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怎么有这样的女娃娃
严老太太想起往事,也生出百般感慨,“你这顾伯伯在咱们家生活了好些年,离开后,也经常回来看我们。他已经成亲,有个闺女也生得好,乖巧伶俐,招人喜欢。”
哦,福宝想起昨儿,那顾伯伯也说过,他在靖亲王府上生活过好多年,这就对上号了。
祖母生病的时候,那顾伯伯正住在府里。福宝想起顾伯伯额角那层黑气,突然联想起来,祖母的病和顾伯伯有没有关系呢?
看祖母对那顾伯伯的印象还是挺好的,福宝不敢将这二者联系起来,只把这个疑问放在了心里。
被福宝扎针治疗过,严老太太感觉精神气又回来了不少,她起身拉着福宝的小手道:“这扎针也不容易,费心费力的,我得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
福宝用小肉手拍拍肚子,“可是我还不饿。”
“我先去准备,想吃河蟹,还是风鸭?甘露饼,还是山楂糕?”严老太太深谙劝人之道
果然福宝开始抿嘴唇了,她艰难地做着选择,最后对着手指道:“福宝可不可以都要?”
“当然可以。”严老太太哈哈大笑。
最后,福宝自然是吃到撑,她拍着圆圆的小肚子,打了个嗝,这才让严老太太停下了投喂的手。
一吃完饭,福宝就回房间干正事儿。她呼叫出秋婆婆后,目光炯炯,“婆婆,祖母的病是不是人为?是不是被人使用了下三滥的手段?”
秋婆婆摇头,“这个不能说,得要靠你自己发现。婆婆只负责教本领。如果事无巨细都告诉你,你靠什么进步?”
福宝一抿唇,不好意思地道:“知道了。我现在就练功。”
脱鞋上床。她盘腿而坐,气沉丹田,依着大脑里所记的那些内容,开始训练起来。
训练是件辛苦的事情,让秋婆婆感觉到欣慰的是,福宝并没有喊苦喊累。她心思明净,眼神纯挚,内心赤诚纯稚,自己离她并不近,都已经感受她全身经络之间有充沛的气息在流动。
对于画符,福宝基本上是一画即成,虽然只是简单的那种。
但秋婆婆已经忍不住暗自赞叹。照这样的进度,估计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回去复命了吧。
这天福宝练到很晚,以致于第二天起晚了。严老太太心疼她扎针累着了,也没叫她,只是给她留了早餐。
满满一桌子吃的,点心、粥、点心、小菜……样样都有。福宝发现练功挺容易饿的,像她头一晚吃了那么多,可早上一起床肚子就骨碌叫了。
她正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可府外来人,打扰了她进餐的美好时光。
来人正是顾贤修,他带着妻子刘二娘和闺女顾兰瑶,借以探望严老太太之名登门。
严老太太看到顾贤修很高兴,在正殿与他们说了几句话,想着待福宝吃完饭后,正式向他们介绍她。
顾兰瑶说要去花园玩,严老太太就由着她去了,让春菊远远地跟着她。
玩是借口,真实的目的,她想看看顾贤修口中的福宝。她对靖王府比较熟悉,一下子就在花厅找到了福宝。
呀!是个还没桌子高的小孩儿!顾兰瑶面带鄙夷,走过去道:“你就是福宝吧?”
福宝还没吃饱,但她看到有人过来打招呼,语气颇为傲慢,仍然从椅子上滑下来,礼貌地应道:“是的。请问小姐姐叫什么名字?”
“啧啧,都什么时辰了?还在吃早饭,果然是没亲娘教导的懒孩子。”顾兰瑶围着餐桌转了一圈,嘲讽地道。
福宝包子脸立刻板了起来,捏起拳头道:“第一,不许你说我娘亲。第二,我不是懒孩子。”
“我偏说。我不仅要说,还要替你娘教训你!”顾兰瑶一挑眉,她就是来找事儿的,就是想教训福宝一顿,替父亲顾贤修出口气。
她上前两步,伸出涂了丹蔻指甲的手去抓福宝。她长长的指甲还没碰到福宝身上,眼前黑影一闪,一阵刺痛,就看见手背上被划拉出几道伤痕,还有血珠渗出。
“啊!”顾兰瑶发出尖叫,“鬼!有鬼!”
福宝一听就来精神了,瞪着眼睛左右张望,“哪里有鬼?鬼在哪里?”她学咒语、画符,不就是为了要捉鬼吗?婆婆说过她捉的鬼要装满乾坤袋,才能找到亲爹亲娘。可到现在,她连半个鬼影都没看到。
顾兰瑶以为福宝在笑话自己,她已经回过神了,抓烂她手背的是只黑猫。那猫的爪子真厉害,跟钢爪似的,最让她不能忍的却是,那猫做了坏事还没逃走,眼下正趴在福宝脚边,眼皮子都没带抬的。
“你竟然让猫抓我?!”顾兰瑶气急败坏,“你打不过我,就让猫抓我?!靖王府里怎么有你这种人?!”
“小黑真棒!”福宝伸手给黑猫顺顺毛,黑猫高傲地转转脖子。
福宝想起方才顾兰瑶骂她的神情,转身手脚利索地爬上椅子,拿起一块百果糕,“啊呜”咬了一口,高高举起,甜甜一笑,“小姐姐要不要吃呀?祖母做的,很好吃。”
顾兰瑶呆愣在原地——怎么有这样的女娃娃,有心上前抓她的头发,掐她的脸,可目光落到椅子边趴着的黑猫身上,她眼珠子转了几转,“哇”地哭出声来,举着手跑向正厅,“你给我等着!我要跟祖母告状。”
这一幕何其相似。福宝想到之前兰鸢郡主也是这样,说要去跟太后告状。还是婆婆说得有道理,想要不被别人欺负,本领就要比别人强。
这个小姐姐真是拎不清。即便没有小黑冲出来挡在前面,自己也不会吃亏。自己的力气很大的好嘛。自己也就是学了本领之后,力气才变得大的。
秋婆婆在旁人看不到的暗处撇嘴——力气大算什么,明明你生下来就天赋异禀好吧。
福宝吃完香甜的百果糕,又喝完清爽的荷叶粥,这才慢腾腾地滑下椅子。她正想去找祖母,毕竟不能由着别人瞎说,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声。