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时空试炼
唐舞麟就留在了水晶宫中。
他除了感悟时空法则、稳固自身境界，就是和塔纳聊天。
祂虽然只是残魂，又沉眠了许久，许多事的细节祂早已记不清楚，但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也足以让唐舞麟对世界有全新的认识了。
塔纳在唐舞麟修炼的时候，翻了翻三十万年来新的时空碎片。
据祂回忆，三十万年前，斗罗星其实不在如今的这个位置，也不像如今这么小。应是自神陨之战后，母星的法则框架被撕得七零八落，斗罗星也从母星中分离，经过数十万年的漂流，被这个星系吸引，成为了其中的一颗生命星球。也正因为此，斗罗星的文明传承直接断代。曾经璀璨的文明要么如塔纳的地上神国一般被封印，要么就是消失在时空的烟云里。现在斗罗星上的所有种族，都是在原先文明的灰烬上诞生的。
唐舞麟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渊源。看来人类对于斗罗星本身的探索还是不够深入。他与塔纳分享了他们脱离神界的计划。
塔纳有些意外：“你们竟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难怪你们这一代时空碎片的排列那么混乱，果然是被干预过了。”
“那几位神明为了你们，倒是肯下血本。”塔纳啧啧道。
为一个位面推演，所需的能量不可计数。生命之神和毁灭之神燃尽了神魂，连神位都崩碎，龙神残存的神魂如今也是虚弱不堪，才换得这一次机会。
唐舞麟看着祂：“我们的计划可行吗？”
塔纳想了一下：“若是普通的位面那估计是不可能的。但斗罗星的本源法则是母星打出来的，本身层次不低，就算它很破碎，那也是固态神界级别的。如果你们能修补好那些法则，说不定就可以脱离上位面的压制，走进化的路。”
“但这样的路子注定不好走，而且永远都没有回头路。”塔纳提醒他，“你们一旦脱离神界，就会被很多其他的高位面盯上。你们想好了吗？”
唐舞麟抿唇。
神界虽然压制了斗罗星数万年，但也护佑了斗罗星数万年。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交换。
但现在他们就是要掀了这个桌子，不打算和神界一起玩了。
“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唐舞麟目光灼灼，冷静又坚决，“我们没有理由一直接受神界安排的命运。”
塔纳盯着他，看了好久。唐舞麟坦然与祂对视。塔纳那堪称妖孽的脸庞上勾勒出笑意。
“很好。”塔纳站起身，从祂那水晶宝座上下来，“那吾就送你们一个小礼物吧。”
祂声音落下的瞬间，整座水晶宫都闪耀了起来，同时，时空长河也与之遥相呼应，绽放出光华。
在那长河中，六点光芒闪亮——正是还在试炼的六怪。
塔纳神色肃穆，低沉庄严的声音仿佛与一切共鸣，如雷滚落，震耳欲聋。
唐舞麟被狂暴的时空之力压在原地，只能看着。
祂张开双手，微微往上一托，那六点星芒渐次熄灭，彻底隐没入时空的长河，水晶宫也在那刹那崩解，化为一片片水晶漂浮在他们身边。
转眼间，他们就落入到了虚空之中，那泛着荧光的水晶构建了一个小空间，让他们不至于被虚空吞没。
“您做了什么？”唐舞麟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塔纳。
塔纳这下没有椅子了，捞了个水晶就随便坐了上去，祂回道：“吾把他们丢到终极试炼里去了。如果他们能走到最后一步，就可以拿到吾留下的传承。”
传承？难道也是像海神九考那般？唐舞麟：“难道是继承您的神位吗？”
塔纳瞥了他一眼：“三十万年前吾倒还有个神位给你们坐，现在吾上哪给你们找神位啊。”
“最终传承都有什么吾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有段法则。”祂回忆了一下。
唐舞麟：“······要不您也把我塞进去吧。”
塔纳翻了个白眼：“你还缺那么段法则？你身上的法则可不少。”
唐舞麟“嘿嘿”一笑：“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呢？”
塔纳瞪他：“你领悟得也差不多了——日后，如果你真的能将那两道法则合一的话，说不定能自己演化出属于你的时空法则。”
唐舞麟体内有生命之神和毁灭之神留下的法则。本来是不相容的，但在他的居中调和下，两道法则微妙地达成了平衡。
而这两道最本源的法则一旦能够融合，便会质变，形成最原初的创世法则。这也是为什么龙神当时一定要他去魔鬼岛。
“吾有些累了。”塔纳摆了摆手，“吾休息一会儿。他们在时空试炼中有危险会被自动传送至此地，不用时时刻刻盯着。你有事就叫吾。”
祂刚说完，就化为一缕青烟消散了。
祂离开了，唐舞麟嘴角一抽，倒是交代一下怎么叫啊？！
塔纳休眠去了，唐舞麟也没事做，干脆盘膝而坐，继续冥想修炼。
······
时空古道。
谢邂觉得自己全身都很奇怪。
自从进入了这个地方，他的武魂似乎就被什么吸引，一直有脱体而出的迹象。
为了稳固住自己的武魂，他不得不盘膝冥想。结果一冥想，问题更严重了。
他不仅武魂离体了，连意识也跟着脱离躯体，被周围亮起的碎片吸了进去。
但出乎他的意料，在那些碎片中，也许是因为他武魂的特殊，他反而如鱼得水，对每一个碎片里的世界都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他还没能游过全部的碎片，就被一巨大无比的吸力吸回了自己的身体，再睁眼，已经不在那碎片的河流中了。
不得不说，脚踏实地的感觉确实不错。
谢邂踩了踩脚下的古道，青石板上镌刻着他看不懂的铭文。但它泛起光时荡漾出的力量波动，被谢邂轻易捕捉。
这每一条路，都与时空有关。他很快就做出了推断。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自己被吸进来了。如果能与老大他们汇合那就更好了。
他往前踏出一步。
一道低沉的声音灌入他的耳中——
“时空试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