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离去与布置
索罗巫师淡淡地看着众人：
“登船吧。”
众人登上宏伟的巨船上。
一股扑面而来的新奇感，让泰恩大陆众人不由惊异。
就仿佛到了一个新的世界，眼前全是新奇奇异的事物。
洛恩也好奇于巫师文明掌握的科技程度，粗略看上去距离前世的信息时代略有差距，但这是不算上巫师超凡手段的前提下。
露雅眸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忍不住推导眼前这一件件新奇事物的原理。
就在这时，蒸汽烟筒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宛如巨兽怒吼。
伴随着这雄浑的声音，巨船缓缓启航。
船身划破水面，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水痕。
海鸥在天空中盘旋，发出阵阵啼叫，清脆的声音仿佛是在为众人送行，挥舞的翅膀像是在向他们告别。
洛恩静静地站在巨船的甲板上，清凉的海风拂过他的脸庞，带起他的发丝。
他回首望向岸边，那里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平民们望着洛恩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满是伤感。
洛恩这些年来的每一次胜利，令国家变得强大同时，也惠及了他们的生活。
他斩杀了不知多少横征暴敛，穷凶极恶的贵族，令贵族们不敢肆意妄为。
如今洛恩的离去，他们感到由衷失落。
他们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希望大公能一路顺遂，在巫师大陆也能纵横披靡，传奇继续谱写。
聚在黑石港的权贵们，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如明暗不定的星辰。
他们目光紧紧盯着远去的洛恩。
所有人都意识到，一旦洛恩离开，平静的大陆必将掀起惊涛骇浪。
其中，有的贵族面露忐忑之色。
洛恩过去就如同定海神针，他们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安全感，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然而，也有一部分贵族，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对他们来说，洛恩就是他们的枷锁，洛恩的离去就是黎明到来前的曙光。
他们已经在心里盘算，如何在即将到来的动荡中大展拳脚，谋取更多权力和利益。
只是，他们的心中仍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
洛恩临行前曾言，他将在十年内以巫师之姿归来，自己若是做得太过，恐遭清算。
不是所有人都信洛恩的话，可连那位神秘的巫师都出面站台，言说洛恩的巫师天赋与骑士天赋一般卓绝。
他们仿佛能看到，十年后的泰恩大陆又将被名为洛恩的阴影所笼罩。
凭借卓越的视力，洛恩将贵族们脸上那各异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太了解这些贵族了，一旦没了自己的压制，他们那被欲望填满的心必然按捺不住。
而自己留下的那句归来宣言，也不可能吓退所有野心家，泰恩大陆的平衡要被打破了。
然而，洛恩的脸色却并未显露出丝毫凝重之色。
相反，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笑容。
这个笑容意味深长，像是在讥讽这些贵族的愚蠢，又像是朝着更东方的某个地方而欣慰，
他的目光好似跨过整个西境与繁华的王都，看到了自己的公爵领内。
此刻，在东境的紫金公爵府内，气氛凝重。
一个面容尚显稚嫩的少年静静地伫立着，他身着一身纯白的贴身铠甲，与他坚毅的眼神相互映衬。
阿兰已经正式晋升骑士。
阿兰心情凝重，哥哥离去后紫金公爵领必受窥视，帝国也有存亡之危。
