不会差，毕竟好歹“胎化易形”也升了不少级，根骨想必也有所提升。
接下来，马永祥又给两人讲了些关于武者的知识，这也让李白虹在脑海中逐渐将其的全貌拼凑出来。
武者每日都需要练习武学和打磨体魄，只有这样才能将自身的极限逼出来，在一次次训练中突破自己，直到力气，速度，防御都比寻常人高出几倍。
这样才能算是小成。
不过，人的身体都是有极限的，就像在另一个世界，拳击手可以轻松打碎一块砖，但绝对打不碎一块混凝土。
这个世界同样也有这种限制。
但有解除限制的方法，那就是武学，药浴和进食。如果说体魄是地基的话，武学就是立下的钢筋，进食就是浇筑的混凝土，而药浴能决定这地基搭多高。
三种办法相辅相成，这样才能在武道一途走远。
也正因如此，药浴所需的原材料也极为昂贵，其中最为贵重的便是异兽的肉与身上的材料，这对武者都大有裨益。
异兽肉？
李白虹目光顿时一亮。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旁边的蔡云霆听了有些兴奋，于是说道：“马武师，虹哥他可是捕过异兽！他是我们村里最好的猎人，我爹爹都夸他厉害呢！”
捕捉过异兽？
马祥云目光一亮，明显对李白虹十分感兴趣。但他很快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重新变回了严肃的表情。
“好了，废话也不多说。”
“既然你们俩都诚心想要习武，那我便给你们好好测一下根骨，若是不达标的话，也只有打道回府了。”
他眯起眼睛，仔细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