虽然哥哥余威尚在，但公爵领仍如沧海孤舟，在风雨中飘摇不定。
阿兰缓缓地将目光移向一旁，那里站着两个气势非凡的中年传奇骑士。
他们身姿挺拔，犹如苍松一般。
他们面容冷峻，带着一种肃杀之气，那是身经百战的气息。
“殿下，”其中一位骑士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纵然拼尽性命，我们也定会护您周全。”
自他们向洛恩宣誓效忠的那一刻起，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坚决贯彻洛恩的意志。
洛恩离去之后，阿兰成为紫金公爵领既定的继承人。
阿兰深知若是实力不足，爵位再高、领地再大都不过是空中楼阁。
他默默地回到房间，走到书桌旁，他轻轻地打开一个精致无比的盒子。
里面是一支药剂，药剂在试管内呈现出鲜艳夺目的红色，仿佛是一团燃烧着的奇异火焰，散发着神秘莫测的气息。
这瓶梵血药剂，是哥哥从那位巫师手中换来的，他能帮助自己开发肉身潜力，加快自己通往传奇之路的过程。
阿兰攥紧药剂，他必须趁这段最后的安稳时间，获得足够力量。
这样他才有资格守护好哥哥留下的公爵领，他不会容忍哥哥的领地在自己手中沦丧。
阿兰的眼神愈发坚毅，他举起药剂，仰头一饮而尽。
红色的液体仿佛一股滚烫的热流，顺着喉咙流下，热流在体内蔓延开来。
……
随着巨船驶离，黑石港渐渐消失在洛恩目光中。
他转过了身，眼底才浮现出一丝淡淡的伤感，后方是他生活奋斗了十六年的地方。
很难有人能确切意识到，他对帝国的影响力，
在一年前，帝国面对诸国联军。
那一战他若不亲自出手，只是坐镇后方指挥，帝国依旧有镇压联军的实力。
这不是因为帝国的国力强大，而是因为他对帝国的掌控力度太过可怕了。
他对帝国的军权，有着史无前例的掌控度。
帝国内的所有军队，都会毫不犹豫地遵循他的命令行事，而不会有任何迟疑。
在他曾经征战生涯中，有的领主贵族被洛恩的力量或是人格魅力慑服。
他们追随着荣耀与史诗，倾力为洛恩效忠，哪怕舍弃性命在所不惜。
他们是洛恩最为重要的基本盘，没有他们洛恩就只是无根之萍，无敌战神也只是空谈，相应的洛恩也绝不会辜负他们。
另有的贵族嗅觉敏锐，见风使舵，眼见洛恩的势力如日中天，立即选择恭顺地听命行事。
他们令洛恩的声势愈发浩荡。
这群墙头草，实则是洛恩影响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自己离开后，他们趋利避害的本性也会遵循惯性，不会轻易冒头叛逆。
剩下的部分贵族截然不同，他们好似天生反骨，对洛恩的命令嗤之以鼻，不假辞色。
对于他们，洛恩不发一言，便以雷霆手段镇压一批跳得最欢的，剩下的顿时乖巧了下来。
不过当洛恩离开后，他们也将迫不及待地生出反心，将直观地冲击洛恩塑造的秩序。
因此，必须要再来一次杀鸡儆猴。
不过这次的鸡，是整个第三类贵族，猴则是第二类贵族。
没有第三类贵族的挑唆，第二类贵族也将安稳得多。
除此之外，船上的贵族少年们，身后的家族也会是洛恩天然的盟友。
他们天然希望，洛恩能带领他们的后裔回归。
他们就将从骑士贵族家族，蜕变成巫师家族。
他们会自发维持洛恩塑造的秩序。
洛恩之所以不竭余力传播巫师天赋测试的消息，一大目的就是将贵族少年背后的家族绑上战船。
异国方面，他也留下了大量手段。
在各国臣服之后，洛恩早已掌握了各国大量隐秘的情报，国内各种矛盾，大贵族们的把柄，甚至扶持了不少各国高层。
能做的，洛恩已经都做了。
但泰恩大陆能否维持平衡，紫金公爵领又能否自保，他便无法确定了。
他还缺一个可靠的执行者，贯彻他的计划。
他这一世的父亲才智平平，只是寻常庸碌贵族。
阿兰从小在他耳濡目染下成长，他看好阿兰的未来，但如今终究太过稚嫩。
圣·凯尔王能力尚可，却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
如果艾黛拉留下的话，洛恩估计至少能维持二十年的平衡。
因此洛恩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阿兰能在自己精心挑选出的亲信们辅佐下，尽快能成长到独当一面。
直到他归来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